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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陳副將還想勸諫。
但卻被楊豐抬手止住了。
“不必多說,你們相信朕就跟朕過來,朕可以保證今晚與你們在寧遠城同飲慶功酒,如果不相信朕就自便。”
楊豐說完一催戰馬徑直向前走了。
陳副將和那些軍官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他一咬牙,催馬跟在楊豐後面,那些軍官和士兵也紛紛催馬向前,他們這時候也豁出去了,皇上都不怕,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再說這皇上最近越來越像玄幻系發展,讓他們也都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感。
畢竟昨天那一幕太有震撼力了。
一千騎兵就這樣在夜色掩護下悄然越過中右所,向北直奔寧遠,雖然沒有走大路,但這一帶都是地形平坦,隊伍中有不少家就是這一帶,道路也比較熟悉,儘管戰馬已經筋疲力盡,甚至中途還倒下了幾十匹,掉隊了上百人,但一個小時後,他們終於還是趕到了寧遠。
“所有人全部下馬休息。”
寧遠河畔的一處樹林中,憑藉著超強視力,楊豐看著對岸的寧遠城說道。
“陛下,等天亮正好進攻。”
陳副將說道。
“不,現在就進攻!”
楊豐在他崩潰般的目光中,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但不是你們,而是朕一個人去進攻!”
寧遠。
“你說什麼?”
梅勒章京伊爾德難以置信地說。
他是楊古利的族侄,正黃旗滿州,原本歷史上入關後隨多鐸一起屠揚州的,後來被封一等侯,當然現在他只是一個梅勒章京,作為固山額真鎮國公艾度禮的副將原本駐防錦州,吳三桂棄寧遠南下後他率領一個牛錄的正黃旗滿州兵,另外還有四個牛錄的正黃旗漢軍前出駐防寧遠和中右所,實際上也就是個警戒,誰都明白明軍是肯定不會回來了。
然而現在面前報信的人卻告訴他明軍殺回來了。
這,這完全不科學。
“爺,是真的,明軍大隊騎兵到了中後所,巡邏的福海大人全軍覆沒,只有一騎回來,因為受傷累倒在中右所,據他所說明軍中還有一員猛將,那就恍如許褚在世般,使一把狼牙棒有萬夫不當之勇。”
漢軍旗信差趴在地上說道。
“還萬夫不當之勇?就你們漢人?”
伊爾德直接被逗樂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外面驚天動地的炮聲炸響,緊接著就聽轟得一聲,無數瓦礫從他頭頂落下,那信差嚇得猛然躥起來,但就在同時瓦礫中一個不大的黑影砸下,正好把那信差砸在下面,後者就像被錘子砸了的蛤蟆般,瞬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敵襲!”
伊爾德毫不猶豫地跳起來直接沖了出去,而就在這同時,距離他這裡不遠的城牆上,一連串的驚叫聲傳來,借著滿天星光,他可以看見就在春和門的黑色城牆上,一個同樣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裡,手裡拎著一個黑沉沉的東西,緊接著就在頭頂轉起來,然後那東西驟然脫手,在夜幕的背景上划過,以優雅的弧線落下,正好落在一隊沖向城牆的清軍士兵中。
那是一個狼牙拍。
也就是一個帶著無數三棱釘的圓木段,用繩子吊在城牆頂的絞盤上,敵人登城的時候就可以放下去砸了,砸完之後還可以用絞盤拉上來,這東西高速砸在人群的結果可想而知,那完全就是慘不忍睹啊!
“快,敵襲!”
伊爾德急切地怒吼著。
當然,不用他吼,寧遠城裡一千駐軍全被驚醒了,城牆上執勤的守軍正拿著各種武器蜂擁著殺向這個恐怖的敵人。
來的當然是楊豐。
他自己一個人連馬都沒騎步行走到寧遠,這個季節護城河也沒多少水,直接趟過去走到牆根然後扔根繩索就爬上來了,他聽覺和視覺都非常發達,足夠避開城牆上巡邏的清軍,登城過程輕鬆而又簡單,接著從城牆上把一門大炮轉了過來點著引信,以這種特殊方式跟清軍打了個特殊召呼,至於為什麼差點轟伊爾德頭上……
呃,他在督師府那麼醒目不轟他轟誰?
“開火!”
就在楊豐拎起第二個狼牙拍的時候,城牆下一隊趕到的清軍中軍官吼道。
十幾支鳥銃同時噴出火焰。
三顆子彈幾乎同時打在楊豐的胸前,他的身子猛然間晃了一下,那狼牙拍脫手而出,就像頭面目猙獰的怪獸般,帶著數以百計三棱釘兇殘地撞進清軍中,然後又是一片血肉橫飛。但城牆上的楊豐卻仿佛沒受任何傷害,實際上他也的確沒受任何傷害,這傢伙身上套著一層棉甲另外還有兩層鎖子甲,前後還各綁了一片山紋甲,就鳥銃那點威力還真就打不透這樣的防護。
“來呀,互相傷害!”
穿得就像鐵坨子一樣的他背對著滿天星光,高踞在春和門的城牆上,拎著兩個他最愛的狼牙棒囂張地嚎叫著。
緊接著一隊清軍士兵就到了跟前。
他咆哮一聲掄開狼牙棒就像頭怪獸般撞了過去,轉眼間帶起一片血雨。
那兩把特製的狼牙棒完全就像兩台絞肉機般,在清軍中間掛著風聲肆虐,巨大的力量加上那一堆三棱釘沾到哪裡都是血肉紛飛,尤其是這時候的他一身重甲,別說那些刀矛之類的冷兵器,就是鳥銃都打不穿,甚至臉上還帶了一副鐵面,根本不用擔心再像上次一樣被開了口子,那一身狂化般的怪力得到了盡情發揮,狹窄的城牆上光看見那些清兵帶著鮮血往下飛了,幾乎不到一分鐘功夫,第一批趕到的二十幾名清兵一個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