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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北定中原日。”
楊豐頓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中原百姓不認識王師了。”
的確,他們並沒受到老百姓簞食壺漿的歡迎,相反老百姓們還把他們視為海盜,海岸邊那些衣衫襤褸的漁民們正驚恐地逃往寧海州城,而大批的士兵正在衝出城,其中還有數百名騎兵,很顯然是準備抵抗登陸了。不過這些並不是蒙古兵,實際上這裡也不可能有蒙古兵,這裡屬於李璮的地盤,當年他養父李全和養母楊妙真可是以這一帶為基地過,他既然已經起兵,那麼這裡就算有幾個蒙古官員也早就弄死了,這些應該是李璮的兵。
但也不能說是李璮的兵。
這些準確說是地方豪強的,李璮的軍隊都在濟南,估計已經被史天澤的大軍給包圍了,他的真正控制區只是青州一帶,像登州,寧海這些都是地方豪強說了算,這些其實都是牆頭草們,原本歷史上李璮被圍在濟南時候他們全在作壁上觀,李璮一死他們全都毫不猶豫地投降了。
蒙古人遠沒有在北方建立起真正有效的統治,他們就是以世侯來代替他們管理地方,而世侯則以那些地方豪強來管理各地,世侯是大軍閥豪強是小軍閥,各自都有武裝,至於老百姓基本上就是農奴,吃草給他們擠奶的,需要殺了吃肉時候也毫不客氣。
“該讓他們知道是誰來了!”
他自言自語道。
緊接著他手中那權杖一指,一道流星驟然砸在那些士兵前方,然後一團恐怖烈焰炸開。
所有士兵全停下了。
他們傻了一樣看著面前汽油燃燒的熊熊烈焰,烈焰後面楊豐的身影騰空而起,然後所有士兵以極其整齊的動作全跪下了,包括那些逃跑的漁民也停下哆哆嗦嗦地跪倒,一個個叩首在地迎接仙尊駕臨。
這樣雙方的溝通就簡單多了。
“知寧海州常清叩見仙尊!”
很快一大群官員和地方豪強就跪倒在楊豐面前,為首一個畢恭畢敬地喊道。
“李璮在與韃虜血戰,爾等不去參戰在這裡幹什麼?”
楊豐陰沉著臉喝道。
“回仙尊,我等留守登州以備韃虜。”
常清繼續畢恭畢敬地說。
“留登州以備韃虜?韃虜的騎兵踏海水而來嗎?分明是爾等首鼠兩端欲作壁上觀,來人,全部給我拿下!”
楊豐厲聲喝道。
常清身後幾個士紳急忙站起。
他們後面的士兵一陣混亂,幾個軍官模樣地就要拔刀,然後就看見楊豐的手一指喝道:“敢動者死!”
就在同時一塊巨石憑空從天而降,直接將一名軍官拍在下面,那鮮血和碎肉瞬間噴向四周,其他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全都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了,而此時楊豐身後大批親衛上前,迅速將那些官員和豪強們按倒在地,後者此時也不敢反抗,全都改成喊冤了。
“冤?”
楊豐冷笑一聲。
“冤不冤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知道你們都是這寧海各大家族首領,這裡的士兵也都是你們的子弟,那麼我給你們機會,立刻調齊寧海州所有士兵,準備好所需的糧草,隨我前去增援李璮,至於你們都先押起來,待我凱旋之日不但釋放你們,而且讓你們官復原職。夏貽孫,立刻把他們都押走,直接送到沙門島上,水師暫時以長山島為基地等待後續增援,呂師夔,你帶兵前往文登,帶著這位常知州,一起去逮捕縣尹和各家族首領同樣押往沙門島,然後徵調各家武裝,有敢反抗者回來告訴我,我親自去滅他們家滿門。”
緊接著他惡狠狠地說道。
他身後呂師夔和夏貽孫各自領命。
“我現在前往登州,四天後你們必須趕到登州集合,若敢延誤那就和他一樣下場!”
楊豐指著那塊巨石,然後威脅他面前的軍官和士兵們,後者嚇得趴在地上拼命磕頭,很顯然他們一定會聽從仙尊旨意的。
這樣就足夠了。
北方肯定還是要進行清理的,這些豪強實際上等同於奴隸主,包括李璮本人也就是個大奴隸主,必須恢復那些老百姓的自由身,但是,這時候還早了點,現在最重要的是壓榨出這些牆頭草們的最後價值。首先他們也希望擺脫蒙古人,畢竟自己當大爺和頭頂上還有個大爺是不一樣的,南宋的地主們那種逍遙快活無疑是他們追求的,再者他們也都有武裝,沒有武裝他們不可能管理那些佃戶或者說農奴們,但他們也不可能為了擺脫蒙古人把他們的這些老底拼上,那麼楊豐要做的就是逼他們,逼他們全力以赴去驅逐蒙古人。
等他們的私人武裝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再對這些傢伙下手了,他這其實還是當年對付河中屬國的手段。
話說國師經驗已經非常豐富了。
李璮此時剛剛被困在濟南,原本歷史上他在濟南撐了四個月,只要兩個月內能夠以這種方式逼迫那些地方豪強拿出自己的武裝,然後帶著這些武裝趕到濟南就足夠了,剩下就是一場大規模決戰,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是怕史天澤會不戰而逃,畢竟史天澤部下都是跟著蒙哥打釣魚城的,他們是知道國師手段的。
這一點的確不好辦。
“還有,你們分十個工作隊,在牟平,文登轉一轉,看看有那些吃不上飯的,一家發五十斤米,看看這都餓成什麼樣子了,像這種連衣服都沒有的發塊布,一個大男人家怎麼連件衣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