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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說沐清嗎?”
我啞然,空氣也忽地變得非常尷尬。
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有想沐清。
我不知道蝶衣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提起沐清,她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以前吃著風子玄的醋,怎麼就變得突然間在我面前提別的女孩?
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提起沐清?
“因為她是我們的恩人。”她說。
我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知道再問也沒有結果,她可能是在吃醋,所以我就沒有再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和她在一起,就是火花閃電,肢體的接觸,都能讓身體起反應,可是今晚,我們並排躺著,她的頭枕在我的臂膀里,很親密,但是我的心裡,卻不起絲毫的波瀾。
難道是因為她身上的氣味消失,讓我找不到那種感覺?
還是因為沐清的死,以及前塵往事的出現,讓我心裡有愧疚?
蝶衣也沒有其他的反應,感覺她和我一樣,心如止水。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天空竟然飄起里雨絲。
上面是浩渺的星空,居然能下起雨來。
“浩哥,我們回去吧。”蝶衣說,“鹿白說過,我在塑形之初,要特別注意,不能淋雨吹風,更不能……”
她含羞不說,我卻明白了。
“好的,我當然要照顧你的感覺。蝶衣,今晚我睡書房。”
白渡靈溪里,就只有一張床。
“你太好了。”她拉緊我的手,羞澀的說,“等我完全好起來,我們就……”
“沒事,我等你。”
我們往回走,我用手替她遮擋著雨,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細節,這雨就跟我們有仇似的,我們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
直到我們回到住處,雨沒有跟進來。
我送蝶衣回臥室,在門口我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心中千頭萬緒,惆悵無比。
“浩哥,我進屋了?”她輕輕在我懷裡掙扎。
我卻感受到了她的不樂意。
從蝶衣的屋裡出來,我怎麼能睡得著?回到水青丘的書房,白天看的那本書還安然的躺在桌子上。
百無聊賴,心裡亂的慌,我把“釋放”那一章後面內容都看了。
我越往下看,心裡越亂。
那裡面的內容說,如果另外的個體,吃下被釋放出來的東西,不會引發上一個那樣的情況,相反,短時間內會功法大增,如遇到釋放者當場調教心法,後果無法想像……
那麼剛才那場雨,就是蝶衣故意的。
她不想在外面呆太久,今天她剛吃下那些東西,晚上必定要修習心法,讓吃下去的東西在體內完全融合。
這樣想著,我更加坐不住了。
我悄悄的摸到蝶衣的臥室外,果不其然,我聽見她喃喃低語,窗戶上有光線,是我在霧氣中看見的彩虹之光。
蝶衣在裡面修心法,她確實是故意回來,故意引開我不讓我看見。
她太心急了,怎麼就沒有想過,我會因為不放心她會悄悄的來看?
我沒有去打擾她。
木已成舟,我擅闖進去,可能會讓她亂了氣息,引發災禍。
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這一場變故,不知道會給蝶衣帶來福音,還是就此埋下災難?
正文 第264章 日月同輝
從蝶衣那裡悄悄退出來,我沒心思再回去書房,徑直走出去,外面依舊星光璀璨。
天上流星不斷,就像煙花綻放一樣。這裡是另一個乾坤,跟外界確實不同。
看見流星,不由自主的想到沐清。
沐清,你現在好不好?
弘一大師帶走了沐清,聽他的口氣,是讓沐清以天地為葬。
他把她放在哪兒了?
想起最後的那一刻,沐清小小的身體在我懷裡蜷縮,她讓我好好的。
我躺在地上,眼裡紛亂而過的都是在冰封世界裡的種種,沐清各種樣子在我眼前不斷閃現著,那情景就跟此刻就在眼前一樣。
沐清過後,就是蝶衣的臉,她的臉是我在林家村初見時的模樣,慘白如紙,不是現在在白渡靈溪里的樣子。
一會兒是她在我床前長發遮面的樣子,一會兒是她滿面油彩的樣子,一會兒又是她臉上帶血的樣子……
這些樣子都讓我震驚,讓我也想起和蝶衣的種種往事。
不知不覺間,天空的星光暗淡下去,天幕上出現了一輪太陽和一輪月亮。
日月同輝!
我猛地一個激靈坐起來,沐清和蝶衣的臉好像受到驚嚇一樣,撞在一起。
兩個人的臉重疊了,融合在了一起。
這張新的臉,有蝶衣彎彎的眼睛,沐清的高鼻樑,以及沐清高冷的氣質。
這張臉比我高一些,懸在半空,一直朝著我,眼睛看著我的眼睛。
那日月的光輝,將這張臉照耀著,我伸出手去想要觸摸,它卻冉冉升起,慢慢往上,最後,隱沒在了日月的光輝里。
我知道日月同輝是一種福照,日月為明,明為吉利的象徵。
關於日月同輝現象的解釋,我是在我師父家裡的手記上看到的。
日月同輝有一段與愛情有關的美妙傳說。
傳說太陽神死後,他的十個兒子肆虐的炫耀自己的光和熱,於是被后羿射死了九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