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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和鬼,都去哪兒了?
我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五樓的左側房間,亮著燈光。
窗簾上好像有人影晃動,我決定上去看看。
易帆這個樣子讓我不放心,我把他拖進帳篷里,深呼吸一口,走進了別墅。
一樓沒有燈光,還是那麼陰冷,一走進去,寒氣逼人,我見識過小鬼孩和產鬼,所以根本就不害怕了。
令我意外的是,一樓沒有他們的影子,就跟外面一樣,鬼影都沒有一個。
二樓,三樓……一直往上,我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每一層樓都跟一樓一樣陰冷,這是白天沒有的感覺。
快到五樓了,陰氣越來越重,空氣好像沒有流通一樣,讓人窒息。
我心跳的厲害,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這一樓了!
一踏上五樓的最後一步台階,我像一個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了。
眼前的情景是我十多年來看見的最震撼人心的場面。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擺在大廳里的長方形桌子,桌子上平躺著一個人。
是易航!
她的身上僅僅穿著深紅色的內衣褲,將好身材暴露無遺。
此刻她頭髮披散,從桌子的一頭掉下來,此情此景,讓我想起在村小看見張可欣死的場景。
易航躺在桌子上,肚皮上的劃傷還在,能清楚的看見紅色的口子,這個情景不讓我震驚,讓我震驚的是旁邊站著的人。
果果站在桌子旁邊,比桌子高了一頭,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
而這個大廳里,不只是她們母女兩人,還有這棟別墅里所有的鬼魂!
是的,所有的鬼魂都在這裡了。
他們站在手術台的旁邊,以產鬼領頭,小鬼孩們站在產鬼的身後,整整齊齊如列隊一樣。
他們的雙眼全都看著桌子上的易航,特別是產鬼,那目光兇殘中帶著快感。
他們要讓果果親手剖了易航,就像產鬼死的方式。
產鬼在旁邊看著,嘿嘿的笑著,淡紅色的液體從她口裡流出來,滴落到她紅色的衣服上。
桌子上的易航絲毫不動,就像死了一樣。我本來不想多看她的,畢竟那是我師父的姐姐,多看且不敬。
但是我發現她的小腹微隆,難道易航她懷孕了?
產鬼這是一舉多得,讓果果剖了易航,不但可以報她多年前的剖腹取子之仇,還能讓易航成為她的替死鬼,她就可以轉世投胎。
那些小鬼的臉我已經看不清楚了,好像所有的小鬼都是一張臉,臉上就黑洞洞的兩個眼睛,其餘什麼都是平面的。
果果的眼睛就像是產鬼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怨恨,產鬼將她的怨氣傳遞給了果果,用她的怨氣,讓果果動手,借刀殺人。
我衝過去,第一念頭就是把果果手上的刀拿下來。
可是才往前兩步,我就被彈了出去!
我好像撞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上面,充滿了彈性。
這裡弄成結界了,我進不去。
就像隔著一層砸不開的玻璃看裡面的情景一樣,我只能是一個旁邊者,而不是一個參與者。
“果果!”我在外面大叫著,“果果你醒醒啊!那是你媽媽,你千萬不要動手!”
產鬼看見了我,猛地撲過來,伸出嘴裡血肉模糊的舌頭,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動作來嚇唬我。
我聽不見產鬼的聲音,但是看她的表情和嘴型,是叫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又試著衝擊了一次,這一次我被反彈得更厲害,直接給摔下了四樓,咕嚕嚕滾了半層樓梯。
“噠噠……”
樓下傳來了汽笛的馬達聲,我往樓下衝去,可能是易揚回來了,那麼我就去告訴他這裡的事。
剛剛跑到別墅門口,趙鴻深和司機就下了車!
原來是趙鴻深回來了,我大叫不好,易航說過趙鴻深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怎麼這大半夜的突然殺到!
“趙縣長,你不能上去!”我跑過去攔著趙鴻深,指著樓上語無倫次的說,“樓……樓上,他們在等你,只要你一去,一去她們就完了!”
產鬼說過,她要當著趙鴻深的面做這些事情,可能這就是趙鴻深突然殺回來的原因。
“你們還沒有走?”趙鴻深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用手撣了撣被我拉過的袖口,“易航辦的什麼事?怎麼還把一群烏合之眾留在家裡?”
“趙縣長,你家裡出事了,你千萬不能上去啊趙縣長!”我的身子去攔高大的趙鴻深,就像螳臂當車,更別說還有一個同樣威猛的司機小王。
他們兩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甩開了。
特別是趙鴻深,他使出很大的力氣,將我摔在柱子上,磕得眼冒金星。
只看他這態度,我還真不想幫他。
我爬起來上去抱著趙鴻深的腳不讓他上樓,一邊抱著一邊大叫:“趙縣長!你家的風水局冥童送官已經被我們識破了!你別瞞著了,那個被你囚禁的女鬼,現在就在上面,把易航和果果都控制了,果果馬上就要殺易航!”
司機小王踢了我一腳,把我的手踩在他的大頭皮鞋下,還狠狠的摁了兩下,他說:“縣長,這是個瘋子,你別理他。”
趙鴻深卻站立不動,他沒有往前邁開步子,他自己心裡比誰都明白自己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