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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提醒,你們會去?沒誠意!”
向師爺小心的賠著不是,女孩站在路中間還是黑著臉。
我覺得一個老人給她道歉,她還好意思不接受,好歹也看著像個初中生了,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
這個女孩,給我的第一印象一點都不好。
她就像我們學校那些住在鎮上,家庭好一點的“街妹”一樣,鼻孔朝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盤,又不好發作,而且向師爺交代過,叫我不要說話,那我就只能站在一邊當啞巴。
“要不是我爺爺交代過,我才懶得理你們。”女孩轉身就走,“跟上我。”
一路上經過的田地里,偶爾有一兩個人在勞作。
我發現這些人見到我們三個人,眼裡全都是戒備的目光。
更奇怪的是,女孩和村民們沒有任何招呼,那些村民好像挺嫌棄這個女孩,明明兩個人在地頭說話,女孩走過去,他們馬上就閉口不言了。
我還發現那些低矮的木房子裡,其實是沒有主人的。
房子破敗不堪,露出斑駁的木頭,野草瘋長到了院子裡,苔蘚爬上了石台階。
“瞅啥瞅?”女孩忽地轉過身,不耐煩的說,“要想知道啥,可以問我,別賊眉鼠眼的,這個村現在只有四家,不到十個人。但是每個人都不喜歡別人盯著看,懂了嗎?”
我縮了縮脖子,餘光看到向師爺,他皺了皺眉頭,我感覺他也挺討厭這個女孩。
一個村就只有這點人,離群索居,住在這深山之中,交通上學啥都不方便,圖啥呢?
這個村到底有什麼可怕的,讓那些跑摩托車的都不敢進來?
我心裡的疑惑更深。
女孩把我們引到後山的一座新墳前。
新墳前只有一個花圈,孤零零的。
花圈上的字條上寫著:孫女——子玄敬上。
她爺爺死了,花圈上怎麼沒有她父母的名字?
“你叫風子玄?”
女孩白了向師爺一眼:“什麼瘋子?我不姓風!”
向師爺急忙改口:“子玄姑娘,我和風四爺是老朋友了,沒想到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
子玄好像挺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你要覺得惋惜的話,以後下去了好好陪他就是,你快拜祭,天黑之前你們要離開。我們青衣,從來不留宿外人。”
向師爺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向師爺帶我來這裡,一定是要給我解決鬼蛻皮這件事,他做法一般都是在晚上,可子玄的意思,是要趕我們走。
現在天色不早,出村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師爺的意思,是要我見機行事。
他虔誠的對著墳墓拜了拜,我在他身後學著他的動作,眼睛都不敢抬起來一下,怕子玄又怪我們不夠真誠。
“東西在我家裡,你們跟我去拿,拿了就走。”
語氣依舊是那麼硬邦邦的。
我們剛走了兩步,子玄忽地停下說:“我差點忘了,我爺爺說,讓一老一少中的老傢伙,放七根柳條,七片茅草葉在他的墳頭前。”
這兩樣東西都好找,向師爺也沒咋推辭,轉身就去找了。
向師爺一走,子玄兩步走過來到我面前,碰了碰我:“餵!啞巴,我說話你能不能聽見?”
我靠!我一直不說話,她把我當啞巴了。
我氣得瞪著她,她臉上掠過一絲壞笑,接著就連說帶比劃問:“那我比劃,你看得懂不?我這個啞語不是很專業……”
“你才是啞巴。”我沒好氣的說,“我能聽見,也能說話。”
“啊呀嚇死我了!我以為沒辦法跟你溝通。”子玄突然壓低聲音說,“你快走!”
“你說啥?”
“你快走,離開青衣!不然你今晚死定了!”
嚇唬誰呢?
這女孩不但說話沖,沒大沒小,目中無人,還心腸壞。
她這算盤打的挺好的:支開向師爺去找柳枝茅草,然後讓我走,等向師爺一回來,沒看見我,向師爺就會出去追我。
這樣的結果,就是我們兩個都離開了青衣。
還是自己離開的,誰也沒有趕我們。
我才不上她的當。
我知道的可是今晚我要是留在林家村,我就死定了。
向師爺辛辛苦苦把我背到青衣古村來,就是為了讓我不死。
我不能走,一走就讓向師爺前功盡棄。
“聾子!我讓你走!”子玄滿臉漲得通紅,推了我一把,要不是身後有顆樹,我就倒下了。
一會兒叫我啞巴,馬上就叫我聾子,我要不是看她是個女孩,早就拎過來暴揍一頓。
當然,我也只能想想而已,現在我手無縛雞之力。
“我不走。我還告訴你,今晚我們就不會離開青衣,你能把我怎麼樣?”
“有人要殺你!”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不走?你想死得心慌?”
“我要是上了你的當,我才是想死得心慌呢!”
我現在還不能把這個女孩惹急了,我得悠著點,不讓她把我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