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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們的憂慮,並非杞人憂天的另外一個理由,是在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之前,“730年黨”的內部,產生了劇烈的對立。
在這之前,不得罪人的揶揄和毒舌的你來我往,並不是件稀奇的事。充滿朝氣的對立,甚至可說使同盟軍的司令部更加活性化,這種活力攪動起泡,產生出更多的戰術方案,對勝利有極大的貢獻。布魯斯·阿修比是個天才的用兵家的同時,也是充滿活力的司令部的中樞。
但是,就在這次會戰之前,阿修比變得採取奇怪的高壓態度,對自己的作戰,無法充分地說明清楚。不管怎樣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用這種態度強壓下來。
對這種態度猛烈提出異議的,是約翰·多林克·柯布中將。被認為是默默完成自己職責這一型人的他,第一次反抗阿修比,也許他也是在這15年之間,都把不滿壓在心中。在激烈的針鋒相對的最後,憤而離席的柯布,在走出會議室留下一句話:“你變了,阿修比,或許是你一開始就是這種人,是我看錯人了?”
像這麼強烈的台詞,並不是隨處可聞的。阿修比的臉色也充滿著怒氣,但並未叫住柯布,只是叉著手壁,瞪著離去的僚友的背影。
這時,魁梧的貝爾迪尼也沒有加以排解,只是陰氣沉沉地保持沉默。
在貝爾迪尼出征的前夕,他家裡飼養的熱帶魚全死光了。水溫調節系統故障,導致使得水槽變成滾燙的浴缸,這是由于貝爾迪尼夫人的疏忽所致。因此受了刺激的貝爾迪尼做了結婚之後未做出的行為,大聲地責罵妻子,將哭泣聲拋諸背後離開了家。
2小時後,貝爾迪尼開始對自己肚量狹小的行為感到後悔,但由於這時已經離開行星海尼森,因此和妻子和解只能延到日後再說。
些微的爭吵,在這個豪快、野性的高大男子的心理上,留下了一根刺。沒有任何證據足以證明貝爾迪尼具有預言能力,但前兆也有它可信的一面也說不定。不管怎麼說,魁梧的大男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沉默不語,對士兵們來說,實在是悶的叫人受不了。
“這樣子會不會讓帝國軍獲勝了呢?從來沒見過提督們那樣喪氣的表情啊。”
如果有如此不安的竊竊私語的士兵,也會有提出反論的同伴。在同盟軍內部的言論,和帝國軍相比,還是比較自由的。
“不過這次作戰,以進行曲賈斯帕的節奏來算的話,是輪到勝利了才對啊。”
“又不是只有進行曲賈斯帕在指揮。如果其他提督們不爭氣的話,全體還是會輸的。”
“是阿修比上將擔任總司令官啊,大概不要緊吧,那個人不是天才嗎?”
“如果對方那邊,有比他更厲害的天才呢?”
“這種事問我有什麼用!應該去問提督們才對啊!”
“必勝的信念”這是常被拿來使用的語句,甚至有人主張這要比補給或情報更重要,但是這次“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本身並不具有任何積極的意味。在同盟的內部,“這次再贏的話,就再也無法阻止730年黨的軍閥化了”的這種呼聲相當高,對出征的士兵們來說,也找不出什麼非戰不可的理由和獲勝了會有的任何意義。為了維護宇宙的和平和正義,和魯道夫·馮·高登巴姆建立的邪惡專制國家作戰,為了這種說法而戰已經持續有一百多年了,已經有點沒辦法再本著毫不倦殆的熱情互相殘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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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帝國軍參加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的總兵力不是630萬就是650萬,艦艇數不是5萬5千艘就是5萬6千艘。由於這是參考同盟軍的資料,因此數量只有用估計的,但正確度卻相當高。總司令官是宇宙艦隊司令長官茲因丁元帥,比敵對的司令官正好年長20歲。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犯什麼大過是身為最高軍官的職責的結果,相當有作戰構想力,但似乎稍欠缺柔軟性,再加上這次的出征軍中,也包括米克貝爾加中將。他對部下們熱烈的訓話,以這樣的話做結束。
“取下敵將阿修比的首級,完成軍務尚書的遺願,卿等切勿吝惜生命!”
米克貝爾加中將也絕不是無能的軍人,勇敢加上用兵能力也在水準的人才,只不過,在這時候,個人程度的復仇心,比理性或是國家的責任更視為優先,也的確是事實。像這種視個人問題為優先的感情,是自“達貢會戰”的赫爾貝爾特大公以來,可稱之為帝國軍宿疾的通病。
“帝國軍的高級軍官,在戰場只考慮如何樹立個人功勳,欠缺和同僚間的協調性,對士兵們的感情也很淡薄,十分值得憂慮。”
針對帝國的缺點,進呈如此諫言的豪沙·馮·舒坦艾爾馬克中將,對米克貝爾加的訓詞如此批判:“那簡直就是煽動進行私戰。只要殺死叫阿修比這名賊將就可以了,完全不理會對帝國軍來說孰輕孰重。”
綜合以上數點來看,兩軍內部的意思都相當不統一,但相較之下,同盟軍這邊還比較來得好一點。如果阿修比他們敗了的話,自由行星同盟就像是“赤裸裸的被放入狼群之中”一樣。這是自從“達貢星域會戰”以來,同盟對本身處境的一貫認識,這個“防衛戰爭”觀,是由於數量上的劣勢所造成的,這是無法加以否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