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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同命運背道而馳,卻按照命運的安排走下去,讓命運在自己手裡走得更順暢,這才是對的。”
“我的姻緣不是藍蝶衣,是誰?”我弱弱的問,“是你嗎?”
“當然也不是。我們的緣分在前世雖然沒有盡,我是仙身,投胎轉世到這一世,第一也是為了避禍,第二是為了完成未完的心愿,在前世你曾經救過我,這一世我是來救你的。”
“沐清……”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輕聲說,“你別說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出去。”
“好啊。不讓我說,以後的日子你會天天求我說話,因為……這裡的日子將非常漫長,漫長得一天天重複枯燥,漫長到你想自殺來了卻這一切。”沐清說。
“我會堅持的。”
“就怕我們堅持不到那一天,就被冰封了。”沐清說,“大雪會無休無止的下,雪不會化,明天天一亮,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絕望了。”
“你不怕死嗎?沐清。”
“怕啊。”她口上說著怕,表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說,“死就死唄,反正我死了,我老爹會把我撈出去,然後我重新開始,大不了下輩子,我再到處去找你。”
我忍不住的笑了:“你找我作甚?我都被封印在這裡面,又不會進入輪迴。而且你找到我,要做什麼?”
“報恩啊。”沐清說,“如果在塵世里有所眷念和相欠,我是不能全身心修行的。所以一定要把欠別人的,都還給別人。”
“如過不是大事,那你現在就還給我。”我說。
沐清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下雪,山洞裡非常冷,空氣也變得很乾冷,兩個人真是沒辦法,只能說話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因為沐清以為和水青丘的觀想雙修會進行得很順利,所以山洞裡根本就沒有備下糧食等急需的生活用品,只有香燭火柴,以及被摔成了一個癟殼的香爐。
幸好還有火柴,我說我可以將帳篷以及山洞裡的一些枯草點燃來取暖,沐清卻說,我們不能過早的浪費資源,因為最困難的時候,還沒有來臨。
最困難的時候,我覺得就是現在。
現在冷得要命,山谷里橫掃而過的風,從山洞口灌進來,把帳篷吹得飛離了地面,像是一個降落傘一樣。
沐清的身體單薄,被風吹得晃來晃去,她不由得發出尖叫,我擔心她被風吹走了,出於本能的抱住了她。
沐清沒有掙扎,此刻兩個人的擁抱,一點都激不起浪花,只不過是風浪來臨時的一種本能求生反應。
這陣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好像是要把山洞裡的一切都颳走,包括我們兩個人。
我把沐清扶到山洞裡的一個斜角里,那裡風吹不到,算是這個山洞裡比較安全的地方。
然後我把帳篷和所剩無幾的那些東西,都搬了過來,拆開了帳篷,用那個軟墊一起,在斜角里搭了一個簡單卻很溫暖的窩。
在地上我發現了我給水青丘披上的那件外套。
外套上濕噠噠的,不知道是水青丘的汗水,還是地上的濕氣,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水青丘又躲起來,剩下我和沐清在這裡獨自面對,我覺得我活該受此劫難,因為我和水青丘早就通了九竅,互相承擔災禍,但是沐清有點無辜。
沐清見我搭的這個床,忍不住的笑起來說:“都說身體不會背叛心靈,你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搭建出一個床鋪,你是想和我陰陽雙修嗎?”
我紅了臉,吞吞吐吐的說:“我只不過……只不過想讓你坐著安穩一點,你不是說了,接下來的日子難熬,為了保存就體力,我們還是不要說話了。”
“等待天亮吧。”沐清說,“這個山谷的地勢我很熟悉,但是晚上在大雪之下,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們再出去看看,我相信,我會用我的方法,衝破一個口子,讓你出去。”
“那你呢?”我問。
“你也知道關心我了?”沐清淺笑道,“我當然是跟著你一起出去。”
沐清的笑,清湯掛麵一樣,很寡淡。
她一直都是那麼清高的樣子,直到她在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需要陰陽調合,我才看見了她奔放的一面。
說實話,在大雪封山之前,我有些討厭沐清。
她死追著我讓我償還我的諾言,讓我和她陰陽雙修,我覺得一個女人實在是臉皮太厚,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和水青丘雙修,我是鹿白的幫凶,在那個時候我對沐清都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直到現在我們被封閉在了雪山里,我們無路可去,成了同病相憐的兩個人。
沐清騙我進來,要人體雙修,可是到了最後,她又放棄了,說願意等。
“你在想什麼?”沐清轉過來來問我,“我聽到你心裡的話了,你是不是現在不那麼討厭我了?”
“你能聽到我心裡的話?”“當然能。”沐清說,“在明天以後,你也會發現你的感官越來越好,你也會聽到我的話,你也會感受到前世或者看見未來,但是這種感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急速下降,然後所有感官喪失功能,直到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