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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別站那裡。”
被他奪了點火杆的炮手反應遲鈍般這才說道。
後面趕到的回回營士兵用悲憤的目光看著他。
“我又不知道他想開炮!”
那炮手一臉無辜地說。
“不知死活的東西!”
薊運河東岸,楊豐看著落在離自己至少兩百米外的炮彈,冷笑著說道。
“陛下,是否開炮?”
朱益吾說道。
“不,那裡的百姓太多,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會傷及無辜,命令重炮旅後撤,蕩寇一,二兩旅隨朕渡河,朕倒是要看看,誰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對朕開炮!真以為玩這種下作手段就能保住他們性命了?既然他們敢這麼幹,那朕就親自砍他們狗頭!”
楊豐說道。
說話間他放下手中戰斧拿起了掛在鞍旁的滲碳鋼盾牌。
“蕩寇旅,進攻!”
已經被任命為蕩寇一旅旅長的朱益吾,一揮手中軍刀吼道。
緊接著在他後面一片窪地里,所有蕩寇旅士兵立刻扛起了他們身旁的渡船,以伙為單位,迅速衝出窪地,開始向河岸全速衝鋒。
這裡是整個薊運河戰線上最重要的環節,直通山海關的官道就在這裡越過薊運河,原本河面上還有一座木橋,不過只有在秋冬春三季使用,夏季因為河水暴漲阻擋船隻,就必須得拆除然後只留下橋墩了,明軍只要奪取西岸溵溜堡就可以在最短時間重建,大軍源源不斷過河。
所以這裡是必爭之地。
清軍守衛溵溜堡的是新附八旗漢軍,也就是入關後吸納了那些先降順又降清的明軍主力,然後擴編出來的八旗,但為了避免這些傢伙的意志仍舊不夠堅定,又搭配了一支回回營,這些明軍雖然將領肯定沒問題,但士兵仍舊是從底層百姓中招募的,甚至還有不少老的衛所兵,要說這些人不歡迎皇上,那連多爾袞都不信。
很顯然他幹得漂亮。
就在那些新附漢軍畏懼天罰不敢向皇上開火時候,回回營的士兵可不在乎這個,被長老們洗腦了的他們,滿懷著對真主的虔誠和對魔鬼的仇恨,不斷操作著那些大炮向楊豐向渡河的蕩寇旅開火,但可惜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懂操炮,那炮彈打得倒是挺歡,可絕大多數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甚至還有一門大炮因為裝藥太多炸膛了的。
搞得城牆上一片混亂。
而就在此時,蕩寇旅的士兵開始了渡河。
溵溜堡上,劉貴也一下子清醒過來,明軍一旦渡河,他部下的士兵當然不會有什麼太大危險,但他可就死路一條了,他壓抑住心中對皇上的恐懼,鼓足勇氣站起來,用鞭子拼命抽打起那些同樣在恐懼中的士兵,開始向渡河的蕩寇旅拋射弓箭,發射弩箭,甚至用小型投石機投擲石彈,替換下那些不懂大炮的回回營發射炮彈。其實只要不是打皇上,那些清軍還是能鼓起勇氣的,但朝著皇上開火他們真得不敢,自從在北京天罰燒死了衍聖公和馮大學士之後,別說新附的八旗漢軍,就是八旗滿州實際上也提心弔膽,生怕一不小心天罰降下。
“瑪的,開火打呀,打那狗皇帝呀!”
劉貴用鞭子抽打著身旁一名炮手,不斷焦急地喊著。
可後者的手哆哆嗦嗦的,那大炮怎麼著也沒法指向正渡河的狗皇帝。
而另一邊一群回回營的士兵倒是有這膽量,可因為不會使用這種東西,十幾個士兵累得汗流浹背也同樣沒能瞄準目標,雖然那炮彈終於還是打出去了,但距離目標還至少五十丈呢!
“你們這群廢物!”
看著河水中不斷前進的狗皇帝,劉貴悲憤地說道。
楊豐不需要船隻,薊運河這一段水深才兩米多一點,而他胯下犀牛肩高就已經過兩米了,雖然因為負重太多,已經不可能游泳了,但腦袋一昂,馱著他直接涉水而過還是很輕鬆,就在劉貴恐懼的目光中,楊豐很從容地踏上西岸,不過也就是在他踏上西岸的同時,腦子裡小倩的告警驟然響起。
楊豐立刻舉起了盾牌。
幾乎同時前方一百米外炮聲響起,緊接著就仿佛冰雹般一連串撞擊聲也在三厘米厚表面滲碳的合金鋼盾牌上響起。
散彈。
還有一枚甚至打在他腿上,但同樣被五毫米厚不鏽鋼板甲擋住,而那頭犀牛的板甲上,也瞬間多出了幾個明顯的凹痕。
“爾等何人,竟敢向朕開炮!”
盾牌橫在胸前的楊豐,望著溵溜堡上匆忙裝彈的士兵,一臉威嚴地喝道。
“快,快,真主保佑,打死這魔鬼!”
士兵中間一人高喊。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大明三百年恩情難道就換來你們如此回報嗎?大明以兄弟待爾等,爾等卻以仇敵待大明,果然是非吾族類其心必異,既然如此,這大明也就不再容爾等,自今日起所有爾等族人,拒不歸化者,一概殺無赦,這是爾等自取滅亡!”
楊豐喝道。
就在這時候,溵溜堡上第二門大炮瞄準了他。
那大炮旁邊一名回回營的炮手,毫不猶豫地將火繩杵向了點火孔,但也就是在同時,旁邊一名充當肉盾的少女突然撞在他身上,那炮手身子一歪,火繩立刻偏到了炮身上,還沒等他重新站穩,那少女身旁一名同樣當肉盾的中年男子,狠狠一腳踹在他身上,這名炮手驚叫著一頭衝出垛口狠狠砸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