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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說伊謝爾倫的幕僚們,都不包括在“大部分”的人之中了嗎?
並且卡介倫少將認為,如果拉普少校還活著的話,現在至少也該升到上校,成為楊提督的得力幕僚才對。
但如果拉普少校還活著的話,當然現在一定已經和潔西卡·愛德華女士結婚了。這種事實如果擺在眼前,楊提督的心情可能會非常複雜。事情真難處理呢。
【七九七年一月二十日】
聽到戰艦尤里西斯號和帝國軍的戰艦接觸的新聞時,整個要塞頓時引起一陣騷動。亞典波羅提督和古嚴·巴恩·休提督的艦隊奉命第一級備戰待命,先寇布准將也點召以薔薇騎士為首的全體陸戰隊員。
楊提督卻是從頭到尾都很平靜。他說,再怎麼想帝國軍方面也不會有展開全面衝突而開始集結軍隊的打算,所以這如果不是巧遇上的話,就是希望進行某種交涉而已。
果然沒說錯。兩小時後,有了第二次的報告,帝國要求進行俘虜交換,是以帝國軍宇宙艦隊司令長官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元帥的名義。
和羅嚴克拉姆侯爵不同,楊提督的權限無法立刻做決定,非得向海尼森的統合作戰本部,甚至更進一步,要向國防委員會報告,請求決斷不可。
提督召開了會議。列席人員除了副官的格林希爾上尉之外,全是將官級的。會議歷時一小時才結束。到底討論了些什麼,我實在很感興趣,但由於是機密的緣故,我也不敢多加過問。
俘虜交換的事,同盟軍似乎很欣然也答應了。也象是因為選舉快到了,特留尼西特的臨時政府希望獲得民眾支持,並且也想一舉囊括歸國俘虜們的選票。
順便一提,在帝國軍方面似乎並沒有用“俘虜”這個正式名伺,帝國軍根本就不承認自由行星同盟這個國家的存在。對我軍的稱呼是“叛軍”或是“叛亂勢力”,象楊提督和我被稱為“叛徒”。自由行星同盟的全體人民,在帝國的眼中全是叛徒啦、政治犯啦、思想犯之類的。
因此,和同盟之間長達一五0年的戰爭,對帝國來說,只是內亂而不是戰爭。
“不承認明擺在眼前的事實,風度實在不夠好。”
楊提督如此加以評論,似乎能從這個交換俘虜的要求,聯想到前些時候提起的“家庭作業”問題,也就是羅嚴克拉姆侯爵要如何才能打敗門閥貴族的聯合軍。從那以後,我也得到不少提示,結論是,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同盟軍插手干涉。
“這個……也就是……羅嚴克拉姆侯爵要設法分裂同盟軍是嗎?”
這個答案是我被逼到走投無路時硬擠出來的,但就結果來說,得到的分數還不壞。
“對!就是這個。”
楊提督手指一彈,但沒發出好聽的聲音,似乎覺得很遺憾。我總算把心放了下來,也正好吃完晚餐,我一面把紅茶端出來,一面問問題。
“但要怎樣分裂同盟軍呢?我們又不象帝國軍那樣分成兩派,彼此相爭啊。”
“你覺得我們象一塊鋼鐵般的岩石那麼堅固嗎?”
提督無聲地笑笑。
這麼一說,我完全無法加以反駁。
如果楊提督是同盟軍的最高司令官,同盟軍全部都象伊謝爾倫一樣,口角雖從來沒停過,但卻可說是牢固如一塊岩石一般。可是,現實情況卻並非如此。
楊提督這麼年輕,就已經是上將,再上去就只有元帥了。帝國軍的話,在元帥上將之間還有一個一級上將的階級存在。直到去年為止同盟軍只有兩名元帥,席特列元帥和羅波斯元帥,由於兩位都已經退役了,所以同盟軍現在最高階級是上將。
就因為如此,對楊提督這麼年輕就當上將,有著嫉妒和酸葡萄心理的人一定大有人在,沒有才奇怪。
“楊威利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這種話,我在海尼森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會讓我不舒服好一陣子。
再加上軍部方面,又是以支持優布·特留尼西特的勢力為主流。這是由於他在國防委員長任內時,經常能爭取到大筆預算的緣故。
“提督,優布·特留尼西特會不會象魯道夫·馮·高登巴姆那樣,成為破壞民主共和政治的元兇呢?”
“能拿來和魯道夫相提並論,優布·特留尼西特也真夠光榮的。”
提督的語氣中,一點好意的成分也沒有。
“總而言之,優布·特留尼西特的野心和魯道夫的稍微有點不一樣。魯道夫是想要支配民眾,而優布·特留尼西特則是希望得到民眾的支持。只不過,沒有任何內涵就是了。”
如果優布·特留尼西特在缺席的範圍內,成為所有大權的集中者的話,就等於處在和根河帝國的羅嚴克拉姆侯爵同樣的位置,也就必須發揮個人的力量和魅力與羅嚴克拉姆侯爵對搞。優布·特留尼西特大概不會選擇這條危險的路。
“對特留尼西特來說,民主共和政治是為了守護權力才存在的甲冑。和專制對立的民主共和道義上的優越性,才能強化他的立場。這個男人對這一點知道得非常清楚。”
特留尼西特看起來絕對不象是個偏重軍事力量的好戰主義者。楊提督說對那個男人來說,軍事力量也好,好戰主義也好,都只不過是道具或外衣而已。又說,就象是在金屬上塗顏料,不管塗得有多厚,本質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總之只要是有關特留尼西特的壞話,要多少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