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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李皋笑著說。
“這只是其中三分之一。”
緊接著他說道。
“這些年我總共督造了一百七十艘福船和三百二十艘鳥船,最大的六艘福船長十五丈,以兄所用之排水量計算各為一千噸,其他多數在六七百噸以上,而鳥船多數都在三百噸到四百噸,其中登萊水師轄一百艘福船和兩百艘鳥船,安南水師轄七十艘福船和一百二十艘鳥船,不過若有足夠的錢財,各處船場都有足夠備料,可在一年再造出最少一個安南水師,小弟這裡的戰船分了一半南下運輸糧餉,此時估計剛出長江口。”
他不無得意地說。
楊豐的噸就是一千斤,也就是現代的零點六噸。
此時因為安史之亂的爆發,大規模的造艦已經停止,就連各處的造船工人很多都被招募為水兵,原本單獨一支的水師一分為二,主力隨李皋北上,而剩餘留在安南歸高仙芝節制。
“另外還有,咱們的威遠號商隊還有近百艘商船,都是跑慣了南洋的。”
他補充道。
“咱們的船隊最遠到哪裡?”
楊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支提前誕生了七百年的艦隊說道。
“天竺!”
李皋笑著說。
“天竺?”
楊豐愕然道。
“對,前年時候咱們的十二艘鳥船就組成商隊,按照兄提供的海圖,穿過龍牙門到達室利佛逝,然後自室利佛逝沿海岸一直北上到達驃國,再由驃國繼續向前到達孟加拉,在恆河口與當地土人貿易,甚至一支商隊在他們的允許下還到達曲女城,這些年總計六支商船隊到過天竺各邦,另外還到過東輝。而且在龍牙門和海盜發生過戰鬥,不過我和高公懷疑是室利佛逝的人想阻擋我們直接和天竺貿易,故意裝作是海盜,咱們損失了一艘鳥船,打沉了他們十幾艘戰船,後來高公幹脆讓水師沿海岸南下並在婆羅洲西部建港,而後以安南水師一直航行到室利佛逝貿易,此後再無海盜敢惹我商船。”
李皋說道。
很顯然他們的成績遠遠超出了楊豐所逾期的。
當然,這主要是被利益所引誘的,李皋,高仙芝,何履光這些傢伙每年存到銀行的錢財可都是一個驚人數字。
他們實際上已經徹底掌控了從馬六甲海峽向東的貿易,尤其是香料群島的香料貿易,甚至還在現代的汶萊建立了據點,包括爪哇島的航線也已經開闢,每年從南洋一船船往國內運輸各種香料,尤其是在婆羅洲,已經連續建立了三處據點,都自己從南洋購買奴隸派遣士兵看著就近採集那幾乎漫山遍野的香料,因為他們的瘋狂傾銷,國內胡椒價格跌了整整三分之一,但他們依舊毫不節制。
對他們來說別說跌三分之一,就是跌一多半也是暴利,根本就沒有什麼成本好不好,採下來曬乾裝船,工人是買的奴隸,食物自己撒把稻種就行了,哪怕拿著神臂弓射猴子都夠吃飯的,那裡物產豐饒到暴。
也就是海運的成本。
可是從占城起航到婆羅洲總共也就那一千多里航程,這點距離對於風向合適情況下每天能跑三四百里的鳥船來說無非最多五天航程,哪怕風向不利有一個月也足夠來回,基本上跟從安南跑趟廣州差不多,哪有什麼海運成本可言?有這樣的暴利驅動,安南,嶺南兩鎮從官方到民間都正在打了雞血般往外跑,倒是把那些大食商人坑苦了,原本他們最重要的收益之一,就是順路從南洋收購香料來大唐出售,可惜現在這份貿易基本上被威遠號和那些有門路的唐商所控制了,高仙芝甚至派出艦隊在海上攔截他們禁止攜帶香料過來,發現就沒收,最多允許他們到廣州採購貨物,搞得那些大食人滿腔悲憤。
但他們也無可奈何,高仙芝那些裝備著投石機和床弩,還有大量神臂弓和連弩的戰船,會輕鬆解決任何一艘敢於反抗的大食商船。
大唐正在成為馬六甲海峽以東大海上的真正霸主,安南水師的戰船橫行於整個南海,已經真正開始了殖民化,而且依靠著威逼利誘,在水真臘,占城,婆羅洲,安不納群島,甚至於龍牙門都建立了據點,雖然目前僅限於採集香料,但依靠著採集香料也一樣足夠了,畢竟大唐本身也是一個幾千萬人口的香料市場。李皋甚至還把香料出售到了倭國,新羅,渤海等北方各國,同樣在這些市場上獲得了暴利,他和高仙芝甚至已經達成了勢力範圍的瓜分,海南島以北他管,海南島以南高仙芝管,基本上就相當於高仙芝做供貨商,他做銷售商,兩人合夥壟斷整個東方的香料貿易。
當然,他們的商號裡面都有楊豐的股份,畢竟他們也離不開楊豐的那些航海設備和技術資料。
而且他們的錢也全存銀行。
銀行最遠在安南都已經設立了分行。
可以說殖民時代已經開始。
“那麼,你是願意繼續在這裡充當運輸隊長呢?還是願意去征服更加遼闊的大海呢?我可是準備在孟加拉等著你們的艦隊。”
楊豐笑著說。
第475章 驕兵悍將的時代
“當然是去孟加拉!”
李皋毫不猶豫地說道。
“呃,你可是節度使!”
楊豐意外地說。
李皋現在也是一方藩鎮,他是青齊登萊淄密六州節度使,統轄整個山東半島再加上濟南和淄博,青州治益都,齊州治歷城,淄州治淄川,登州治蓬萊,萊州治東萊,密州治諸城,這裡面青齊二州都是大州,光這兩州人口就近百萬,六州加起來人口逼近兩百萬,這麼龐大的地盤居然如此乾脆地拋棄就很令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