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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前方二十四門使用新式炮架的紅夷大炮一字排開。
隨著他的吼聲,所有大炮同時發出了怒吼。
膛口噴射的壯觀火焰中,二十四枚實心炮彈呼嘯飛出,瞬間飛過了五百米的曠野,帶著依舊恐怖的動能,接連不斷地狠狠撞擊在一道夯土包磚的城牆上,那巨大的撞擊力量讓城磚立刻化為碎片,甚至就連內部的夯土都塌了一大塊,仿佛整個不算太大的城堡,都在這炮彈的轟擊下顫抖著。
這是連山城。
這就是他御駕親征的目標。
他當然不會去北京,他還想多看會兒好戲呢,看看那些官員士紳們醜態百出的表演,難道不是一種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嗎?但讓多爾袞的日子過得太開心也不行,那樣他會不開心的,既然如此那就打進他們老家去殺人放火好了,他御駕親征的目標是廣寧,那裡有他未來需要的東西,那裡有東北唯一一座石墨礦,而接下來他要煉坩堝鋼沒有石墨是不行的。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切斷福臨入關的道路。
試想一下他奪廣寧,然後以那裡為基地,當福臨帶領八旗王公大臣們遷都搬家去北京時候,他帶著錦衣衛鐵騎突襲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繼續,不停地轟!”
想像著把大玉兒拖出來扔到軍營萬人騎,把小福臨閹了扔給那些基佬摧殘的場景,皇帝陛下就無比亢奮地再次吼叫著。
那二十四門大炮旁邊,炮手們以最快速度清理炮膛重新裝填彈藥,很快皇帝陛下親自完成瞄準,所有大炮緊接著開火,二十四枚炮彈再次打在連山城牆的那塊疤痕上,更多的夯土被十幾斤重的炮彈砸塌,城牆上的疤痕繼續變深,甚至都已經開始看出明顯的彈坑了,就像被一頭怪獸狠狠咬了一口。
但這還不夠。
二十四門大炮繼續開火,炮彈不停一批批飛出,在城牆上清軍絕望的目光中,那彈坑的面積越來越大,越來越深,當第十輪炮彈擊中後,就像滑坡的山體般,一大塊城牆直接坍塌了下來。但這依然還不夠,那炮彈還是繼續不斷地射出,當第二十批炮彈擊中城牆的時候,那城牆終於無可奈何地垮塌了,在飛揚的塵土中,一段近兩丈寬的豁口赫然出現了。
“殺,一個韃子不留!”
楊豐吼道。
就在同時他一把抓起身旁立著的巨型戰斧,在頭頂上囂張地揮舞了一圈,他身後的鼓手拼命揮動鼓槌,咚咚的鼓聲響徹整個戰場,就在鼓聲中八匹駿馬同時邁開腳步,這輛巨大的馬車緩緩向前,與此同時他身後明軍士兵發出狂熱的吶喊,首先是騎兵,接著是步兵,一萬明軍將士跟隨著他們的皇帝,跟隨著他們的戰神開始了進攻。
狂奔的馬車在一千騎兵的護衛中,帶著瘋狂敲響的戰鼓,帶著站在黃曲柄蓋下的皇帝,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疾馳向前,在它後面一萬士兵的洪流在曠野上席捲而過。
城牆上的弩箭驟然飛來。
床弩射出的巨箭不斷落在明軍士兵中間,但卻像在洪水中投入幾個石子般毫無意義,狂熱的明軍士兵們跟隨他們的皇帝一往無前。
然後是密集的羽箭。
強弓射出的利箭密密麻麻從天空中落下,頭上頂著盾牌的明軍步騎兵繼續向前,哪怕不斷有人倒在前進的路上,他的同伴也不會看一眼,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們前方那個紅色身影,那個站在狂奔的戰車上,手持著巨型戰斧恍如天神下凡般的紅色身影。
然後是鳥銃。
隨著城牆上黑火藥的硝煙一片片噴射而出,子彈呼嘯著打在明軍中間,狂奔中明軍越來越多人倒下。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那輛載著楊豐的戰車衝到了護城河邊,城牆上清軍帶著驚恐瘋狂的射擊著,子彈不停打在蒙著牛皮的護盾上,打在馬車的木板上,甚至打在楊豐身上的不鏽鋼盔甲上。帶著子彈飛濺的火星,他毫不猶豫地跳下了馬車,直接衝進前面十米寬的護城河,轉眼間消失在兩米深的河水中,但轉眼間又從河水中衝出,帶著一身不斷滴落的河水衝上了對岸。在守城清軍絕望的目光中,他大吼一聲手中巨斧掄起狠狠砸在了那豁口上,正在用圓木封堵豁口的清軍連那些圓木一起倒飛出去,緊接著他就衝上了那道豁口。
“殺!”
楊豐大吼一聲,徑直撞進了反擊的清軍中,就像一頭狂暴的怪獸衝進了羊群般,瘋狂地揮舞著他那把巨型戰斧,不斷將清軍士兵砸得血肉飛濺,支離破碎的死屍一片片倒飛出去。
而在他身後,八匹拉車的駿馬被驅趕進了河水,與此同時數十名隨行的騎兵下馬推動戰車,這輛足有八米長的四輪馬車直接被推進了護城河中,車上一個巨大的木製轉輪被兩名全身重甲的鼓手不停轉動,一道摺疊的木橋逐漸翻轉搭載了對岸,然後早就迫不及待的騎兵頂著清軍的子彈蜂擁而過,跟隨他們的皇帝湧進了豁口。
而在他們後面,步兵如洶湧的洪流般趕到了。
連山城破。
“瑪的,這狗皇帝瘋了!”
正藍旗滿州梅勒章京巴哈納悲憤地咒罵著,帶著絕望匆忙衝出了打開的城門,而在他身後只有不足一個牛錄的正藍旗滿州騎兵。
而這座城堡里剩餘一千七百名守軍,已經被正在洶湧而入的一萬明軍淹沒了,他最後一次回過頭,正對城門的街道盡頭,一個恐怖的紅色身影正在從頑抗的清軍中殺出,在這個妖孽身後是無數支離破碎的死屍,鋪出了一條血紅色的道路,在這條血路上,猛獸一樣的明軍士兵洶湧向前,瘋狂的殺戮著倖存的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