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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花翎都能買到。
原本歷史上這時候價位是七千兩,但如今一千兩就能買個單眼。
至於軍隊裡面記名提督總兵之類的同樣多如狗。
團練裡面一個管帶都有可能是二品大員,反正地方越來越小,這麼多官根本不可能正常放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後補官又不發工資,記名官都是前線各省自己解決工資,朝廷無非就是發個旨。
就連一些閒職京官也被派遣到本省擔任地方官。
或者也可以是說朝廷養不起那麼多閒人,乾脆讓他們回原籍就食,畢竟朝廷如今就靠四川的財稅,光養活那些鐵桿莊稼和供應僧格林沁就捉襟見肘,那還有閒錢養那些亂七八糟的官員。比如說這時候的河南最重要的開歸陳許道,就是大頭哥的叔祖袁甲三,他在北京大遷徙途中就臨危受命,由軍機處章京升任歸德知府,緊接著又升開歸陳許道,率領開封,歸德,陳州,許州四地團練駐守歸德抵禦已經到徐州的明軍,確保河南的東大門。
不過即便是如此,咸豐也不能指望這個突出部官員們的忠心。
他們不是不想投降楊豐。
他們只是捨不得田產,江浙士紳好歹還有工商業,但河南等地士紳就只有土了,有土斯有財,這一點在河南尤為突出,所以至少在明軍還沒威脅到他們全家性命的時候,他們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如果真得有一天明軍大兵壓境,他們還能繼續扮演咱大清的忠臣……
這個就只能呵呵了。
所以咸豐的實際控制區就太行山和秦嶺以西還有四川。
而東北事實上他也管不了,因為距離遙遠而且道路艱難,盛京的六部實際上已經在盛京撇開長安的六部自行其事,關外三將軍和熱河都統隱然已經結成同盟,鬼子六作為牌位供奉在盛京。反正就算明軍真得登陸蓋州或者牛莊北上攻瀋陽,咸豐也不可能給他們提供任何有意義的幫助,那麼這些人也就沒必要太聽他的了,鬼子六是道光之前任命的北京留守,本來就節制盛京等將軍,他現在坐鎮盛京,也正好可以作為東北旗人的依仗,只不過在名義上咸豐依舊是皇帝,但實際上雙方已經……
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了!
好在北線明軍拿下山東後,也沒有繼續向河南進攻,而是和江浙一樣轉入大規模的土改中。
這給了咸豐難得的機會。
剛剛被任命為首席軍機大臣的僧格林沁,不顧道光死後內部依然存在的重重矛盾……
話說道光是託孤告誡那些王爺們別搞內鬥,可問題是那些王爺們還得聽啊?他們怎麼可能甘心讓一個外藩蒙古人獨掌大權?不過僧格林沁是道光託孤的,而且牢牢掌握著軍權,再加上宮裡的太后……
實際上是太妃,道光死時候沒皇后,只有鬼子六親娘另外也是咸豐養母的靜貴妃。
而她是博爾濟吉特氏。
擁有顧命的牌子,擁有軍權,還有宮裡支持的僧格林沁,這時候的確不是那些王爺們能夠抵抗的,但卻不代表那些王爺們不搞陰謀,實際上道光死後,長安城內也是暗潮洶湧,想著搞事情的王公大臣也大有人在。然而僧格林沁也顧不上管這些了,的確稱得上忠臣的他,緊接著又奔赴天山的戰場,率領著十幾萬大軍,尤其是在他背後那些蒙古王爺們的支持下,頂著風雪以血腥手段橫掃天山,到新的一年夏天來臨時候,玉素甫就只剩下喀什葛爾一地苟延殘喘了。
但也就是在同時,俄國的哥薩克騎兵入侵併圍攻惠遠城,伊犁將軍固守並向僧格林沁求救。
僧格林沁不得不停止向喀什葛爾的進攻,然後率領主力騎兵回師救援伊犁。
好在他的血洗清洗很有效,沒有了策應者,玉素甫雖然在喀什葛爾獲得了喘息機會,但卻已經沒有能力再向東進攻,尤其是依靠僧格林沁的默許,漠西蒙古各部開始向山南一帶遷移,忠於韃清的勢力逐漸開始填補清洗出來的空檔,因為信仰關係他們也不會允許玉素甫返回。
最終僧格林沁得以不斷抽調清軍主力,並且在七月的時候解伊犁之圍,將圍攻惠遠城的哥薩克騎兵逐出伊犁河谷,但他也沒有能力將哥薩克逐出這時候還屬於韃清的巴爾喀什湖以南,尤其是楊神皇在唐朝時空的老巢徹底被俄國人控制。
不過僧格林沁倒是也有收穫,他那些堪稱百戰之餘的騎兵,居然打敗了哥薩克。
雖然是以優勢兵力擊敗。
但這比起當年康麻子御駕親征幾百俄國武裝移民,最後居然還得靠長期圍困才能取勝相比,簡直就是令人驚喜了。
“這進步也是很大啊!”
南京總參謀部的作戰大廳內,端坐寶座上的神皇說道。
話說就連神皇都為他們感到意外。
很顯然在連續征戰多年,尤其是在江南戰場上經歷了一次次和明軍血戰後,僧格林沁和他那些滿蒙騎兵已經真正成長起來,後期已經能夠頂著明軍線膛槍攢射衝鋒,並且偶爾也能憑藉數量和地形衝破攔截的他們,突然換上了一群火力投射量和投射距離都暴跌的敵人,而且又是在他們最喜歡的草原戰場上,這支原本南方戰場上被明軍一次次摩擦的敗軍,陡然間展現出了他們的實力。
至少俄國人能夠在中亞投入的實力已經很難壓倒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