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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前方十門大炮兇猛地後退,十枚十幾重的炮彈在膛口噴射的火焰中,帶著刺耳的呼嘯高速射出,眨眼間三里外的一群清軍就四分五裂,變成殘肢斷臂飛上天,當然同樣四分五裂的還有他們中間那門大炮……
他們最後一門大炮。
多爾袞帶來的四十門大炮全都廢了。
他們根本無法和楊豐玩炮兵對射,雙方的大炮可以說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都是從歐洲人的十八磅艦炮發展起來,就算有差異也沒有質的差異,但三里外清軍的炮手無法準確擊中任何目標,他們不懂測距,他們也不懂計算彈道,他們更不懂如何計算橫風對炮彈誤差的影響,但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的對手也不懂。
但他們對手上傳給的那台超級電腦懂。
後者連每一門大炮炮膛和每一枚炮彈都專門生成了模型。
不同炮彈用不同火炮打出後的散布區都精確計算出來了,然後楊豐集中十門大炮齊射以解決這個問題,最終結果就是他每一輪炮擊都能輕鬆摧毀一門大炮,而清軍總共帶來了四十門,對他來說無非就是四十輪齊射而已,所有清軍大炮全都在他的這種戰術下被摧毀了炮架,沒有了炮架的大炮還有什麼用?就算能夠修復也得拖回錦州的基地再說。
“聖上威武!”
在最後一門大炮被摧毀的瞬間,城牆上明軍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
楊豐得意地舉起手。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間一側身,緊接著一支床弩射出的箭出現在他手中,他立刻轉過頭向遠處一架床弩後的清軍怒目而視,就在同時,同樣被激怒的明軍士兵以最快速度裝填彈藥,十門大炮緊接著向前推出。
還沒等楊豐瞄準呢,那具床弩周圍清軍嚇得驚惶四散。
城牆上明軍瞬間一片鬨笑之聲。
楊豐笑著把大炮對準了一台正在推向前的衝車,他才不會把炮彈浪費在床弩這種沒多大價值的目標上,那個城牆上的弗朗機就解決了。
此時清軍盾車的牆壁後,那台用木板和牛皮蒙著的衝車緩慢向前移動著,就像遊戲裡的巨大怪獸。
但可惜……
“開火!”
楊豐說道。
十門大炮再次發出怒吼,十枚炮彈無一脫靶,全部正中那台衝車,木頭和牛皮在高速的炮彈面前就是垃圾,那台衝車整個被轟成了碎片,裡面躲著的清軍士兵就像被踩死的蟑螂般,從粉碎的衝車上散落。
原本就士氣不高的清軍一片黯然,但首山上的令旗還沒有改變,他們身後的戰鼓依然在不停敲響,他們只能推著一台台雲梯,抬著一架架飛梯在盾車和盾牌保護下,向著護城河緩慢前進,在他們後面是扛著木頭推著車子的炮灰,這些人的任務是填平護城河。
沒有大炮,進攻就很麻煩了。
他們已經不可能像過去一樣集中大炮轟塌某段城牆了。
現在他們得用生命去撞。
在他們後面負責壓制的弓箭手和鳥銃手不斷射擊,子彈和羽箭密集地飛向城牆,城牆上堅固的箭垛後面,明軍的弓箭手和鳥銃手也在不斷還擊,但很顯然他們要比清軍從容得多,沒有了對面大炮的威脅,那些掛滿清軍頭顱的磚砌箭垛,讓他們可以免疫絕大多數攻擊。
而進攻的清軍可沒有什麼真正值得信賴的保護,他們倒下的屍體很快鋪滿了寧遠城外的曠野。
楊豐依然在指揮他的大炮。
他不停地摧毀著清軍所有的大型攻城武器,衝車,雲梯,甚至鼓舞士氣的戰鼓,所有這些高價值的目標,都在十門大炮的一輪輪齊射中化為碎片。
他就像一張保護傘般,為寧遠城頭的明軍撐起一片足夠安全的天空,讓他們在這片天空下,不斷用自己手中武器殺戮著清軍,而在寧遠的其他方向,這一幕也在上演,多爾袞的大軍全部到齊,八萬清軍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直接從四面同時發起進攻。
威遠門只是主攻面。
其他春和門,永寧門甚至向南的延琿門都在遭到攻擊,他們就是要用最強大的力量,一舉攻破這座阻擋了他們二十年的城堡。
“朕在此,多爾袞,過來受死吧!”
楊豐站在威遠門上,拎著他那把巨弓囂張地吼道。
“多爾袞,過來受死吧!”
他兩旁那些明軍士兵同樣齊聲吼叫著。
就在這海嘯般的吼聲中,楊豐縱身跳上了一輛改造出來的偏廂車,就像春秋時代的武將一樣,站在這輛馬拉的戰車上,接過身旁錦衣衛遞過的箭拉開了那張巨弓,與此同時那拉車的戰馬邁開步子緩慢向前。就在這輛戰車行駛起來的瞬間,楊豐手中弓弦鬆開,巨箭呼嘯而出,帶著紅色的尾羽掠過天空,轉眼間一百多米外一名正在指揮作戰的清軍將領就被釘在了地上。
“殺韃子,朕與你們同在!”
在馳騁起來的戰車上,楊豐用他的巨弓不斷給城外清軍軍官點名,同時不斷向他經過的明軍士兵高喊著。
內穿三層甲外面罩著那件超大號龍袍的他就像一面旗幟般,在寧遠城牆上不斷移動著,在他的移動中那一米半長的利箭不斷射出,幾乎每一箭都射死一名清軍軍官,以至於看到他的身影移動過來,正衝鋒的清軍都下意識停下,用盾牌趕緊護住自己,軍官更是以最快速度衝進士兵最密集處。但這沒什麼用處,那原本應該是床弩上使用的弓箭,根本就不是盾牌能夠阻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連人帶盾一起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