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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那多爾袞自恃咱們有求於他,不但要朕割黃河以北相酬,而且要朕效那宋金故事向其納貢稱臣,簡直是無禮至極,單要說這些朕也就忍了,談判無非討價還價,他們獅子大開口,咱們也不是說就真照著他們,誰曾想他居然在言語中辱及太祖,朕實在忍無可忍一時沒控制住情緒把他給劈了!”
楊豐一臉無辜地說。
他說的就好像真的一樣,可憐多爾袞泉下有知,這時候該仰天悲號做人不能這麼無恥了。
“劈,劈了?”
吳三桂茫然道。
“對,劈了,就是把他兩條腿這樣一劈!”
楊豐做了個劈人的動作,同時很認真地解釋。
“噗!”
吳三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朕沒想到劈人這麼簡單,那多爾袞也算身材魁梧,比朕還高一大截呢,就那麼讓朕踩著脖子和一條腿,然後這麼往上一用力就給劈開了,可惜韃子過來救他時候,朕把他死屍扔了過去,估計也得被馬踩成肉泥了,要不然把他掛城牆上也挺不錯!”
楊豐還繼續在那裡炫耀。
吳三桂突然一愣。
“陛下,您剛才說多爾袞比您還高?”
他緊接著問道。
“對,高大概這麼一塊!”
楊豐比劃著名說道。
“不對,多爾袞和陛下身材相差無幾,甚至說不定還得略矮,而且絕對稱不上魁梧!”
吳三桂立刻說道。
“王承恩!”
楊豐立刻回頭喊道。
老王趕緊跑來。
“你確定今天的人是多爾袞?”
楊豐問道。
“陛下,奴婢跟他見了兩回,肯定認不錯的。”
老王說道。
“你把他樣子給長伯描述一下。”
楊豐說道。
老王趕緊把多爾袞的模樣描述了一下。
“第一次見時候他穿什麼顏色的盔甲?”
吳三桂問道。
“白的。”
老王說。
“有沒有鑲邊?”
吳三桂問。
“有,鑲紅邊。”
老王說道。
“王公公,那是鑲白旗,多爾袞是正白旗旗主,不會穿鑲白旗的盔甲,而且以他的攝政王身份也不會親自去抓艾度禮,從一開始那人就是騙你的,後來多爾袞乾脆將錯就錯。這樣看來他們和陛下相會,從一開始也就是一個陰謀,騙陛下過去,縱然他們一千人無法抓住陛下,後面連山的一萬騎兵也能快速趕到增援,而一旦抓住陛下,那他們就能為所欲為了,只是沒想到陛下太祖庇佑神威無敵,結果反而自取其辱。”
吳三桂說道。
他看上去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那朕劈得是誰?”
楊豐鬱悶地說。
“不是多爾袞,但也是韃子的重要大將,否則沒有這膽量臨時起意冒充多爾袞。”
吳三桂說道。
“這個好辦,把洪承疇叫來問一下就行。”
楊豐突然說道。
“洪承疇?”
老吳愕然了一下。
“不用驚訝,朕把洪承疇抓來了,他肯定不會也是假的,朕原本想著剮了他的,你過去跟他聊聊,要是他願意把多爾袞的陰謀都交待出來,那朕就給他一根白綾自己了斷。”
楊豐說道。
好吧,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劈的是誰。
“阿濟格?”
回到威遠門城樓上的楊豐,愕然地聽著這個名字。
“對,陛下,根據洪逆供述,從一開始就是此人,他是多爾袞一母同胞的兄長,也是韃子的武英郡王,艾度禮此前皇太極死後支持豪格繼位,和多爾袞早已經結下了深仇,上次他慘敗回錦州之後多爾袞當然不會放過殺他的機會。因為擔心他反抗,所以命令阿濟格去捉拿,沒想到艾度禮自殺而且遇上王公公,阿濟格就臨時起意冒充了多爾袞,後來多爾袞也乾脆將錯就錯,由他來負責與陛下會面,此人勇冠三軍,是韃子中的猛將。他們準備的就是抓住陛下要挾我軍與其聯合,並放清軍南下入山海關,而且這一次多爾袞就在連山指揮,他們已經調集了近八萬大軍準備南下,此時正在軍隊的集結中,最多不過十天之後就能兵臨寧遠。”
吳三桂神情凝重地說。
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登船速幸南京!”
馮元颺又趴下嚎了。
“陛下,臣亦請陛下幸南京,臣當與寧榆兩地軍民死守此地,縱戰至一兵一卒亦不會放那韃虜入關,但陛下至尊不宜涉險。”
吳三桂同樣跪下說道。
然後其他所有人,包括老王都跪下了,這局沒法破,八萬清軍啊,寧榆兩地明軍加起來都還沒八萬人呢,更何況南邊還有李自成的大軍還沒北上,原本大家在這裡的支撐,就是幻想著借兵成功能讓清軍來救命,可現在都把多爾袞的哥哥活劈了,那還借個屁兵,接下來肯定是多爾袞和李自成南北夾擊了,可以說是一點希望也都沒有了。
“這是幹什麼?”
楊豐臉色一沉喝道:“你們都想讓朕臨陣脫逃嗎?朕能一走了之,這寧榆兩地數十萬軍民能跟著一走了之嗎?難道朕走了任他們被韃子屠戮嗎?八萬韃虜又如何?朕上有太祖庇佑,下有將士用命,別說八萬,就是八十萬又何懼之有?淝水那謝玄不照樣打得苻堅慘敗嗎?難道朕還不如那謝玄?告訴你們,朕就算戰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會拋下那跟隨朕的將士們做逃兵!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