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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是誰,反正太后告訴我們那是先帝之子,那麼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殺你嗎?”
楊豐指著後面船上說。
那一大一小哥倆正在甲板上逗一筐大閘蟹呢。
“這個淫婦,那是她和完顏宗賢的兒子,她懷孕的時候我還伺候過她呢,她別想讓女真的雜種污了我趙家,我要見官家,我要揭穿她的陰謀,我要讓這個淫婦千刀萬剮!”
柔福帝姬發瘋般撲向外面。
楊豐一把抱著了她,緊接著按倒在地上,順手抓過一根繩子把她給捆住,然後又找東西把她嘴堵上,柔福帝姬依然在發瘋般想往外撲,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進入一種不顧一切的狀態,那倆眼都瞪得血紅,就像頭要撕咬的野獸。但很顯然她也對抗不了楊豐的力量,很快就被這個粗野的男人拎起來走到甲板上,緊接著岸邊一隊契丹騎兵上前,兩名士兵乘馬直接下水,一直走到了吃水一米多點的船旁,接過了楊豐遞給他們的柔福帝姬。
“立刻送往徐州,交給夫人善待,但別讓她離開府中,也別讓她跟別人胡亂說話。”
楊豐說道。
兩名騎兵行禮立刻退回,然後這隊騎兵帶著柔福帝姬向北直奔徐州而去。
這就可以了,讓鞏氏好好安撫一下,等她恢復正常,再軟禁在自己家裡就行了,以後看情況再說,雖然他沒什麼胃口,但人家還是有婆家的,就算她老公不要了,也大不了再給她另外找個人家嫁了,這年頭口味重的人有的是,比如說韓世忠可就喜歡人妻什麼的,反正她這個公主是不可能當了,老老實實找個人家生個娃做普通人一輩子就是她的最好結局。
當然,如果形式需要,她也一樣是可以變成真的,但那就得看日後的形勢發展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
楊豐感慨道。
就在此時他的船開動起來,跟隨著前面的宋軍戰船,向南駛出清口進入淮河,然後一艘艘駛過運河船閘,進入裏運河停靠在了楚州城外的碼頭,但韋後想上岸是不可能的,楊豐倒是不在乎,可趙桓在乎啊,他拒絕了王勝請他和太后上岸的要求,帶著楊豐贈送給他的數十名士兵,輪班守在韋後的船上。
直到如今他的身份仍然沒有得到承認,無論是那兩個帝姬還是王勝,都沒有正式參拜過他。
這樣他就更不敢大意了。
要是讓人把韋後搶走,那麼韋後說不定立刻回頭一指,然後他就和他妹妹一個下場了。
包括楚州也沒人來。
這裡是南宋北方第一重鎮,雖然韓家軍已經移駐鎮江,然後韓世忠解除兵權變成了鎮江御前駐紮駐軍,但淮東總領,楚州知州等大批軍政機構仍然在這裡,但這些人沒有一個出來,甚至就連楚州城門都緊閉,完全一副裝聾作啞姿態,搞得楊豐和趙桓莫名其妙。第二天船隊繼續南下,就這樣一站一站向前,而且每一處都是如此,沿途各縣全部城門緊閉,對他們的停靠視若無睹,只有各處船閘的守軍按部就班地放行,就這樣一直到達揚州停靠時候,一名登船的情報處暗探才告訴楊豐趙構在玩什麼。
“他的接梓宮儀式早結束了?”
楊豐有些意外地說。
“大帥,的確是如此,金使完顏宗賢走陸路,在襄陽登船沿漢水南下,不知道為何,在鄂州多出了另一具先帝梓宮,還有另外一個太后,然後迎梓宮使信安郡王孟忠厚等人在鄂州接梓宮,繼續乘船沿江而下,三天前到達了鎮江,只是據說太后身體不適,一直沒有露面,如今正在鎮江停留等待呢!”
那暗探說道。
“哈,趙構倒是好算計。”
楊豐無語道。
趙構的確是好算計,他玩這一出就避免了從楊豐手中接他媽的尷尬,反正大張旗鼓宣傳,他媽還是金國送回的,他是從金使手中接過,反正看住那些金國使者別讓他們亂說就行,老百姓都好哄。這時候金國方面實際上也得儘量讓著他,他有撒嬌的資格,畢竟就河南的那些金軍,真得擋不住宋軍哪怕一個突擊,金國方面其實也有點心虛,說到底這事上是他們坑了趙構。
而只要金使不說剩下還不隨便他玩。
這邊三個公主來接他媽,接到了就到鎮江去和正式使團會合,反正江上船隻多得是,行駛中插進去一混然後一隊進運河南口,直奔杭州接著正式接他媽好了,如果沒接到那也簡單,把戲繼續演下去就行,那邊先把接梓宮大戲唱了,這邊不搞任何儀式悄悄把人接了就行。
總之不能和楊豐,尤其是不能和他哥哥公開見面,把他哥哥返回的影響收縮到最小。
“大哥,你說怎麼整吧?”
楊豐躍躍欲試地問趙桓。
“弟能否為兄打開揚州城!”
趙桓獰笑著說。
趙構這樣做擺明就是準備弄死他,只要他無聲無息地被接到臨安,那麼就算第二天立刻灌毒酒,那麼民間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影響趙構的聲譽,老百姓只會認為他還在金國。而他想保命不能只依靠楊豐,還有就是必須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回來了,讓趙構不敢冒殺兄的惡名,趙構這樣做,讓他也別無選擇,必須得魚死網破玩狠的了。
“咱兄弟,沒說的,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哥去請太后,揚州包在小弟的身上,如今居然還有奸人膽敢假冒先帝梓宮假冒太后,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咱們剛抓了一個假帝姬,乾脆再去抓一個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