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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12月5日9點50分,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的最初炮火,白熱的能源像豪雨似的開始降落在宇宙間。對雙方來說,最初的齊射距離太遠,所以並沒有實質上的破壞效果,簡單的說,只能算是開戰的儀式而已。從第2次齊射開始才算真正發揮炮火的威力,兩軍陣形的各處綻放光的花朵,釋放出來的能源波,震撼了所有的艦艇。
“前進!突破敵軍的中央以及右翼之間。”
阿修比的指示照預定被傳達下去,並且再以信號加以確認。遵照這個指示開始行動的,是貝爾迪尼的第9艦隊和柯布的第11艦隊。貝爾迪尼是不安,柯布是不滿,各自抱著不同的心事,但仍然指揮著麾下的1萬多艘船艦急速前進,和帝國軍短兵相接。知道這種情況的帝國軍,將炮火集中在急速接近的敵軍上,這麼一來,對同盟軍主力炮火的對應能力就相對減低。像這種戰力上的平衡,運用戰術來加以操縱,是十分的巧妙。
同盟軍的第11艦隊,也就是柯布中將的艦隊,是唯一保持隊型不亂到達帝國軍炮列的部隊。這不僅是代表柯布指揮能力的高超,也是由于貝爾迪尼的運氣較差,前、側兩面都受到帝國軍的炮火的集中攻擊,使前進的速度遲鈍下來。由於第9艦隊承受較大的敵方炮火,柯布得以達到快速前進至目的地,但由於聯擊時間差的關係,形成半弧型的隊型,遭到帝國軍炮火的正面攻擊。
“第11艦隊喝醉了,從頭上澆盆冷水下去,讓他們醒醒。”
布魯斯·阿修比命令第5艦隊前往援助。和柯布之間,雖然有不愉快的事,但阿修比不是那種會為這種理由放棄自己身為總司令官職責的幼稚的人。
布魯斯·阿修是戰術家,在戰場以外的地方視野太狹窄似乎是事實,但是到了戰場,毫無疑問是個天才,甚至可說是凡人絕對不能去模仿的那種,危險的天才。
“只憑那麼少量的情報,到底是如何做出那種判斷的呢?”
發揮那種令後世戰史研究家們感到戰慄的洞察力,完全看破帝國軍的基本戰術,運用比敵軍少的兵力,將敵方完擊破。
“只要相信我,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我的判斷是絕對正確的,完全不需要其他的意見。”
這就是阿修比的想法,但這也引起和阿修比和柯布之間發生口角的原因。這個先不去討論,完全看破帝國軍繞回運動的阿修比,以超乎常識來移動兵力,不但使敵方,甚至連友軍也被嚇住了。
12月6日14時30分,出現了這場會戰的第1位將官級的陣亡者。帝國軍的米克貝爾加中將,命令旗艦突出的時候,受到柯布中將指揮的同盟軍第11艦隊發出的集中炮火攻擊。
炮彈將戰艦“庫阿馬魯克”的巨大船身扯裂成前後兩半。金屬的陶瓷、樹脂和玻璃,再加上人體,一切都被捲入奔騰的能源波濤之中,化為極其鮮艷的雲朵飛散在宇宙空間。沒能達成叔父復仇的心愿,米克貝爾加中將的肉體和精神化為雲彩的一部分。
米克貝爾加中將在當時有一個叫古雷高爾的7歲兒子。由於這個影響,長大之後也果然成為軍人,擔任帝國的顯要職位,這不僅是因為其代代均是武將門弟的緣故,父親的戰死帶來的心理影響也無法予以否定。
由於米克貝爾加的戰死,使他旗下的艦隊失去統一的行動,趁這個形成間隙的機會,柯布後退4.2光秒的距離,恢復和友軍的聯繫行動。此時同盟軍改採積極攻勢,擔任誘敵任務的“男爵”沃里斯·渥利克,急速前進向帝國軍的左前方突出,劃一個半圓以其中的一角企圖將帝國軍的艦列切斷。
構想是沒錯,但相對的狀況卻對他不利,也就是說,在渥利克朝兩點方面劃半圓形,開始高速前進的時候,急突出的帝國軍別動部隊到現在為止的圓周運動的結果,能夠從8點鐘的方向向渥利克艦隊開始攻擊。
結果造成同盟軍促使帝國的側背攻擊完全成功的情況,第5艦隊變成“讓長槍從背後刺穿前胸,並且更擰轉長槍,使傷口更加擴大”的這種情形。這個絕妙的攻擊,是以少壯戰術家聞名的豪沙·馮·舒坦艾爾馬克所指揮的。
一名叫亞歷山大·比克古的,當時是19歲的炮術下士官所敘述的體驗,被收錄在同盟軍的公開戰史中。
“簡直就像是陷入噩夢中,被怪物追逐的感覺似的。我身在戰艦‘夏·阿帕斯’的B04炮塔中,戰鬥的前半段是不停地射擊鈾238炮彈,後半段卻變成了一個無力的旁觀者。前方的銀幕顯示出光和暗的交錯飛舞,熱量計的指針沒有一瞬間停止的左右擺動著,所以可以知道在很靠近的地方有爆炸。我坐在座位上玩著熱線槍,心裡想著下次戰鬥一定要更有效的運用炮彈才行,只不過,如果還能有下次戰鬥的話。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保證的事。”
這時候,銀河帝國軍的舒坦艾爾馬克中將,分析全體戰局,發現了同盟軍戰線的特異之點。
各種狀況相當的複雜,但簡單的說,帝國軍將全力戰力一分為二,一方採取大規模的繞回運動,繞到敵軍背後遮斷其後路,是包圍殲滅戰的計劃。而相對的,叛亂軍,也就是同盟軍方面,分析配置和移動的結果,只能認為完全看穿了帝國的繞回運動,為了採取側背攻擊而保存著主力部隊的狀況。為此栗然的舒坦艾爾馬克,緊急製作了報告書以穿梭機送往總司令部。這個處置是為了預防被敵人竊聽,但是非常諷刺的,這艘穿梭機和友軍被破壞的巡洋艦相撞,報告書終究還是沒有送到總司令官茲因丁元帥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