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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突出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一個象徵意義,一旦再開戰南北夾擊的宋軍會立刻將其切下。
戰略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而這也讓南宋剛剛建成的沿淮國防線失去了意義,當然,這種事情終歸也不是壞事,再說修這條國防線也沒花朝廷多少錢,幾乎全都是抄蒲壽庚們的家得來,所以浪費也就浪費了吧,沒必要為此而心疼。
楊豐返回北平後,並沒有立刻南下返回臨安,而是在這裡以朝廷全權代表的名義召集所有世侯,包括各地豪強推選出的代理地方官員,另外再加上已經獲得南宋正式任命的齊王李璮,還有被封郡王,國公的張家系統的軍閥們,所有這些大小勢力都湊到北平,然後針對河北及山東各地目前情況下達了一系列命令,首先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
廢奴。
所有世侯和豪強家,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所擁有的奴婢必須釋放為民籍,可以像南宋一樣僱傭,但是不再是奴婢,主人不能再想殺就殺。
他們在法律上和主人是平等的。
那些被釋放的奴婢,願意繼續跟著主人的,以後主人開工錢,不願意繼續跟著主人的,那麼雙方脫離關係然後自己有去處的隨便,無處可去的暫時到各地道觀,接下來仙尊將專門派出弟子入駐各地道觀,根據這些人的不同情況,安排他們租種公田並給他們一批仙種,開辦些工廠讓他們做工,總之由仙尊負責安排。
還有一點就是公田制。
原本那些韃虜和色目擁有的田產禁止那些世侯和豪強強占。
他們的房產,財產,女人,商鋪之類都可以,但田產不行,這些田產全部收為公田,但這個公田並不是官府所有,而是歸仙尊所有,原本租種這些土地的農民還繼續租種,只不過地租降到了兩成,至於該交的賦稅肯定要交。至於那些世侯和豪強原有的土地當然還是他們擁有,包括朝廷給他們的封地,但除此之外還未開墾的荒地,這些以後也歸仙尊所有,其他人不得開墾,開墾了也算仙尊的需要向他交兩成地租,而這兩成地租將用於在各地設立孤兒院,養老院,義務教育的學校甚至公立醫院。
楊豐必須得提前遏制住大規模的土地兼併,可想而知,這些世侯和地方豪強們會如何瘋狂地兼併土地。
這是必然的結果。
原本歷史上這就是蒙古人獲得那些士紳支持的主要原因,楊豐的確趕走了蒙古人,但他不能讓紅利全部落入這些傢伙手中,他必須得讓老百姓也得到好處,而公田制就是他的最好辦法,他都一成地租了,那老百姓肯定去租種他的公田,哪怕去為他開荒也比種那些豪強的土地強啊!他們在那些豪強的土地上根本不是農民而是農奴。
解放奴隸,公田制,兩條就足以解決這個問題。
同樣也可以完善福利體系。
另外再以這些公田的佃戶來傳播他的宗教,組建農業合作社,興建水利設施,推廣新的農業技術,尤其是推廣仙種,而且還可以建立起預備役體系,總之就像在成都一樣,把整個河北和山東變成他的地盤。
至於豪強們……
這時候誰敢反對仙尊?
哪怕心裡再不情願,他們也只能接受,他們所有人的手上都沾滿了韃虜和色目的血,如果沒有了仙尊的保護,忽必烈會立刻殺回來滅了他們的滿門,誰都清楚不是他們自己趕走了韃虜,而是仙尊趕走了韃虜,他們只是坐享其成而已。這裡面河北的世侯和豪強身份未定,楊豐想怎麼安排他們就怎麼安排,也就李璮和其他幾家情況有點複雜,但李璮的封地只有益都至青島一帶的平原,而其他幾個的封地最多也就是一個州,除此之外絕大多數州縣還是歸朝廷,只不過是以他們為地方官員,這些州縣也依照河北的情況進行處理。
實際上目前河北和山東並不存在土地緊張問題,畢竟人口太少,楊豐這是在為以後做準備。
而以後大不了再玩大政奉還。
話說他又不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
總之他就這樣雷厲風行地解決了北方的土地問題。
然後就是政治上的問題了,首先由路變府,所有各路全部變各府,行政上和南宋一致,山東變為山東路,下屬濟南,益都,東平還有徐州等府,河北同樣變河北路,下屬北平,順天這個改保定,真定等一系列府。山東路宣撫置制使依然是李璮,河北路宣撫置制使由楊豐提名讓呂師夔擔任,河北路治所肯定就是北平府了,各府州縣的官員暫時還是那些世侯和豪強代理,以後賈似道給他們再發個任命就行了。
但河北路就不會再封藩鎮了,封李璮是因為他首義,張家戰場倒戈有功,其他人就沒這資格了,最多得到個節度使,然後兼著地方官,這樣還是掌握著軍政大權,只不過想要封地肯定是別指望了。
畢竟誰都明白,這些傢伙只是撿了便宜而已。
楊豐再一個改革是金融。
也就是他的銀行制。
蒙古人也學南宋印鈔票的,也就是中統鈔,畢竟這種手段的好處太明顯,而蒙古人被趕走後,北方實際上暫時還是流通中統鈔,再就是李璮那裡因為靠近南宋而且他故意推動,以流通南宋的會子為主。
但無論會子還是中統鈔,實際上都已經臭名昭著,而楊豐的改革就是由他領頭,由各家世侯共同投資來成立銀行,賈似道以朝廷名義給予這家銀行淮河以北的發鈔權,由銀行以一定的比例吸納中統鈔同時兌換成新的龍元紙幣,會子的流通還照舊。而龍元紙幣以金銀銅鑄幣為擔保,當然主要是仙尊的信譽為擔保,而仙尊的信譽則以登州剛剛發現的金礦來作為擔保,實際上沒必要這麼麻煩,仙尊的信譽就足夠了,至少他比南宋朝廷要靠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