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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芬自個兒跑了,棺材裡變出個王金環來!
膽小的幾個扔下棺材蓋子就跑,任由黃坤在後面求情叫喊幫忙,他們頭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多呆一會兒,就會惹上晦氣。
現場就剩下我和易揚,黃坤以及黃坤家的兩個親戚。
“咋辦呢?咋辦……易道長。”黃坤手足無措,在原地打轉。
“人是活的,通知她家人來帶回去。”
我以為易揚不會管這事,畢竟剛才黃坤還賴他騙錢沒辦好事。
不用通知,不一會兒林大勇就來了,準是剛才那些人回去告訴了他。
林大勇來的時候,後面還跟著一些村民,他們遠遠地站著看熱鬧。
他臉色鐵青,把王金環從棺材裡抱出來,王金環就跟沒長骨頭一樣軟塌塌的。
我緊張極了,看得出大勇叔在忍,王金環趴在他懷裡,他四下看了看,目光搜尋了一番,最後把目光落到王金環的臉上。
他咬著牙,恨意十足。
他剛走出去兩步,懷裡的王金環醒了,林大勇停了一下,手一散,差點讓王金環掉地上去了。
“海哥……”
醒來的王金環在林大勇懷裡,一開口就是叫黃海。
王金環衣不蔽體,臉色潮紅,黃海手上有半件王金環的衣服,王金環醒來第一句話叫的是黃海。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兩人有問題。
林大勇的肩膀抖了幾下,臉上的肉也在跳動,我仿佛看見一個男人的尊嚴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突然間,林大勇把王金環拋了出去!
“砰!”
王金環像一個鉛球一樣,被扔進了李翠芬的墓坑裡。
林大勇頭也不回的走了。
自始至終,他一個字也沒說。
我再也忍不住了,掙脫開易揚的手沖了出去。
林大勇走得很快,像一陣風,我在後面根本追不上,我跌倒在地,大聲喊出我要說的話,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說了。
“大勇叔!你要好好的!你別干傻事,明子需要你。”
他停了一下,頭也沒回地說:“浩子,叔對不起你。那晚,你頭髮是我揪掉的。”
我大驚,那晚在黃家,是他揪了我的頭髮?他難道一開始就在害我?
我爬起來想追上去問清楚,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易揚過來把我拎了回去,警告我以後要是再亂跑,就要懲罰我。
墓坑裡,王金環不見了,我也沒好意思問,可能我剛才去追林大勇的時候,她被摔醒過來,自知無臉見人,回去給大勇叔認錯了。
李翠芬的屍體已經裝進了棺材,關於遷不遷墳,易揚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說這事兒不是他主持的,所以不知道其中用了什麼法術。而且他也不熟悉本地神靈,更不知道這墳墓是不是冒犯了誰。
“況且現在百煞鎖陽沒過時間,我想幫你都沒辦法。我建議你還是去找幫你主這事的師爺。”
易揚說得條條在理,黃坤一籌莫展,說現在等黃海來就商量商量,還是把李翠芬葬在黃黎身邊吧!等天亮以後去問問向師爺,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實在不行就去外面請高僧來。
等了一會兒,我爹一身濕漉漉的,和哭成淚人的孟金蓮回來了。
他們一路跟著黃海在村里跑,黃海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到處亂闖,一身勁大得驚人,幾次把我爹推進水田裡,把孟金蓮的手弄脫臼了。
“爹,這是從黃海身上掉出來的東西,他準是偷偷在外面沒幹好事,你看,這是女人衣服,爹!你要給我做主啊!”
不明真相的孟金蓮給黃坤告狀哭訴,黃坤那兩個親戚不停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她不但不消停,反而變本加厲地說:“爹!你要管管他,不然以後這個家我就呆不下去了。”
黃坤給了孟金蓮一個大嘴巴子,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呆不下去就滾!一家老小就沒有一個省心的東西!”
孟金蓮哭著跑開了。
這時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我接著打了幾個噴嚏,我爹趕緊把他的外套給我披上,拉我要回家去休息。
易揚說:“你不是著急要去看向師爺嗎?我陪你去。”
我爹為難的說:“道長,孩子身子骨不好,向師爺家供奉著許多菩薩,你說過不能進佛堂的。”
“誰說他那裡是佛堂?”易揚說,“早上空氣好,讓他換一換肚子裡的濁氣。村長,你別忘了你給我的承諾……”
我爹尷尬極了:“去吧,去吧!你說了算。”
走在去找向師爺的路上,易揚走得很慢和我說話。
““今晚的事,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想了想說:“把李翠芬弄出來把王金環放進去的人,不是布陣的人,對嗎?”
“說說你的理由。”
“我要是布陣的人,自己辛苦布的陣法,為什麼要毀掉?”
易揚說:“有道理。但要是他發現事情敗露,所以把陣毀了,這樣解釋行不行?”
“要是我被發現,我就不會做任何反應,既不把已經弄好的陣眼毀掉,也不會去布置新的陣眼,我以靜制動。”
易揚讚許的點點頭說:“我沒看錯你。那麼今晚的事,就不是布陣的人做的,也不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