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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長,要不要我們去村小看看,把那個風四爺捉住,問問他到底是誰?”風子玄急巴巴的說,“我都要被他整暈了,到底是誰?”
“我也去,我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的說。
“人家不是約了你們兩個嗎?”易揚不急不慢的說,“等我們到了鳳舞縣,去倚翠閣找他就是了。對了,風子玄,你剛才在那裡,膽子又那麼大,你何不上去問問?”
“我這不是怕驚擾了他,就回來叫你們嗎?”
“由他唱吧。此時此地,一定留有他最懷念的東西,誰還沒有個過去呢。”易揚感慨的說,“今晚就讓他唱個夠。”
“那是殺人犯呢!”我說,“他殺了張老師和於爺爺,怎麼就讓他在學校猖狂,張老師和於爺爺死不瞑目……”
“警察來過了,要抓人早就抓了。你知道張可欣的死,最後給了什麼定論嗎?”
“是啥?”
“說你們村太偏僻了,張可欣的死,是野獸傷人。”易揚諷刺的說,“老於則是覺得自己沒有守好校門,畏罪自殺。”
我氣極了:“這是啥警察?那麼多小孩說的話,難道不算證據嗎?那個風四爺是有什麼後台,殺了人還不能抓了?”
“我有一個在警局的朋友說,現場也仔細看了,根本就沒有那個殺人兇手留下的一絲痕跡,沒證據只是猜測,猜測是不能定罪的。要想替你老師出口氣,你就自己爭氣點,去調查清楚風四爺的身份。你們還是孩子,許多事情都還不懂,像他們這樣草草結案的,不知道有多少樁。”
我和風子玄都很氣憤,奈何易揚讓我們忍著,我們也不能私自行動。
夜深了,我覺得我們在林家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突然想到離開,我心裡就升起了淡淡的離愁,不是強烈到撕心裂肺的感覺,卻像早晨的炊煙在村里縈繞一樣,久久不能散去。
易揚站起來說:“走吧,浩子,我們出去一趟。風子玄,你累了,先休息著。”
風子玄準備回房去睡覺了,我也準備去收拾收拾行李,我們以為在林家村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師父卻還要我出去。
“師父,這是要去哪兒?去七煞陣?”
“廢什麼話,跟我走。浩子,拿一件你的貼身衣服,再帶一點香燭紙錢。”
我提著竹籃子,裡面裝著香燭紙錢,和我的一件貼身T恤,易揚要這些東西幹嘛?
難道是我要離開林家村,給我做一個替身在村里嗎?
我跟著易揚的腳步出去,這個時候村裡的雞還沒有叫第一次,陽氣未開,到處陰森森的,我走出去幾步,回頭看我的家,我家還是掛著陰燈,在暗夜裡顯得非常刺目,就像是給死人燒的陵房子一樣。
我爺爺的身影還在門口守著,背對著我們,警惕的在窗格下站著。
走了一段,我知道了,我師父這是要帶我去後山。
“師父,還去後山幹啥啊?”
“你奶奶雖然深埋在地下,但是並沒有改變她的環境,我昨晚請我的祖師來看了,他說你奶奶依舊在血龍木棺材裡,毫髮無損。你奶奶這麼生長下去,一定會出事。”
“你祖師來了?”我說,“咋不讓他到我家裡來呢?你不在,我也能招待他。”
“我說你咋那麼笨呢?我祖師早就不在人世,請他來,當然是神遊。你奶奶這事,還真讓人放心不下,這也算是我們在林家村唯一一件放不下的事情了。”
“那咋辦呢,師父。”
“咋辦?這不是去想辦法嗎?”易揚說,“要說雷神上次劈了這個陣眼,破了八抬大轎,算是一件好事,可是把你奶奶和白良埋得太深了,深得我們不能靠人力去弄出來,這就算一件壞事。”
“對了,師父,我奶奶最後一句遺言,是叫我成親的時候把她掏出來,她要參加我的婚禮。如今她埋那麼深,想掏都掏不出來,我奶奶是不是在咒我找不到媳婦啊?”
“哈哈!”易揚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你奶奶不能重見天日,就說明你討不到媳婦。那你完了,這輩子當光棍漢了。”
“當光棍,也比把我奶奶從地里刨出來參加婚禮好。”
走到後山,這塊地形變得面目全非,我們找到了墳墓的原址,易揚走著走著一怔,停了下來。
“浩子,你看那是啥?”
我往前一看,地上放著一束大臉盤的黃菊花。我把它撿起來給易揚拿過去。
他看了看,就給扔了過去說:“這是祭祀用的菊花,你們村這個時候當然沒有菊花開……”
我趕緊說:“師父,是有人從外面帶花進來的!是白靈來祭祀白良了嗎?”
“應該是她。我白天和她一路走,看見她在花店門口有片刻停留,那就說明她有留意裡面的東西。”
“白靈為啥不明目張胆的來,每次都偷偷摸摸的來?”我說,“上一次來是晚上,這一次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師父,她跟你們一起進城,沒說一起回村?”
易揚皺著眉頭說:“她說要在鳳舞縣盯著,怕出事,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摸來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貓在村里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