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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袞袍頭戴十二旒冕,四周瑞雲繚繞,祥光流轉,在江山如畫的背景上無比震撼,此刻所有人都在仰望這神皇的降臨,仰望這大漢天子,就在這片仰望的目光中,楊豐緩緩地飄到了孫權面前。
“會稽太守平身!”
楊豐用一種很是縹緲的聲音說道。
孫權抬頭看著那雙依舊還在半空中的腳,還有那腳下被風吹得不停晃動的碼頭木板,很顯然這些木板在數百斤推力的氣流衝擊下,已經顯得不堪重負,當然,孫權不會知道這些科學原理,他知道的是皇帝陛下的降臨連地面都在顫抖,然後他就看著那雙紅色的鞋子或者說赤舄,戰戰兢兢地起身垂首而立。
他後面一個不開眼地跟著起身。
“無禮!”
楊豐喝道。
他可沒說其他人也平身,於是瞬間他就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愕然地看著他,還沒等明白過來就驚恐地發現自己開始上升了,一直上升到了和皇帝陛下相同高度,在幾乎不足一尺的距離看著皇帝陛下威嚴的面容,就在同時雙臂雙腿不由自主地張開,保持著一個大字虛浮在半空,拼命掙扎卻一動也不能動,想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就連嘴都已經張不開。
而下面的孫權等人同樣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下一刻所有人都發出了下意識的尖叫。
因為這傢伙詭異地解體了。
沒有任何刀劍的劈砍,他的雙臂和雙腿也沒有任何生息地自動離開身體,就像四根與他毫無關係的蓮藕般脫落,然後詭異地懸浮在距離斷口半尺外,而他只剩下光禿禿的身體頂著一顆腦袋,就跟一根人棍般懸浮著。
但他卻沒有血流出。
儘管他身體和四肢的斷口可以看見血肉和骨頭,這些血肉和骨頭卻一滴血也沒往外流,哪怕切斷血管都清晰可見也沒有血往外流,沒有流血當然也就不會立刻死亡,而且他的心臟還在繼續向大腦供血,所以他的頭腦無比清醒,他眼看著自己的四肢脫落,眼看著自己變成人棍,甚至眼看著自己的骨頭肌肉血管在向著自己展示。
但雖然沒有流血,那四肢斷下的劇痛可還有。
楊豐可以禁錮他的身體,但卻沒有禁錮他的神經系統,四肢被斬斷的劇痛洶湧入他的大腦,這個倒霉的傢伙疼得面孔扭曲著,甚至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然而他卻不能發出任何慘叫,他的嘴張不開,他的舌頭不能動,就連他的咽喉都似乎被一支鐵鉗掐住,雖然沒有收緊卻阻擋住他咽喉的任何動作,他就那麼詭異地和自己的四肢一起懸浮著。
而在長江岸邊,包括孫權在內所有軍民也全都顫抖地看著。
“陛下,君理年老昏聵,還請陛下開恩!”
清醒過來的孫權趕緊說道。
“陛下,朱君理也是當年隨破虜一同討董卓的,算得上陛下舊臣,念起年老或許耳背,還請陛下從請發落賞還其肢體。”
王必幸災樂禍地說。
他當然知道皇帝陛下最愛玩的遊戲。
“哼!”
皇帝陛下冷哼一聲。
就在同時朱然他爹的四肢緩緩回他的身體,緊接著在四周的新一輪尖叫中又完好無損地長了回去,甚至就連衣服都完好無損,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根本沒發生過,然後楊豐一轉身朱治一下子摔在地上,趴在那裡就像得了瘧疾般哆嗦著,這才發出壓抑許久的慘叫,而在這慘叫聲中包括孫權在內那些東吳文武一個個冷汗直冒。
這太嚇人了!
這真是生死一念啊!
話說皇帝陛下有這本事,他又是怎麼被曹操圈養二十多年的?
“都平身吧!”
楊豐這才陰森森地說。
東吳文武官員們顫抖著爬起來。
“爾等以謠言稱魏公擅權,欲危朕之社稷,故不奉朝廷號令,今日朕親巡至此,正欲使爾等知之,魏公乃朕之丞相,所行者皆朕之旨意,此前之事已矣,自今以後無朕之旨意敢興兵者即為謀逆。破虜討董卓以衛社稷,伯符仲謀安定東南皆有功,今日朕以仲謀為揚州牧,爾等奉其號令守衛東南護佑百姓,勿負朕之所託!”
他緊接著說道。
孫權等人趕緊再次下拜。
這個結果就很讓他們滿意了,雖然皇帝陛下兇殘了點,但在這個核心問題上還是很聖主明君的,揚州牧就解決了孫權的身份,畢竟直到現在他還只是一個討逆將軍兼會稽太守,這個身份就算參加弭兵之會也過於低了。但揚州牧就不一樣了,這代表著一州軍政大權於一身,而這時候孫權的真正控制區除士家和荊州的幾個郡以外,核心仍舊全都在揚州的範圍內,揚州牧的官職就賦予了他整個轄區的軍政權力,事實上承認了他對這片控制區的統治。
這可不是他以前自封的官,這是皇帝封的,這是具備合法性的。
“交趾士家可有人在?”
楊豐看著孫權那些文武說道。
孫權意外了一下,緊接著朝其中一個年輕人看了一眼,後者趕緊走上前叩拜說道:“臣安遠將軍,督交趾七郡,交趾太守,龍度亭侯士燮子士廞叩見陛下。”
“歸語爾父,以其為交州牧,朕欲觀交州之兵,可選三千勁卒北上,弭兵之會有其一席,另外林邑人叛亂侵擾日南,爾父何不討之?豈不有負朕之所託?若缺少兵馬,朕使揚州之兵助之,為牧守者當征討不臣,豈有坐視蠻夷為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