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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直接斑禿。
平頭崽忍了忍，沒忍住，對著老闆，汪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汪，不僅僅是因為禿掉，更是因為最近的失敗和痛苦。
它不舒服，是因為要化形。
可化形好難啊，真的好難好難啊，難於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明明摸到了邊緣，卻無法翻山越嶺得償所願。
平頭崽覺得自己不爭氣。
那種挫敗感一上來，它被老闆養了一個月，對著老闆總是有依賴在的。看著老闆，能不哭嗎？
它覺得自己現在，和八字鬍比，是到處都差一大截了。
明明最開始自己的天賦是所有崑崙小妖怪裡面最好的，可現在自己卻這樣子，粉絲也沒有八字鬍多，急切地想在八字鬍之前化形變人吧，又無法成功。
它就是很迷茫了。
妖怪想進一步修煉，居然還要先化形，先變成人。
平頭崽一邊哭，一邊嘟囔：「妖怪、妖怪不是被偏愛的種族，只能修成人類，才能繼續向道。是不是、是不是我們妖怪，就是不被天道喜歡的？」
老闆的性格，大家是知道的呀。
他哪裡有耐心，又不是擅長哄人的脾氣。
老闆只能幹乾巴巴道：「不喜歡又怎麼樣？」
對啊，不喜歡又怎樣？老子最棒！
再說一遍，老子最棒！！
平頭崽還在哭唧唧。裴棲一臉擔憂，上前把斑禿的平頭崽抱在懷裡。
輕輕摸摸腦殼，下巴抵著貓的臉頰，慢慢蹭蹭。
平頭崽倔強極了：「還是，就因為我不是純種的血脈？我的血脈還不夠好，不夠精純對嗎？」
姬清野心想，是嗎？
哇，他都不知道。
他正色幾分，看著平頭崽，只問了一句：「我是誰？」
平頭崽陸續往外蹦答案：「姬……清野？老闆？大哥？……妖王。」
是了，妖王。
裴棲：……妖王！！
人類警報拉響！人類警報拉響！
姬清野還問呢：「我什麼血脈？」
平頭崽：「東北虎。」
「所以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平頭崽：「東北虎化形後都是大美人。」
姬清野：？？？
謝謝。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要莫名其妙在不適合的場合誇讚我的美貌啦哎呀都說了不要不要了你怎麼還夸！
姬清野憋著笑。
但還是把話說完了：「我是要說，我這隻東北虎都能混成地表最強的妖王。你看，難道血脈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嗎？」
祖上血脈金貴的那隻，被天道無情壓成了大熊貓。
目前熊影不見。
而是只東北虎的老闆，做著妖王、養著小弟、雇著人類，小日子美滋滋。
分分鐘力拔山兮氣蓋世，徒手翹起地平線。
裴棲抱著貓，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他之前曾將老闆和平頭崽八字鬍並列，奇怪於老闆的血脈那麼樸實無華又普通，沒有神話色彩，也不是稀奇古怪。
裴棲甚至可惜、甚至遺憾於老闆沒有金貴的血脈。
但，正因為如此，正因為老闆沒有所謂金貴的血脈，全憑爪爪與天地困鬥——
姬清野才是王。才是唯一的妖王。
……不是因為他腦門上有「王」字啦！！
第20章 飛毛腿
020
是王啦！是充滿王霸之氣的王啦！
老闆提起這個，還是很得意，腦殼都晃晃悠悠的。
畢竟那些都是什麼？都是老闆的光輝歷史啊！是老闆的光榮過去！
老闆說起來的時候，還不忘吃東西。
裴棲抱著平頭崽，摸摸腦殼。
……也是沒忍住摳摳平頭崽禿頂的地方。
裴棲就安慰它嘛：「你還有幾分饕餮血脈在呢，很強的，要給饕餮爭氣呀。」
裴棲是人類嘛，他說這話，主要就是為了安慰。覺得饕餮這種神話生物很強，才說這個話安慰平頭崽。
借一下祖先的自信，努力搞搞氣勢，別喪啊小貓咪！
結果老闆不干。
老闆槓精附體：「到底還是有幾分小貓血脈的，要給小貓爭氣呀。」
做我們貓族的驕傲才行！
平頭崽汪了起來。
又要給饕餮爭氣又要給小貓咪爭氣，僅僅只有它這麼一隻小妖怪，卻要它爭雙倍的氣，它再蒸汽下去都能蒸饅頭了！
對於化形失敗的焦躁，倒是被老闆打壓掉了不少。
此時，只剩一隻柔弱無助小貓咪罷了。
老闆一巴掌糊住了平頭崽的腦殼頂，老父親般開口鼓勵：「繼續努力，早日做人！」
是的！早日做人！
……但是吧，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做人講究一口精氣神，要是精氣神不好了，這個人也支棱不起來了。
比如裴棲的那個堂哥，就是真的支棱不起來了。
誒，不對，這話說得也不完全正確。
堂哥不是支棱不起來了，是一直支棱著呢。
因為這件事情，裴家那邊都沒有再來騷擾裴棲，沒有來過哪怕一次。
什麼出席看樂子營造慈善人設的事情，半點兒沒鬧到裴棲面前了。
哈哈哈哈估計全家都在研究堂哥的支棱吧？
裴棲清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