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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什麼樣子!”
派特中將以無可反論的率直怒吼著,幕僚們悻悻地互相對望。原本就有最壞的自然環境圍繞著他們,但遭遇這種事,令人不禁要相信造物者是有著惡意的。
而同盟軍的戰艦聖路西亞,更碰上了如同彩畫般的惡運。聖路西亞和僚艦尤里西斯並列,繞向帝國軍的右側面,在想對密集的敵艦隊發射核融合飛彈,打開發射孔的瞬間,發射孔卻受到落雷的直擊,發生了爆炸,聖路西亞化為一團光與熱。在一瞬之後,苛烈的風暴將這一切都吹往黑暗之中。
僚艦尤里西斯則毫髮無傷,雖然在同一瞬間、同一場所打開飛彈發射口,雷電卻只打在聖路西亞。
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將兵們不得不感覺到連艦艇這種無機物都還存在著“運氣”這種無法解明的事。也令人覺得,原本“公平”這種要素,就不存在於構成自然的成分當中。而加強這種想法的事情,又陸續發生了。帝國軍的旗艦伯倫希爾出現在同盟罕的射程內。在不規則且苛烈的狂風之中,艦艇操縱也未必能完全按照搭乘者的意思。
二發鈾238飛彈,由二艘同盟巡航艦同時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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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伯倫希爾周圍,一瞬間呈現空虛狀態。護衛的各艦都被超低溫的風暴所翻弄,遠離所要守護的對象。二條火線朝向了純白的艦體,一定有些帝國軍的艦長知道將有爆炸發生,而閉上了眼睛。
但是伯倫希爾毫髮無傷。珠玉的肌膚上,連擦傷也沒有,搭乘員懷疑自己五官的心情遠勝於安心的心情。
二發飛彈,在還沒到達伯倫希爾的艦首之所,軌道就交叉,而彼此發生碰沖在有如同歸於盡的狀態下爆炸。爆炸光化為一波波的極光拍打著伯倫希爾,但卻沒有實際的傷害。
萊因哈特興致勃勃地說著。
“吉爾菲艾斯,看到了嗎?真是個好運的貴婦人啊。我們真是幸運。”
“正是……”
吉爾菲艾斯帶著滿腔的同意回答了。看來伯倫希爾不只是優美的天鵝,還有著異樣的好運。
而我軍的幸運就是敵人的不幸。沒能改寫歷史的二艘同盟軍巡航艦,挨了“純白的貴婦人”重重的巴掌報復。伯倫希爾的主炮吐出純白的光棒,把慌忙反轉中的敵人鎖定在射程內。看來就象是在被塗滿了暗褐色的畫布中,丟上白色的顏料。
歡呼聲充滿著伯倫希爾的艦橋,但在一瞬中轉成了寂靜。在艦外狂吹的暴風突然變換了方向。有著壓倒性份量的大氣亂流,開始壓制“純白的貴婦人”和他的騎士們,立即使得帝國軍的艦列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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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同盟軍的旗艦中,得到“自然”這支友軍的派特中將,對幕僚當中的一人投出了譏諷的聲音。
“楊誰將,你的意見該不會是古代兵法的第三十七計吧?”
隨著這句話所產生的同僚的笑聲,要比這句譏諷本身更令楊准將不愉快。但是所說出口的,只有假裝恭謹的回答。
“是,司令官所言甚是。因為這狀況開並非是那麼常見的。”
派特笑出聲來了。看來並非是要冷笑楊,而是要誇示自己心理上的從容,但是在隔了一拍之後跟從上來的笑聲,似乎刺激了他精神上剛直的一面急速地把笑聲封入粗糙的顏面肌肉中,而對那些沒見識的幕僚以及白眼瞄過。幕僚們的笑聲一時失去了能源。
另一方面,楊本身那對於上司本不多有的忠誠心,反射地受到刺激。雖想到可能是無益的,還是姑且說說自己的意見。
“司令官閣下,我個人認為……”
他的好意在虛空中雲消霧散。派特以那無法誤解的露骨態度,無視於“艾爾·法西爾的英雄”,注視著熒幕。
楊想起在少年時代,和父親之間的對話。他那在十二年前死於事故的父親,對於“忠告”有著獨樹一格的論調。
“聽好,我的孩子,是偉人的話,只要忠告一次就會反省。是凡人的話,重複諫言二次也會改正。而即使是較不成材的人,被說了三次也就會重新考慮。如此卻仍不改變態度的那種人,就可以置之不顧了。”
“不必做第四次的忠告嗎?”
“因為到了第四次,不是被放逐、下獄,要不就是被殺。所謂的昏君就是如此。所以第四次的忠告不僅會危害自己,還會讓對方多增罪過,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嗯。”
“爸爸三次言了無能的老闆,而後就獨立了。之後就如這般,成為值社會信賴及兒子尊敬的了不起的人物。而無能的老闆在破產之後就不知如何了。”
……楊把臉躲在操作桌後面,吃吃地笑了。無可否認的,對他意識的形成上,父親給與了不小的影響。楊沒有見過祖父,但會是那種父親的父親,或許也有著不平凡的人生觀吧。
派特中將無視楊的進言,也是理所當然的。對同盟軍而言,戰況決非是不利的。況且,雖然像戰艦聖路西亞之類的不幸,一再地發生,但在狂風與厚雲的渦旋中,帝國軍仍被迫逐漸退卻。幾手令人認定戰況已快接近完全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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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狀的放電體閃著白光划過伯倫希爾的熒幕。不過,萊因哈特本身形成一個更熾烈的放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