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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圍觀的外國友人們,依舊都在茫然看著這一幕,馬天驥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毫不猶豫地向身旁的幾名軍官揮了揮手,後者立刻走出人群,然後走到外圍警戒的士兵中,帶領那些士兵拎著手刀盾牌走向圍觀的外國友人,緊接著抬腳就踹,一些性情火爆的乾脆拿刀背砸,就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亂中,這些絲毫不管國際友誼的傢伙把那些國際友人砸得紛紛跪下。
不過砸到那些色目人前面時候,卻遇到了堅決地抵抗。
後者以一個首領為核心,密密麻麻地組成人牆,很不滿地和士兵推搡著,他們都是些水手,常年在海上漂泊,可以說都是真正的亡命徒,那身體素質也遠超那些從沒有上過戰場甚至都很少訓練的宋軍水師士兵,而那些士兵手中儘管有武器,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真砍,雙方一時間陷入僵持。
“國,國師,他們這些人都很頑固的,他們只跪他們的神。”
馬天驥小心翼翼地說。
“他們的神?這兒沒有別的神!”
楊豐冷笑一聲說。
驟然間他的身影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後轉眼落在那些色目人面前。
“跪下!”
他威嚴地喝道。
那些士兵迅速轉身,同時跪倒在他的面前,那些色目人依舊緊緊聚集在一起,用驚懼的目光看著他,但卻依然不肯跪下,楊豐背著手立刻上前一步,那些色目人還是沒跪,他們中間那個首領警惕地看著他。楊豐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驟然躍起瞬間越過人群踏著兩具倒下死屍落在他面前,然後一把抓住他的面門,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拎著他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在那些色目人的驚叫聲中,就像當年嚇唬忽必烈時候一樣,他把這個色目首領舉起來然後靈魂能量開始急速溶蝕那頭顱。
那色目首領抽搐著,很快整個臉變成了森森白骨,楊豐隨手將他扔在腳下。
“跪下!”
他陰森森地對那些色目人喝道。
在他腳下那色目首領還沒死,擎著顆一半完好一半卻變成骷髏的腦袋繼續翻滾著,沒有了舌頭但還有聲帶的骷髏嘴裡不斷發出怪異的慘叫,那些色目人哆哆嗦嗦地全部跪倒叩首在地。
“記住,你們不過是一群喪家的野狗而已,就連巴格達都被旭烈兀的蒙古大軍屠城,八十萬人全部殺光,就連你們君主都被萬馬踏成肉泥,就連大馬士革都被蒙古人占領,你們已經沒有家可回,你們只是一群喪家的野狗。大宋容納你們是大宋的仁慈,但在這裡你們最好低下頭,在這裡你們沒有資格說什麼,在這裡你們必須學會服從,每一個大宋百姓都是你們的主人,在這裡更不會有你們的神靈,以後每一個色目人見到我必須跪下,任何敢不跪的這就是他的下場!”
楊豐說完一腳踩在那還沒死透的色目首領腦袋上,緊接著腳下略微一用力,那腦袋瞬間在堅硬的石板上炸開。
所有色目人顫抖著不敢抬頭。
楊豐昂然地回到馬天驥身旁。
“國師,他們老家真完了?”
馬天驥小心翼翼地問。
“蒙古人兩年前攻陷大食的都城報達並屠城,殺死的人數在八十到一百二十萬之間,大食皇帝被裹在毯子裡萬馬踏死,蒙古四十年西征所過之處幾乎赤地無餘,所殺之人數千萬,花剌子模幾乎整個國家被殺絕,如果我大宋不奮起,那麼下一個被屠滅的就是大宋。”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向前方慶元城走去。
馬天驥哆嗦了一下,趕緊跟在他的後面。
而就在此時,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人群中,兩個人面面相覷,但緊接著其中一個露出一絲狠厲,然後重新恢復正常,跟著回城的人群向慶元府城走去。
楊豐來寧波是坐船南下的。
馬天驥是沿海置制使,基本上相當於南宋的海軍總司令,南宋軍隊是大軍區制,四川,京湖,兩淮再加上沿江,沿海各有置制使,四川和京湖都是呂文德的,兩淮是李庭芝,沿江是馬光祖,沿海是馬天驥,這些置制使是軍區司令,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文官擔任,呂文德是特例,主要是他無可替代,其他包括李庭芝其實也是文官。而且即便是文官,也有很多掣肘的官職來控制,比如說各路還有安撫使,財政歸總領,另外還有轉運使,偶爾還有都統制,哪怕置制使如果不兼著駐地知府,都很容易被地方官員給掣肘。
總之南宋的這套官制很容易把人繞暈。
應該說這套制度很現代,完全是文官體系化的,但可惜在這樣一個時代就扯淡了,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不足以支撐一個先進的制度,南宋的確是這時候世界上最文明,最進步,也是制度最先進的國家,然而……
這個時代野蠻才代表強大!
奴隸制更便於殺戮。
不得不說有時候進步得太多也是一種悲哀。
“國師,弟子給您準備了兩千料大船一艘,另有六艘白鷂戰船護衛,您要是不滿意,弟子立刻傳令增調,船上都是熟悉海路的老船工,此時還剛剛開春,海上風季還沒開始,沿著海流估計有個五六天就可至泉州。”
置制使司內,馬天驥畢恭畢敬地說道。
南宋海軍最大的就是兩千料戰船,但數量並不多,很大程度上都是用來顯示實力的,真正主力是白鷂,赤馬之類中型戰船,這些船算排水量都在兩百噸左右,實際上是槳帆船,只不過槳的數量並不多,武器仍舊以投石機和床弩,甚至古老的拍杆,然後弓箭之類為主,投擲火瓶甚至原始火器。至於說車船之類是內河戰艦,那個是開不到海上的,不過這已經算是這個時代很強大的海軍了,而且戰船的數量眾多,規模完全可以說龐大,僅這三江口就駐紮六千水軍,整個南宋各種艦船保有量得上萬艘,以噸位算得近百萬噸,否則後期也不可能把整個朝廷搬到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