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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之前是他主動提出和談,而這一次是趙構來求著他,既然這樣那肯定是要提價的,反正他最初的目的就是割黃河以北,只要黃河以北到手而且沒了那妖人這個特殊的阻力,休息一兩年就可以直下河南關中了。
他們一直就是這麼玩的。
先猛攻一氣逼得老趙家割地賠款然後休息休息再來一次,就跟盧溝橋以前的日軍一樣,一塊塊地不停蠶食,而老趙家表現也跟光頭佬差不多,反正金軍一打這邊就割地賠款,然後金軍吃飽喝足休息休息再打再割地賠款,話說這樣的好事誰不喜歡?反正秋高馬肥就當出來消遣了,看看差不多快天熱了就收兵滿載各種收穫回去享用,話說被餵肥的金軍愛死這些可愛的對手了。
“元帥,這……”
耿南仲一臉糾結地說。
“這什麼?現在是你們來求我,沒有說話的資格,哪天換我們去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才有資格說話!”
粘罕說道。
“鄙人回去轉告康王,但此事是以後和談的內容,而康王的進城?”
耿南說道。
“沒問題!”
粘罕笑得更開心了。
“但必須交買路錢!”
他緊接著說道。
“呃,元帥請示下!”
耿南仲說道。
“兩百萬兩白銀吧,等值的黃金也行!”
粘罕很隨意地說道。
“可以,只是需要幾天時間籌集!”
耿南仲立刻說道。
兩百萬而已,去揚州鎮江等地隨隨便便搜刮一下就有了,最多半個月就能送到歸德,南方各地根本沒遭戰火,那裡有的是金銀,而且趙構那裡也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他這樣北上也得防備粘罕食言,萬一這邊宋軍一到金軍突然殺過來襲擊豈不悲劇,再說那些用來誅妖的三眼銃也得準備好,這些天已經製造了一千多支這種克敵神器,還製造了一種更大的大銃,實際上就是碗口銃,沒有這些法寶就算金軍作壁上觀,他們解決那妖人也很難說十拿九穩。
“元帥,宗澤所部渡河攻韋城!”
銀術可突然進來說道。
“這就是趙構的誠意嗎?”
粘罕站起身喝道。
宗澤這段時間其實經常進攻,而且實力越打越強,粘罕已經需要拿出很大一部分力量來抵擋他。
“元帥息怒,宗澤是北道總管兼河北宣撫使,並非康王節制的,鄙人這就去勸說其暫時罷兵!”
耿南仲趕緊說道。
“那就有勞耿公了!”
粘罕緊接著換上笑容說道。
耿南仲趕緊告退。
銀術可立刻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粘罕,那意思是咱們真得撤軍嗎?
“派人想法把這消息告訴那妖人!”
粘罕笑著說。
“等他們自己打起來,咱們一舉攻克汴梁,把這些南蠻一網打盡,把那狗皇帝也削成人棍!”
銀術可獰笑著補充後半部分。
然後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還可以這麼操作?”
楊豐愕然道。
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隨著河水解凍而且水位上漲,幾處主要河流都恢復通航,經常有潛越金軍封鎖線的勤王義士乘船到達,尤其是從黃河沿汴河而來的,甚至宗澤和孫昭遠這些人的使者都以這種方式到達,畢竟半夜一艘小船在河中心順流而下的話很難被巡邏騎兵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不值得興師動眾去攻擊。
但大規模的物資運輸肯定不行。
一名趴在木筏上自稱難民的金軍奸細就這樣進城,然後把一份密信送到了天清寺,告訴了他趙構已經作好誅妖的準備,並且花兩百萬買粘罕讓路。
這種操作還是很令人意外的。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趙構既然不敢進攻,又還要解汴梁之圍,除了花錢還有其他什麼好辦法嗎?反正袞袞諸公們都支持他,等趙構的大軍開進汴梁把他一抓,送到金軍大營雙方就可以和談。而且經歷這場艱難的攻城戰以後粘罕也沒有再進攻的能力,到時候大畫家在趙構支持下復位把所有責任推給趙桓,義正言辭地把他廢黜然後割地賠款金軍撤退,無論他們父子還是袞袞諸公,就連粘罕其實也是皆大歡喜的。
不過粘罕送信給他,這就意味著這個傢伙還有別的想法,這是要玩卞莊刺虎啊!
可惜他不是虎。
趙構也不是虎。
這特麼是一頭霸王龍和一隻小貓咪啊!
“師尊,如何處置?”
他身旁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說。
此時楊豐的弟子們都已經真正可以說成長起來,這些原本的閒漢們經過了他的文化教育,宗教洗腦,再加上他們豐富的底層生活經驗,對於汴梁城內情況的熟悉,已經很好地扮演了錦衣衛的角色。
這些人是他的親信。
不僅僅是利益上休戚與共,而且精神上完全變成他的狂信徒,實際上都經過了他的摸頭殺,他們是楊豐管理日益龐大的宗教體系和伸向汴梁各個角落的觸手,其中一些能力比較突出的,已經變成教內高層,實際上就是讓他們去管理國家也已經差不多夠了。畢竟他們現在管理的信徒就已經突破百萬,汴梁城裡一多半老百姓都已經掛起了子彈殼,誦讀仙師語錄的聲音充斥汴梁城的每一個角落,話說在人才培養提拔方面楊豐那也是能力逆天的,說到底這個傢伙那也是千年道行,橫行大半個中國歷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