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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航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揚的女人,這會兒一點傲氣都沒有,被果果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
“你們快看!”風子玄大呼,“他們要幹啥?”
我們都看見了,別墅的窗簾又一次的關上了。
從五樓往下,不到一分鐘時間,窗簾全都拉上,還拉下了一層黑色的遮光布!
鬼煞喜陰畏懼陽光,這不是在給鬼煞製造機會嗎?
白靈說:“趙太太,請恕我直言,我的客戶里有比趙縣長官大的,有比你們錢多的,但是都對鬼神充滿敬畏,親人生病在醫院治不好,都會走上這條路,他們都非常配合,不會像他這樣故意製造麻煩,你丈夫這樣做,讓我有一個強烈的直覺,趙太太,他不想要女兒。”
易帆搖搖頭說:“不會的,鴻深三十多歲才有了果果,那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怎麼會不要女兒?他主要是不滿意我和兩個弟弟,所以才這樣……”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他這樣不是把女兒往死路上逼嗎?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當爸爸的。趙太太,如果你家人不配合,我是沒法給果果看病的。”白靈為難地說。
“姐,我覺得你們家老是喜歡拉上窗簾,屋裡不見陽光,這樣對孩子不好。”易帆說。
“以前也喜歡大白天拉窗簾嗎?”白靈問道。
“鴻深工作壓力大,回來之後喜歡幽靜。”易航說,“他說在黑暗的地方適合思考,我也習慣了。”
“是嗎?”白靈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把果果接出來。”易揚說,“為了果果,我要當土匪了!”
說完這話易揚一拉易帆,兩人大踏步走了過去。
“還是讓我去。”易航說,“我去給他好好說……”
最後姐弟三個都去了,我用望遠鏡追隨著,在門口劉姨來擋,被易航無情的推倒在地。
三人進去以後,我的眼前一片繚亂,一樓出現許多小小的影子,他們像被驚擾的小鳥,四散開去,我來不及捕捉到一個,他們轉瞬間就不見了。
果果沒有撒謊,一樓真的有許多小夥伴,他們大白天也出來玩耍,把一樓當成了遊樂場。
我覺得趙鴻深牴觸法術,不讓陌生人進門,就是擔心一樓的秘密被發現。
這是為什麼?
一個堂堂正正的縣長,馬上就要升遷,自稱根正苗紅,卻把自己關在陰暗的地方,他不應該正大光明的活在陽光下?
我覺得這棟別墅,沒有我先前見到的第一感覺那麼富麗堂皇,高不可攀,反而我覺得這是我目前為止到過最陰暗的地方。
有一種恐懼,不是在黑暗中突然蹦出來一個鬼,不是在悄然無息中有人跑到你的後面拍你肩頭,而是在大白天,四周一片陰冷,那種從心底湧起來的恐怖感。
你不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麼,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變化。
就像下一刻,我看見劉姨倒在了別墅門前。
我趕緊走過去,第一反應是救人,劉姨可能是覺得自己放了他們上去,工作不保,氣暈過去了。
風子玄隨後就到,我們一起把劉姨扶到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她雙眼緊閉,牙關咬緊,身體在不停的打著顫。
“啞巴,她這是鬼要上身了。”風子玄說,“咋辦?”
我看劉姨的樣子也不像是暈倒,她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不止,突然間她睜開了眼睛,眼睛也是直愣愣的。
“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劉姨的聲音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風子玄說對了,劉姨被鬼上身。
“你的孩子在哪兒呢?”我示意風子玄出去,拖住她的師父不讓她進來,白靈是驅鬼師,她身上自己帶有一種氣場,會讓鬼產生畏懼,說不定就會讓劉姨身體裡的鬼跑了。
這個附身在劉姨身上的鬼膽子挺大的,上面有兩個道士,外面有一個驅鬼師,他竟然敢附身,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他應該是有求於我,所以才如此冒險。
“我的孩子被他們搶了,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求求你幫我找孩子……”年輕女鬼的聲音非常痛苦,要是站在我面前的話,一定是聲淚俱下。
“這裡有很多孩子,那裡面沒有你的嗎?”我問。
“那都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我只要我的孩子!”
劉姨變得歇斯底里,從沙發上滾落下去,摔在地上。
“你能不能給我提供一點線索,我才能給你找孩子。”我直視著劉姨的眼睛,我發現與她的眼睛對視,我就看見了那眼睛裡的一個女鬼,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可是滿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特別是肚子以下,幾乎被血淹沒。
這是一個產鬼。
我想這麻煩大了。在我們農村,產鬼是最厲害的鬼,難以對付。
產鬼,顧名思義是生孩子時難產而死的婦女,以前醫療條件不好,生孩子都是在地頭或者床上生,從來就沒有檢查過,也沒有醫生,只是一個接生婆,經常會發生慘死事件。
產鬼是帶血而死的鬼,屬惡鬼,它的特別之處在於能在大白天扮作婦女在陽光下行走,只要她知道哪家哪戶的小媳婦兒要生了,必定會去那一家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