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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田說道。
“但這樣的話,多爾袞糧食不夠還得搜刮直隸百姓,算了,直隸百姓本來就饑寒交迫,咱們這樣一折騰恐怕得餓死人的!”
楊豐說道。
他把多爾袞的糧食都搶光了的話,後者肯定還要加強對占領區的搜刮以填飽北京那些嘴,原本北京就靠江南漕運支撐,現在江南漕運沒了,那幾萬八旗和蒙古附庸軍,還有十幾萬綠營,還有無數北京的官僚及其家屬拿什麼來養活?多爾袞只能加強對直隸山東兩地的搜刮,這兩地本來就不是富裕的,他把能搜颳走的都搜颳走了,若是再被明軍搶走那肯定還得繼續搜刮,那些士紳當然不會餓著,但普通老百姓餓死人恐怕是少不了。
“那樣的話就不好辦了。”
黎首輔說道。
“如果進攻遼東呢?”
他接著說道。
他那意思是咱們去搶東北滿清控制區。
“這個還是等等吧!”
楊豐說道。
他倒不是說沒有能力向遼河以東進攻,廣寧只要拿下來遼河以西就沒有清軍了。
但問題是這樣做的後果。
這樣會讓明軍承受巨大傷亡,他在廣寧圍困就是不想這樣,廣寧的城牆想突破很簡單,可突破以後的巷戰很麻煩,那些清軍和旗人肯定會抵抗到底寧死不降的,反正投降了他們也是死路一條。不說多了,就廣寧那幾万旗人,在巷戰中給明軍造成一兩萬死傷還是沒什麼太大難度,畢竟真要算起來明軍的戰鬥力還不如清軍,而那裡有一萬多清軍主力。
而在巷戰中,無論是他本人的戰鬥力還是明軍的開花彈,能夠起到的效果都有限。
但這是明軍無法承受的。
畢竟明軍總兵力也不過才十四萬。
所以他才圍困。
以圍困的方式餓死城裡的人,圍困到現在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裡面的守軍弄不好已經開始吃人了,反正城裡原本就有大量朝鮮奴,清軍吃起他們來毫無心理負擔,當然,他們就是吃自己人也沒心理負擔。但人終究越來越少,再這樣圍困一段時間裡面也就山窮水盡了,那時候再發動最後的進攻就不用擔心太多傷亡了,而這是廣寧,一旦越過遼河,向遼河以東滿清核心區進攻,那肯定要遭遇全民皆兵式的反抗。
那可是一個大坑。
楊豐可不認為就目前這些明軍夠填滿這個大坑的。
“那樣的話就只好搶別人了。”
黎玉田說道。
話說黎首輔現在越來越像他老鄉了,解決問題的方式總是如此簡單粗暴。
“還有哪兒可搶?”
楊豐無語地說。
“陛下,您忘了?那醫巫閭山後面可還有一群人。”
黎玉田說道。
楊豐的眼睛立刻亮了。
“傳旨,科爾沁部附逆,助紂為虐,與韃虜合謀寇略關內,朕將帥大軍親自討伐之,與其他各部無關,若有與科爾沁部同謀為逆者,朕奕將帥天兵討之,還有,再派人去盧龍找平西侯,讓他調三千精銳騎兵過來,這秋高馬肥,可正是打草谷的好季節啊!”
皇帝陛下獰笑著說。
他還差點把漠南各部忘了,多爾袞入關的大軍中,可是還包括了大玉兒她四哥滿珠習禮在內一大票蒙古王公,而且加上後期增援的,目前至少四萬蒙古大軍在關內作戰,可以說青壯年也都快搜刮一空了,剩下也都是一堆老弱病殘在留守,這段時間儘管濟爾哈朗多次請求,科爾沁,喀爾喀,土默特,喀喇沁等部也沒出兵去解廣寧之圍。
實際上這些混蛋更希望廣寧被明軍給拿下。
他們依附滿清,又不是說忠於滿清,那林丹汗可是才死了不過十年而已,他們同樣不喜歡廣寧在清軍手中,這座城市的很重要一個作用,就是用來鎮壓漠南各部的,明軍奪廣寧,對於漠南各部來說沒什麼威脅,因為明軍不可能有工夫管他們,但這座城市在清軍手中,對他們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但這並不妨礙皇帝陛下去抄家啊。
尤其還是抄大玉兒的老家。
那些牧民們別的沒有,牛羊牲畜可有的是,大明行在不是糧食不夠嗎?
那就改吃肉好了!
抄家!
滅門!
搶女人!
搶牲口!
楊皇帝瞬間就感覺自己的人生美滿起來。
緊接著他的聖旨就送到了盧龍的吳三桂那裡,吳大都督當然舉雙手贊成,科爾沁部的青壯都在關內跟著多爾袞享福呢,留守老家的無非就是些老弱病殘,有皇上御駕親征,那還不就跟砍瓜切菜一樣,這年頭當兵的最喜歡幹什麼?不就是出去打草谷嘛!很快他就把自己的那三千家奴給送到了山海關,由皇上親自率領著北上重返廣寧,在廣寧又加上了那裡的兩千騎兵,還有錦衣衛鐵騎總計五千五百騎兵,氣勢洶洶地殺向廣寧北邊的科爾沁部。
然後大玉兒的親人們倒霉了。
“燒光,殺光,搶光!”
科爾沁左翼前旗的草原上,剛剛被晉升為總兵的胡守亮揮舞著雁翎刀,一臉亢奮地吼叫著。
他前方龐大的騎兵洪流正如海嘯般淹沒幾百科爾沁騎兵的抵抗,然後把這些大清的最忠實臣民踐踏在馬蹄下,緊接著又以磅礴的氣勢淹沒了他們後面那片不大的營地,在科爾沁人的驚恐尖叫聲中把他們撞翻砍倒,順便還有人撈起看著順眼的女人,在得意的笑聲中橫在馬鞍前,至於搶了幹啥這個就不足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