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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苦笑著,伯爵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是過分過問了。不過令妹不知有何看法呢?”
“伊莉莎白嗎?妹妹她在想著什麼,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連是否愛著留涅布爾克,都不能確定。……”
伯爵的回答略欠明確,格林美爾斯豪簡老者用那比對方更不明確的表情點頭後,在咖啡中放入四匙砂糖。
“那麼,伯爵認為留涅布爾克是危險的人物吧?”
“有野心與才能的男人,大概就是危險的存在人物吧?”
伯爵以一般論帶過,眼神略為轉變地看了老子爵一眼,他發覺似乎從剛才以來,他一直被捲入格林美爾斯豪簡老者所主導的話題中,而說了些無用且不必要的話。
“我是個自認公認的無能者……”
老人悠然地啜著過甜的咖啡。
“但也正因為如此,反倒得以所到種種的秘密啊。因為既然無野心也無才能,口風又緊,人們就不由地放鬆警覺而泄了秘。”
老人笑了,但那笑意在赫典貝克伯爵看來,象是屬於那不吉的領域中的。在社會上,較年少的他被視為是非常志得而不可掉以輕心的人物,但在這房裡,似乎是被逆轉達過來了,不過,那也限於短短數秒間,格林美爾斯豪簡家的老家主又回復成那老婦人般的表情,接受赫典貝克伯爵的告辭。
客人離去後,老者以緩慢的動作,對著TV電話。
“克斯拉上校,辛苦你了,不過,你能再幫我辦一件事嗎?”
一陣咳嗽之後,老人如此地告訴了對方。
第七章 真實是時間的女兒
【Ⅰ】
戰爭、遠征、出兵、紛爭,這些事物原本是會帶給國家根國民巨大的負擔,將經濟力及社會健全加以污染的。
但是,一旦這些事物持續了一五0年,那就會組合到國家存立的機械構造之中,而就成不可欠缺的要素了。“戰死”這個項目被擺在成年男子死因的第一位,龐大的軍事力成為支撐經濟活動的強力支柱,要讓一百萬人的軍隊進行一百天的作戰行動,設法需要三億人分的食糧。醫藥品、衣服、武器、軍隊將巨大的胃袋全開,消化物資。為了軍隊採購衛生紙的供應權利,甚至發生過殺傷事件,也許這是令人覺得滑稽的事件,但能夠只將之一笑置之的人可說是幸福吧。
在各自的陣營中,又各有其情由所在。銀河帝國身為統一支配全宇宙的唯一正統政體,必須得討代兇惡的叛亂軍才行。有時皇帝本身的名譽卻更助長了這大義務份。而在自由行星同盟,則不斷對邪惡的專制帝國挑起自由與正義之戰,政府希望在選舉中獲得勝利,軍部首腦與復甦的軍需企業則關心補給物資的數量更重於失去的人命。補充地說明一下,所謂軍需產業的經營者,永遠是那些絕對不會戰死的人。
在伊謝爾倫要塞,萊因哈特有了和意外的人物相會的機會。前些日子,以奇妙的形式成為知已的伍爾利·克斯拉上校。即然同為軍人被配到同一戰區應當也非不可思議,但萊因哈特知道此事並非偶然,而向他詢問。詢問的語句很平凡:“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在文明發生以來,大概被用過一光兆以上的句子。
“下官此次是以軍務省高等參事官代理之職位來到戰場的。”
“說是高等參事官的話……”
“就是格林美爾斯豪簡上將閣下。”
“嗯,就是如此吧,格林美爾斯豪簡閣下無恙吧?”
萊因哈特的詢問完全只是形式上的,但克斯拉的回答卻是認真的,據他所說,格林美爾斯豪簡老者在萊因哈特等人由帝都奧丁出發,步上征途之後,就得了夏日風寒,並發了支氣管炎及肺炎而病臥。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也派了探病使者前往格林美爾斯豪簡府邸,自從病臥以來,身體急速衰弱,甚至有人說他會在年內死去。
“畢竟是年事已高了,再加上從軍務的第一線被調開。不,引退焉為的這件事也使得他沮喪吧。”
“是嗎?身體欠安嗎?”
萊因哈特覺得有些內疚,因為他曾經為老者這形同退役之事而歡欣過。
沒有必要再多談此事,萊因哈特轉換話題。
“此事就暫且不提了,克斯拉上校,在奧丁時以奇妙的形式受你關照了。”
萊因哈特如此地說,或說是有些唐突。
“哪裡,不足掛齒的。”
“多虧了你,才沒使尊敬的留涅布爾克少將蒙羞啊,跟你道聲謝了。”
很辛辣,而且那辛辣中又帶著直截了當,甚至給與予被這麼說的克斯拉一種清爽的印象,這並不尋常。克斯拉欲言又止,只用沉默回應,而在沉默更加重以前,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達到萊因哈特的現況上。
“據我所悉,這次閣下好像將指揮一支分艦隊了。”
“前次的出征中,我指揮了百艘單位的艦艇,這次指揮了千艘單位艦艇,下次出征的時候,希望能增加到萬艘啊。”
此時的萊因哈特,不能說是絕無下意識的演技的,但是由他身體所放射的霸氣使得為之衝動,將絕對不對吉爾菲艾斯以外的人表白了內心的一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