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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的防護水平和戰列艦可不是一個級別,在這樣的距離上就連英軍的十八磅炮都抵擋不住。
最終雙方的戰鬥就演變成了這種堪稱糊臉式的肉搏。
雙方的大炮在都能擊穿對方的距離上,拼命地向著對方傾瀉炮彈,尤其是英軍的六十八磅炮和明軍的六寸炮,全都使用開花彈對轟,每一枚擊中目標的炮彈都能造成巨大損傷。不過這一點是英軍倒是絕對劣勢,他們實際上只有兩艘一級艦能裝這個,畢竟他們的大炮後坐力要由木板承受,不可能裝太多這個,而明軍的大炮都是在鋼製骨架上,後坐力是由鋼鐵承受的,而且還有初級的緩衝裝置,所以英軍兩艘一級艦總共才四門六十八磅炮,而實際上因為射界只有兩門可以使用,但明軍卻有整整二十二門六寸炮,而且是旋轉炮架可以同時指向側舷。
主炮數量有著絕對優勢,而且九十斤炮彈在裝藥量上比六十八磅炮彈同樣有著絕對優勢。
另外就是線膛炮的精度優勢。
這樣的距離畢竟不是英國人習慣的四百碼糊臉,一千碼距離上滑膛炮的精度和線膛炮有質的差距,儘管前者有數量的絕對優勢,但命中的炮彈甚至還不如明軍多。
這保證了明軍的勝利。
一艘艘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上,那些在護盾後的炮兵們,汗流浹背的拼命重複著裝彈開火的過程,巨大的炮彈不斷射向敵人,而在他們腳下的二層火炮甲板上,那些頂著敵軍炮彈的炮兵們,同樣也在操作著他們的四寸炮,不停用實心彈攻擊目標,儘管傷亡也在不斷增加,但這些士兵們無一畏懼,帶著他們對神皇的信仰,甚至帶著為神皇戰死,然後升入天界與眾神一同不朽的渴望,狂熱地在血與火中戰鬥著。
好在儘管所有戰艦都中彈,卻都只是輕傷,絲毫不會影響作戰。
但英軍卻不一樣。
在明軍那些恐怖的六寸巨炮轟擊下,很快就已經有四艘三級艦徹底喪失了戰鬥力,說到底九十斤開花彈那威力也是極其兇殘,別說是無敵艦隊級或者說復仇者級這樣的海戰小卒,就是聖喬治號這樣的一級艦都承受不了。
這艘與特拉法爾加號同型,實際上是聖喬治級首艦的巨艦,單挑明軍平遠號戰列艦,儘管它用六十八磅炮開花彈毀了平遠號一台鍋爐,但有六台鍋爐的平遠號並沒受太大影響,反而緊接著回敬一枚六寸開花彈,二十斤黑火藥的爆炸,讓聖喬治號一下子損失了四門三十二磅炮,這時候依然在冒著煙,就連主桅的索具都嚴重受損,原本張滿的主桅帆已經癟了……
“聖喬治號跟不上了!”
特拉法爾加號上艦長看著後面說道。
“上帝保佑吧!”
懿律面無表情地說。
他們腳下的這艘巨艦也已經多處中彈,而對面的明軍致遠號戰列艦雖然同樣挨了多發炮彈,但卻連速度都沒減,兩艘單挑的戰艦正在斜插向卡里門島南邊的水道,儘管這條水道狹窄而危險,但懿律也只剩下這一個選擇了。
至於他後面戰場已經打亂了。
那些英軍戰列艦正與明軍主力艦展開幾乎捉對廝殺,除了特拉法爾加號和聖喬治號所對的致遠和靖遠,剩餘十二艘明軍主力艦對十二艘英軍三級艦,這時候打得整個海面硝煙瀰漫炮聲震天,炮彈的呼嘯聲中雙方戰艦碎木飛射血肉四濺。但憑藉火炮威力和精度優勢,明軍很顯然牢牢占據著上風,哪怕較小的定鎮威三艦,憑藉新換的清一色四寸炮,也一樣在壓著它們的對手打,而在戰場北邊,明軍巡洋艦已經和殘餘的英軍巡洋艦及炮艦展開混戰,甚至原本留在新加坡為陸戰隊提供掩護的六艘巡洋艦也加入戰場,這些使用的四寸和三寸艦炮威力也同樣占據優勢。
實際上這時候所有英軍官兵都很清楚,如果沒有奇蹟出現他們根本逃不出這個巨大的口袋,但作為海上霸主的尊嚴,讓他們無法接受失敗,皇家海軍一百多年的時間裡所向無敵,他們堅信這一次他們依然能經受住考驗。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水下那怪物居然不再出現了。
後者一共弄沉了十艘巡洋艦和炮艦,但在第十艘英軍戰艦沉沒後,他就詭異地消失了,再也沒有繼續禍禍可憐的皇家海軍。
當然,換他的手下來禍禍了。
“他想幹什麼?”
特拉法爾加號艦長疑惑地說。
“他不會是被流彈打死了吧?”
緊接著他又說道。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有點純屬幻想。
“哼,我們就是老貓叼給小貓遊戲的老鼠,他不急著解決我們,而是給他的士兵當陪練,他在用我們訓練士兵,他的士兵不像我們一樣,經歷過無數的戰爭有著幾百年的經驗積累,而之前他們的對手是韃靼人,後者不可能讓他們學會真正的海上大戰,而這場海戰就是他這支海軍的成人禮。”
懿律冷笑著說。
他猜的的確沒錯,楊豐就是這樣打算的。
此刻神皇陛下正悠閒地趴在一塊很小的礁石上,就跟那些傳說中的美人魚一樣,下半身泡在海水裡,上半身露出水面,還不時用腿拍打一下海水,然後悠閒地看著遠處硝煙瀰漫的戰場,而他的內置音響系統裡面還在放著蘇維埃進行曲,雄壯激昂的音樂高亢地在海面激盪,音樂聲中大炮的怒吼恍如和聲,神皇陛下就在這詭異的音樂聲中懷念著他幾百年前就早沒了的青春,看著自己部下和英軍艦隊的血肉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