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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候,因為大帥神威而士氣高漲到極點的具裝騎兵,也開始衝擊他們正面的叛軍。
狂奔的戰馬上,那些端平馬矟的騎兵,頂著對面密集射來的弓箭和弩箭,在鐵面後發出瘋狂的吼叫,所有雄健的大宛馬和阿拉伯馬全部加速到了它們的極限,帶著它們身上的堅固的鐵甲,硬生生撞向它們前方長矛和陌刀的叢林,儘管它們最後往往會畏縮,但慣性的驅使依然會讓它們帶著漫天沙塵撞擊目標。然後在戰馬的嘶鳴長矛的折斷盔甲的撞擊聲中,冷兵器時代最震撼的一幕上演,鋼鐵與血肉的搏殺中,具裝騎兵完美演繹了他們的傳奇,依靠著接近百里的時速還有人和戰馬那超過半噸的重量,再加上兩毫米冷鍛甲的防護,河中鐵騎幾乎在瞬間淹沒了他們的對手。
鋼鐵的洪流席捲而前。
這是純粹硬碰硬的實力較量。
儘管這些叛軍同樣是精銳,但實力的差距無法彌補,那些比他們習慣的蒙古馬高出一大截的戰馬,讓他們防禦的長矛絕大多數都撞上了它們的胸前,而它們胸前是最厚的鐵甲,那些長矛會直接擦向一旁,然後狂奔的戰馬瞬間撞在他們身上,撞飛他們之後緊接著踏在蹄下,而就在同時馬背上的騎兵手中馬矟會帶著衝擊的力量刺穿那些逃過一劫的身體。
儘管在這撞擊中具裝騎兵一樣會遭受一定損失,但卻無法阻擋他們那勢如破竹的前進。
叛軍防線瞬間崩潰。
就在同時兩翼的具裝騎兵也紛紛撞上了迎戰的契丹和奚族騎兵,在這樣的對沖中,唐軍具裝騎兵占據了壓倒性優勢,更堅固的盔甲,更好的武器,更加職業化的訓練,讓這些純粹的軍人碾壓半兵半民的遊牧騎兵,那些四米多長的馬矟瞬間穿透他們的身體把他們挑落馬下,而這些騎兵手中長矛卻都在他們拋光的重甲上直接擦過。
事實上這個時代的東方戰場,具裝騎兵就是主宰。
歐洲騎士時代那套都是這個時代東方戰士們玩剩下的。
只不過咱大清遺毒讓後世的人們逐漸忘記了人馬具裝,手持四米多長,光鋒刃就超過半米長馬矟,戰場上幾乎與七百年後英法百年戰爭初期那些騎士沒有任何區別的隋唐鐵騎。
此刻無論騎兵與步兵,西岸叛軍的防線都在接戰的瞬間被突破,然後……
就只能潰逃了。
沒有被阻擋住的具裝騎兵,基本上剩下就是純粹的碾壓,那些同樣身經百戰的叛軍士兵很清楚在防線突破的一刻,他們最明智選擇就是以最快速度逃跑,而他們的潰敗讓衝擊的具裝騎兵徹底變成掃蕩一切的洪流,西岸的戰場上所有叛軍無論步兵還是騎兵還是那些運輸劫掠財物的輔兵,在這洪流面前只有投降或者覆滅。
他們徹底失敗了。
當然,李歸仁沒功夫看自己部下是如何被擊敗的了,因為那如戰神般的銀色身影正從天而降,帶著飛濺的沙塵落在他面前。
李歸仁木然地看著那恍如帶著光芒的男人。
緊接著一道銀色弧光划過。
手舉盾牌的楊豐帶著高傲笑容,保持著揮刀時身體的前傾,手中幾乎沒有沾一滴鮮血的陌刀平伸向右,在他和李歸仁之間,四名士兵帶著驚愕同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突然分離,然後驀然間發出悽厲的慘叫,緊接著倒在地上,用雙手無助地爬行著,同時繼續不停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們的鮮血和內臟隨著他們的爬動不斷湧出。
就在同時楊豐手中的盾牌隨意一抬,兩支床弩射出的巨箭同時撞在兩厘米厚的鍛鐵板上彈開。
“降者免死!”
楊豐一臉威嚴地說道。
李歸仁的腿一軟,幾乎是下意識地跪倒俯首在地。
第466章 你就是光
對於安祿山手下這些比較能打的將領,楊豐還是不介意收一下,李歸仁是曳落河的指揮官,戰鬥力肯定是沒問題的。
反正楊豐也不怕這些人反覆再造他的反。
他手下還沒有敢生異心的,只要跟了他的那肯定生是他的人,死是……
死是他的死人。
這一點早就已經是河中軍的共識,誰都明白惹火楊大帥死路一條。
敢造他的反和自殺沒什麼區別,就連閣羅鳳都被他逼死在自己的國都,那麼這千軍萬馬也好,堅固城牆也好,崇山峻岭也好,有什麼能擋住楊大帥那兇殘的大棒呢?敢造他反豈不是活膩了,他拎著狼牙棒上門的話誰能擋?這樣的話對待這些敵軍將領,楊豐完全可以敞開了收,李歸仁,田乾真都可以,至於崔乾佑就算了,畢竟他還得給哥舒翰和封常清這兩人報仇,其他只要不是那種罪大惡極的,或者是安祿山史思明的兒子和族人們的,那就都沒必要殺了,完全可以收到自己手下。
畢竟這些人對他來說背景足夠清白了。
這一點很重要,實際上他主動跑來承擔最艱巨任務,就是為了招降這些范陽精銳。
“給你的人下令,降者免死!”
楊豐喝道。
李歸仁老老實實地給身旁旗手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揮動旗幟,示意各軍放下武器投降。
當然,這沒什麼用。
整個戰場已經殺亂了,八千具裝騎兵的洪流在灞河西岸不斷衝擊,被衝散的叛軍被他們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各自為戰,有投降的,有負隅頑抗血戰到底的,還有拼命向灞河逃竄甚至踏著河灘上的同伴試圖過河,還有一部分乾脆向北逃亡渭河岸邊的,至於接下來怎麼逃估計他們已經顧不上考慮了,那些鐵騎的衝擊下他們已經完全破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