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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常的一幕,讓張光武且驚且怒!這些竟然是他手下的兵?
多年征戰沙場,屢立軍功的張光武,自然不可能容得了這種事情,於是,他滿臉怒容地,馬上下達新的軍令——整治軍心!
張光武命令督戰隊馬上出動,執行軍法整頓軍紀,一方面收攏敗兵,另一方面則必須在全軍面前嚴厲處置那些被敵軍撩動得極不安穩的兵將,務求在這場大混亂面前,以最快的速度穩定軍心,重正軍紀,以免引起全軍動亂。
與此同時,興華軍卻在後方緊緊追擊潰散而逃的蜀軍將士們,可謂退無可退,進也無路。
然而,戰場上的局勢,竟然還是瞬息萬變。
正當蜀軍以為追擊而來的興華軍要衝進蜀軍大營的時候,興華軍的舉動卻出現了讓人始料未及的變化——他們追擊蜀軍敗兵至蜀軍大營外時,竟然就戛然而止!雖然興華軍仍然集結在蜀軍大營外沒有退散的跡象,但總算是沒有乘勝追擊。順勢攻營。
這讓張光武百思不得其解。他猜測,也許此時,興華軍停止進攻,駐守營外,不過是尚未得知蜀軍營中情況。但不管興華軍進一步的圖謀是什麼,張光武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敵人正虎視眈眈在外,他絕對不能有半分懈怠。
此時此刻的首要任務,就是清點蜀軍剩餘多少兵力。於是,張光武馬上命人速辦此事。
這下,張光武更為頭疼了,原來,先前派出去的五萬大軍,竟然只有不足一萬留存!
這巨大的差距,讓張光武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張光武心裡已經發寒,幾乎下意識地,緊接著就問軍中將校:“我們全軍,還剩多少兵力?”
“三萬八千人馬。”將校答道。
十萬大軍,半數盡折,張光武如喪考妣。這般折損,也意味著蜀軍十萬大軍,元氣不再。
張光武萬萬沒想到。他的鐵馬雄獅,竟然會有如此下場。這與他來時的估算大相逕庭!遠遠挫折了他的雄心壯志。
可即便不得不直面如此損兵折將。大軍已經難以維持的局面,作為雲州大將軍,過往軍功累累的張光武,此時卻是理智與情感相違背——他知道,他必須在此時向全軍下達撤退的命令,以保住剩餘的兵力。哪怕他日東山再起。可每每張口欲言,卻如鯁在喉,始zhōng不得聲。
“大帥,我們不如撤軍回蜀城,重整旗鼓。他日再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請將軍……三思而行。”身邊的謀士仿佛看清了張光武的顧慮和猶豫,適時向張光武進言。
這道理即便不說,張光武又豈有不明之理?終於,張光武無奈地長嘆一聲,道:“我們撤軍吧。”
軍令一下,緊隨其後,近四萬蜀軍放qì大營,掉頭撤回蜀城。
駐紮營寨之外的興華軍,的確派有偵察兵暗中偵查蜀軍營帳中事,因此也很快得知,蜀軍大軍棄營而逃的消息,隨即迅速向指揮部報告。
秦征國聞言,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自言自語道:“蜀軍統帥知不可為,選zé撤退,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恐怕是想要結束,也沒那麼輕易吧。”
秦征國心想,如果他輕易就讓蜀軍這幾萬大軍就這麼走了,那不就是殺敵不徹底,反受其害?誰能確定,他朝蜀軍不會重整旗鼓,捲土重來,以報今日的恥辱?所以,他可不會讓這些蜀軍的殘兵敗將還有機huì沒完沒了地來找興華軍算帳。
“命令!興華保民軍一千士兵,越過蜀軍,在其前方設阻,盡一切可能殺傷敵軍。”
“我親率興華軍兩千士兵,在後面追擊蜀軍。”
“命令!興華軍的全體偵查兵,可以自由出擊,襲擾蜀軍。”
“命令!協民軍,收拾戰場,管理俘虜。”
……
就這樣,秦征國把握軍機,為免蜀軍有機huì就此逃生,便迅速下達命令,讓興華軍全力攔截蜀軍。
兩天之後。
這仿佛不是只過了兩天,而是兩年了。張光武身心疲憊地緩緩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臉鐵青,面帶不悅。
張光武真的沒有想到,自從下令撤軍後,這兩天內,蜀軍連番盡力趕路,幾經周折,卻也只是走了兩百多里而已,距離他們的目的地蜀城,還是遙遙無期。不僅如此,這兩天,是張光武一輩子以來,幾乎可說是過得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了,因為他已經被折磨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張光武以為,他下令撤退,已經足夠恥辱了,而他不過是秉持勝敗乃兵家常事,只盼不日還能再度興兵一雪前恥就是了。但沒想到,他就是想撤退,也沒法好好撤退。興華軍竟然在他們離開前線大營之後,隨即追擊跟來,並且仿佛瘋了一樣,不時出現阻擊和侵擾他們,搞得蜀軍每每都是防不勝防。
為此,張光武只能見招拆招。一邊撤退,一邊派出蜀軍小分隊斷後。然而,就算是蜀軍想要回擊,也不是件容易事。
派出去的小分隊,如果多派些人,竟忽然難以找到敵人的蹤跡。不知興華軍的行蹤為何能隱秘至此;但如果少派些人,讓興華軍不會因為發現他們回擊的意圖而躲藏起來,卻也不濟,因為派出的小分隊,反而會被興華軍一口吞下,小分隊只有一去不回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