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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已經被拿下了。
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得到武昌教友的快馬通知後,齊林等人緊接著又接到了王聰兒帶來的命令,然後連夜派人前往黃龍觀通知了那裡的聖教軍,五百聖教軍帶著囤積在那裡的大量軍火迅速在馬橋裝上木筏,沿著南河順流而下。下游谷縣的教徒立刻行動起來攻克縣衙,然後聖教軍在谷縣換成內河船繼續直下襄陽,昨天晚上就在襄陽綠營中教友的配合下衝進了襄陽城,守軍沒做任何抵抗,綠營中的聖教信徒直接砍了將領,和聖教軍合兵一處輕鬆攻進各處衙門,至於那些官員……
“老吳,把田大人給我!”
那名綠營對下面的一名青壯說道。
後者從牆角拎起一根帶辮子的人頭隨手拋給了他。
只是他拋得有點高了。
“那是什麼?”
抽足了的桑圖阿精神格外好,正看著城頭的他,一眼就看見了那顆轉瞬即逝的腦袋。
雖然只是個黑點一掠而過。
“不對,有問題!”
他突然間清醒過來。
他是荊州將軍,比城內最高官安鄖襄荊兵備道還要高好幾級呢,就算後者有命令不開城門,城牆上綠營也不可能有這膽量讓他在外面等著啊!
“快,後撤!”
他腦袋上冷汗瞬間冒出,毫不猶豫地一邊掉頭一邊吼道。
“桂爺,田大人來了!”
幾乎就在同時,剛才那名綠營突然出現在箭垛後,緊接著高喊一聲揚起手,一個黑點立刻從他手中飛出直飛向那佐領,可惜襄陽護城河太寬結果半路就掉進了河裡。
“桂爺,小的力氣不夠,您自己去河裡撈田大人吧!”
他故作歉意地說。
緊接著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的笑聲中,城牆上四門大炮驟然噴出了烈焰,幾乎就在同時一支支燧發槍的槍口伸出箭垛,然後火光和硝煙不停噴射,密集的子彈和散彈瞬間掠過一百多米寬護城河,如狂風暴雨般打在混亂掉頭的清軍中,那名佐領首當其衝,在子彈的撞擊中帶著飛濺的鮮血慘叫著跌落,同樣正在後撤的八旗精兵,也在瞬間倒下了一百多。
“快撤,撤!”
桑圖阿驚慌地吼叫著。
而城牆上的聖教軍士兵有條不紊地迅速重新裝彈,在他們的近距離示範下,那些剛剛拿到火槍的壯丁也同樣完成了裝彈,當然,他們不需要開火,只需要把完成裝彈的火槍遞給那些聖教軍士兵就行。已經訓練了大半年的這些士兵,借著箭垛的掩護不斷瞄準城外八旗軍開火,現代鋼管褐貝斯無論射程還是精度都遠超原版,儘管相距超過一百米,但那些十六毫米直徑的子彈仍然準確地鑽進一名名八旗精兵的身體,混亂後撤的八旗精兵不斷丟下一具具屍體。
好在騎兵撤退速度也快,在丟下近四百具屍體後,桑圖阿帶著他的騎兵還是逃出城牆上的火力射程。
但他沒有撤走。
這點損失也不足以讓他撤退。
清軍迅速後撤到安全距離並設立軍營等待增援,在他們後面還有步兵和炮兵,同樣鄖陽總兵所部綠營也在趕來,接下來襄陽周圍同樣會大軍雲集的,而他需要的只是等待。
而襄陽城內也在等待。
張存誠和齊林等人等的是其他地方起兵的消息。
仙尊的旨意早已經被他們送往各地教長那裡,完善的教職體系保證了他們的效率,同樣均田免糧拜上帝的口號也已經傳下去,建立華夏聖朝的理想同樣灌輸下去,接著就看各地教徒們的行動了。
而這些教徒的行動也沒有意外。
就在桑圖阿等待援軍時候,他的援軍之一,鄖陽鎮總兵麾下綠營在到達房縣時候,突然間譁變,那些軍中的聖教信徒毫不猶豫地砍了鄖陽總兵,連同部分被均田免糧口號鼓動起來的非信徒士兵,一起折返殺向鄖陽。同一天聖教河南大教長宋之清在南召起兵,原本準備南下增援桑圖阿的南陽鎮總兵,不得不率領綠營掉頭北上,但中途綠營譁變,南陽總兵帶著不足一千殘餘部下倉皇逃回南陽,喊出均田免糧口號的宋之清部如滾雪球般壯大。
而桑圖阿的步兵也沒等到。
因為就在他北上襄陽,宜昌鎮總兵率領綠營登船增援江寧後,聖教徒熊道成等人在當陽起兵,聶傑人等在枝江起兵,其中熊道成部更是攻破當陽縣城,緊接著兩路合兵奔荊州,已經到達荊門的荊州八旗步兵,因為害怕自己的家人在荊州出事,由率軍的副都統下令掉頭折返救援荊州,而在同時白蓮教徒林之華等人在長陽起兵,這一支已經不是聖教徒了,但他們和聖教徒喊出了同樣口號。
均田,免糧。
這個口號的威力太大了。
所有起兵的無論聖教徒還是白蓮教徒,無不受到熱情的歡迎,各地貧苦的佃戶們發瘋一樣為這個夢想而歡呼,然後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起義的隊伍,一支支起義軍如滾雪球般在川楚交界地區壯大起來。
甚至很快鄖陽就被攻克。
而南陽則被宋之清的起義軍包圍。
各地綠營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絕大多數都是倒戈或者一觸即潰。
但這仍然只是開始,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聖教起兵的消息,知道了均田免糧拜上帝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