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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遠志好說歹說,易安都不鬆口,最後還是易遠志做了讓步,說不送她去姨娘那裡,易安才答應回去睡覺。
易遠志沒有跟去,而是留在這裡,好像是有話給我說。
等易安的身影消失,易遠志小聲對我說:“小兄弟……”
我趕緊說道:“大叔,我是易揚的徒弟,你別這麼稱呼我,受不起啊。”
“那就叫你小侄子吧。”易遠志說,“剛才那是我女兒。有一半的人生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她十四歲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十五歲。”
易遠志哽咽著,我趕緊安慰:“大叔,看起來易安沒問題。”
“醫生都讓我們把她接回來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易遠志泣不成聲,“這個四合院,要接著辦兩台葬禮。”
我沒再說什麼, 因為那個陌生人的氣息又來了。
我想出去看看,於是藉口給易遠志說,我要去靈堂幫忙。
“等等!小侄子,有件事我求你幫個忙。”
“大叔你說。”
“我們要忙於遠洋的葬禮,顧不上照顧安安。如果你在任何地方碰見她,她要說什麼,你都相信她,她這陣子老說自己見鬼,老說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唉……你別懷疑她就是了。”
“好。”
“還有——她剛才是不是給你說,昨晚看見遠洋了?”
我點點頭。
“哎呀!你千萬別說出去讓遠洋的家人傷心,怎麼可能呢?遠洋昨天還在外地談生意,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我看易遠志很緊張,這件事值得這麼緊張嗎?
如果易安真的沒有幾天可活,真的是胡言亂語,家裡人不但不會怪罪她,還會憐惜她,給她鼓勵和安慰。
那麼易遠志在擔心什麼呢?
難道昨天晚上易遠洋真的回來過?易安看見的那個人,不是鬼是人。
那易遠洋的脖子上是什麼東西?
那股陌生人的氣息越來越濃,就像在門外一樣。
我答應著易遠志的話,易遠志卻還不放心的反覆叮囑了幾次,讓我一定不要把易安說的話,說給易揚聽。
我很想問問為什麼,如果是小孩子的誑語,我相信易揚不會介意的。而且易安說起揚哥哥的神色,那是非常歡喜的。
不過我沒問,因為我感覺到外面那個陌生的氣息在遊動,好像要離開四合院。
我走出去,靈堂外已經高高的掛著白燈籠,哀樂聲響了起來。
易遠志和易遠方在四合院裡大聲的商量,說他們邀請的做法事的人,明天才會到,今晚就先放著哀樂。
“請的法師是哪兒的?”易遠方在問。
“那是鳳舞縣一流的法師。”易遠志說著,目光不知道怎麼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里,意猶未盡。
易揚叫我不要懷疑他的兩個堂叔,但是易遠志給我的感覺太怪了,我不得不懷疑。走進靈堂,易揚和易帆披麻戴孝在守靈,兩人臉上的神色平緩了些,沒有爭吵過的跡象,都很悲痛的在燒紙錢,我聽易揚說,暫時三天沒有下葬的日期,所以兩個堂叔家的兒女,就先不來守靈,換明晚來
守。
所以靈堂里暫時就只有我們三個人,風子玄會在天亮之後趕來。
我當然明白易揚的意思,風子玄的鼻子靈,能發現不少問題。
守靈到半夜,外面的人基本都散了。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站起來,都想去看看易遠洋的脖子上,到底有沒有傷口,或者是別的什麼異常。可是我們走近棺材時,令我們不解而氣憤的一幕出現了……
正文 第295章 家庭內亂
我們三個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棺材,看看易遠洋的遺體上面是否有異樣。
但是令我們氣憤的是--棺材蓋子被釘上了!
“下葬之前不能封棺,因為入土之前還要做最後一次遺體告別和整理遺容,棺材釘死就不能再打開,以免驚擾死者。”易揚說,“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我們不知道?”
易帆也氣憤:“這是誰的主意?為什麼不通知我們知道?”
“是我的主意。”
院子裡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易遠志出現在了門口。
“大伯,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易帆說,“我爸爸入殮,穿壽衣都不讓我們知道,我們想看他最後一眼,結果棺材給釘死了。大伯,你讓我們怎麼想?”
“你們是小輩,有些規矩是不懂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好。”易遠志說。
“不讓我們見父親最後一面,這也是為了我們好嗎?大伯,我就想知道釘著我父親的棺材是不是你們想掩飾什麼?”易帆不客氣的問道。
“我請你不要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易遠志說,“到最後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我只想見一見我父親的遺容。”易帆說,“當我趕去醫院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太平間。但我回來之後還是不能見到他!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不能讓我見他一面!”
“生死兩相隔,見一面又有什麼用,還不如不見的好!”易遠志說,“棺材既然已經釘上,那就沒有再打開的道理,你如果不想打擾他,就不要自私的想見他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