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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同樣與他們是否是儒生無關。
我代天下界,獎善罰惡,賞忠懲奸,忠臣義士獲得獎賞,奸佞小人受懲罰,一切皆依照天理並不管他們出身,也不會管他們信奉何種思想,瞿式耜為大明守節至終,雖然絕望之際入了西夷之教仍舊得到我的原諒,他也一樣可以列入大明忠臣錄。
但陳名夏水太涼之類的就必須列入奸臣錄了。
你要明白一點。
我代表的是昊天上帝。
你們凡人的諸子百家在我這裡都是一樣的。
我只行昊天上帝的教化。
而不是你們凡人的什麼儒家。”
楊豐說道。
明白,左宗棠很明白。
這位神皇的意思已經很簡單,他是神,你們什麼儒家之類都是凡人玩的,他才不會當回事呢!話說這更狠啊,這一下子就把儒家踩腳底了,他的教義那就是天理,就是至高無上凌駕一切思想的,儒家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連被他敵視的資格都沒有,他不會在乎儒家怎麼樣,只要別挑戰他的教義就行,敢挑戰他的教義那就異端邪說了,這也就意味著儒家在他的治下淪為可有可無的邊緣甚至有可能直接消失。
除非……
除非按照在他的教義範圍內改造。
應該說這還是留一線餘地,如果根據他的教義,在他限定的範疇內儒家還是可以依靠改造而存活,這也不算什麼太丟人,作為一個博古通今的名儒,左宗棠還是很清楚,儒家本來就是這樣踏上巔峰的,包括理學一家獨大也不過是當初迎合了咱大清而已。
只不過過去是迎回那些君主和異族統治者,現在改成迎合神皇而已。
當然,思想上也就那麼回事。
誰都明白這東西不過是個敲門磚而已,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左宗棠能跑來求見楊豐,原本也就是希望能發現一個聖主明君,然後就可以像傳說中那些古代名相一樣,在這裡成就一番事業。畢竟他都考了快十年了也沒考上,眼看著同輩的舊識都一個個高中,而他卻只能寄人籬下做教書先生,他也渴望成就事業啊,朝廷那邊走不通來這裡試試也不錯,尤其是明軍離他家就隔著長沙了,很顯然以他的頭腦也知道咱大清保不住湖南的。所以他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要委曲求全一下,他其實也沒負擔,他家就那點地也就剛好養活自己,雖然他的親家是兩江總督,但卻已經死了,而且他那個親家還是娃娃親,他女兒和陶澍的兒子都還沒成年呢!在思想他並沒有太大包袱,如果能夠委曲求全忍辱負重讓儒家得以延續……
呃,話說這樣一想他就感覺自己一下子偉大多了。
“陛下,既是獎善罰惡,賞忠懲奸也應以仁德為主,明確主從,給人以改過自新機會以明上天慈悲,那些士紳不過脅從而已,何故一概而論不加區別地清洗?那些舉人貢生雖然食祿但非官員,又豈能等同於官吏?況且縱然一人有罪其家屬何辜?陛下大軍所到之處誅官員,抓士紳,抄沒其家產流放其親屬,哀哭之聲震天,何以使萬民明昊天上帝之仁慈?陛下代天拯民,當為春日之暉,使蒼生得沐上天慈恩,何故反為炎夏之烈日,使百姓皆曝於酷熱?”
左宗棠說道。
“哀哭?我怎麼聽到的都是歡呼?春暉?難道這兩廣百姓不認為自己正沐浴春暉?”
楊豐說道。
“很顯然你對大明的了解還不夠啊,我覺得你應該繼續在大明多看看,我給你半年時間,另外再給你發一份路引,你可以到大明除了軍事禁區以外的任何地方,半年後如果你還是目前這種看法,那麼你也就不用來見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半年後如果你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倒是可以再來這裡見我。”
緊接著他說道。
他這是下逐客令了,左宗棠自然很識趣地告退,一名侍從領著他去辦理新的路引,以便他在大明進行更深入的考察,憑這份新的路引,就是一些正常情況下人家不會讓他參觀的如工廠之類,他也是可以進去的,也好讓他更直接感受一下大明的實力。
至於錦衣衛就不用跟著了!
楊神皇已經重建了錦衣衛,實際充當內務人民委員會的職責,就連徽章都是他之前用過的那種劍盾。
話說左宗棠這個人還是值得挽救一下的,畢竟他是真有才能,而且他的出身也沒那麼複雜,小到完全可以忽略的小地主,考了快十年沒考上的落第舉子,唯一特殊之處就是有個已經死了的兩江總督親家,另外與胡林翼這些人舊交頗深,但他女兒左孝瑜才八歲,陶桄也才十二,所以這個算不上牽絆,至於舊交什麼的就不值一提了,總之他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投身人民懷抱的名臣。
但如果半年後他還能說出哀哭之聲震天,那這個人就真得已經良心壞了,完全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如果他能轉變認識,那麼還是可以重用一下的,別的不說,以後讓他去某地當個巡撫還是沒問題,就照著目前這種情況,那裡少不了也是要亂一下,尤其是這段時間那裡的綠營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上,清軍在那裡的防禦已經很空虛。而之前張格爾就已經鬧過一次,這把火併沒完全熄滅,事實上他們也永遠在尋找機會,而清軍全部壓在江南戰場上,無疑是給了他們極好的機會,他們要是不動手反而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