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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已經迅速成為楊豐主要謀士,和齊林也算一文一武了,而且兩人都充當了傳教士角色,張存誠以聯絡襄陽周圍道士為主,在見識了楊豐的神跡之後,絕大多數道觀都已經被收服了,畢竟對於這些以修道為畢生追求的人來說,這種事情的刺激是格外強烈的,而齊林則以各處衙門的衙役,另外還有駐防的綠營清軍為主……
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實際上現在綠營清軍中拜上帝教的信徒都有好幾百了。
這年頭當兵的同樣很苦,那些將領軍官哪一個不是靠喝兵血為生,別說是綠營,就是正牌八旗軍,那軍餉也照樣是層層剋扣,到當兵手的能有一半就算攤上個好將軍了,再加上多年不打仗,當兵的也沒地方搶,家裡揭不開鍋的有的是。包括乾隆嘉慶年間綠營因為軍餉而鬧事的事情就層出不窮,甚至還有幾千人搞到大規模兵變的級別,嘉慶年間寧陝譁變上萬軍隊捲入攻陷多座縣城,現在齊林拿著楊豐給他的黃金扮演仗義疏財角色,想在綠營中拉攏信徒還不容易?無非就是大家一起拜個昊天上帝掛著五色星而已,楊豐目前又沒宣傳過造反,他甚至連妖族理論都沒公開拋出,目前的傳教僅限於昊天上帝的造物論和眾神與人間體系,那些當兵的怕什麼,入了教至少他們家有困難時候能得到幫助。
“襄陽背靠群山,咱們只要在山間找一處隱秘之處,找一批信得過的教眾,讓他們在那裡製造即可,只是這原料還需解決。”
張存誠說道。
“硫磺本仙可以給你們,硝石需你們自己解決。”
楊豐說道。
硫磺好辦,雖然小倩被困在夏威夷這種資源匱乏的地方,但這個地方恰好就是最不缺硫磺的,火山島怎麼可能缺硫磺,夏威夷的那些火山口都有的是這個,無非就是找個夜深人靜的機會偷偷開上去,然後直接向這邊傳送而已。
但硝石就真沒有了。
在夏威夷甚至想搞些硝酸鉀肥料都不容易,除非去加利福尼亞,但小倩航行這三千多公里最少也得花十天時間,而她那邊十天時間,楊豐這邊就得三個多月了,這完全是無法忍受的,畢竟楊豐還需要不時藉助她來裝個逼扮演一下神仙,還有依靠她不時弄些小商品為自己撈錢,現在他手下就有幾名原本是小商販的信徒,在為他出售鏡子不鏽鋼餐具塑料水杯之類東西賺錢,然後用這些錢購買糧食讓他收買人心。
“那此事還有點麻煩,雖然民間私造這些東西的也有,但咱們肯定不是幾斤幾斤的造,若要起兵最少也得先備幾萬斤,這樣就得需要大量的硝石了,而硝石都在官府手中,最多能在藥鋪買到少量,真要買幾千上萬斤完全不可能。”
張存誠說道。
“沒什麼不可能,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炮都一樣能買來,弟子在綠營聯繫一下教徒,讓他們幫忙從軍中倒賣就行。”
齊林說道。
他倆都已經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楊豐的造反大業,畢竟楊豐在北京城和天津一個人殺近萬清妖的戰績,就是最好的信心保證,而在這樣一個時代里只要能看到點希望,很多人還是願意搏一把的。
襄陽可是白蓮教大起義首發地。
而齊林也正是原本歷史上王聰兒的老公,這場大起義就是因為他的被捕而徹底誘發的。
“此事還是謹慎些。”
楊豐說道。
“本仙雖然可以保證戰無不勝,但教眾死傷卻在所難免,準備越充足傷亡也就越小,向外採購硝石難免出現問題,泄露消息引起清妖警覺就不好了,只有在臨近起兵前可以讓軍中的教徒弄一些火焰,但在這之前還需謹慎,本仙倒是有硝石煉製之法,你們可以挑選一些信得過的教眾,以此法選個隱秘之處來煉製硝石。”
楊豐說道。
既然外購不方便,那就只能泡廁所土了,反正他現在已經發展到信徒上萬,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農民,讓這些農民打著漚肥幌子刮硝土,然後送到他這裡集中起來,再送到山裡提純就行,為避免泄露大不了先別找襄陽城裡的教徒干,襄陽周圍山區那些村莊的就行,一戶人家怎麼還不給他刮個百十斤老牆土啊,這東西用量又不是很大,他能煉出五千斤硝就基本第一波起兵時候用了。
“仙尊,城裡來了一個姓劉的在宣揚什麼混元教。”
這時候王賽氏進來說道。
這時候她已經真正成了楊豐的管家婆,拜上帝教的財政大權都掌握在這個女人手中,另外還兼職在女人中間傳教,半年衣食無憂的生活,讓這個今年才二十八歲的女人變得風韻十足,尤其是那以現代標準堪稱傲人的身材更是盡情展現。她還有一個和王聰兒雙胞胎的兒子,原本送給一處鐵匠鋪當學徒,現在連師傅一起都皈依到拜上帝教,正在聖祠支著爐子由仙尊指導打造新式農具。
“混元教是什麼東西?”
楊豐說道。
“回仙尊,實際上就是白蓮教,這些年一直在秘密活動,他們信無生老母,民間信之者眾多,官府始終無法禁絕,因為害怕民變,這時候地方官員都乾脆裝看不見。”
齊林說道。
實際上清朝民間信仰混亂,各種各樣教派層出不窮,滿清的奴役只能讓漢人百姓藉助宗教麻醉自己,就像元朝明教盛行一樣,當原本作為華夏之民的尊嚴被異族摧毀後,華夏之民的信仰也開始崩潰,然後百姓自然轉向新的信仰,就像清末天主教泛濫盛行一樣,大清被洋人踩在腳下摩擦了那麼洋教當然也開始被百姓信仰,這時候洋教還沒湧入,民間各種亂七八糟信仰就自然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