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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大王!”
那儒士發瘋一樣吼叫著,然後惡狠狠地咬向楊豐脖子,就在同時四周的忽必烈侍衛清醒過來,或許是被這儒士的忠誠感染,所有人就像野獸般嚎叫同時撲向楊豐。
“操!”
楊豐無語怒罵。
他隨手扔開還沒死透的霸突魯,向後一下子揪住那儒士的頭髮,狠狠地向前一甩在後者的慘叫中,就像摔死狗一樣把這貨摔在地上,後者的腦袋正好撞上一塊石頭,瞬間就如西瓜般炸開。
但也就是在同時,數十名蒙古勇士全部壓在楊豐身上,其中有幾個更是直接壓在了他舉著忽必烈的那手臂上,雖然楊大仙神勇無敵,但遇上這種事情也有些手忙腳亂,暫時還不能殺忽必烈的楊豐只好暫時鬆開了手,去扯下如同金剛里那些變異蝗蟲般爬滿自己身上的蒙古勇士。
忽必烈一下子倒在地上。
然後四周數以百計的蒙古勇士悍勇地吼叫著繼續蜂擁而上,就在他們依靠數量終於壓倒楊豐,並且把他徹底淹沒的同時,有人以最快速度從底下拖出他們的大王,但混亂中還是有不少大腳踩在忽必烈身上,實際上這時候很多蒙古勇士也跟瘋子沒區別,他們都不一定看得見他們大王。其中不知道哪只腳陰差陽錯地踩在了他兩腿中間,已經昏迷並且被拖出大半的忽必烈,驟然發出一聲詭異的慘叫甚至疼得向上一直腰,不過混亂中也沒人注意這些,緊接著他就被那些侍衛硬生生拖了出去,以最快速度抬起來衝上浮橋。
“快,上,上,壓住他!”
浮橋的橋頭,一名蒙古大將發瘋般吼叫著。
無數最精銳的怯薛軍勇士,就前赴後繼不斷向前,撲到那個體積越來越大的人山,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硬生生壓住那可怕的妖魔,為他們大王的逃出生天贏得時間。不得不說這時候的蒙古勇士的確悍勇,楊大仙縱橫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種方式制住,甚至八旗健兒,什麼鐵浮屠,什麼神族戰士,在怯薛勇士面前統統都是渣渣。
但就在這時候,浮橋正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宋軍水師中最大的那艘戰船帶著滿身火焰,殺出混戰的戰場,然後硬生生撞上了浮橋,固定在白鹿磯岩石上的鐵鎖鏈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那戰船甲板上一名宋軍老將亢奮地吼叫著,帶領部下縱身跳下。護著忽必烈的那些侍衛立刻上前,雙方緊接著在狹窄的浮橋上展開血戰,趁此機會那些抬著忽必烈的侍衛硬生生殺過去,而就在同時宋軍士兵投下的火油罐也引燃了浮橋,而在混亂的廝殺中,越來越多的宋軍戰船撞擊浮橋。
就在這時候橋頭的人山處,一聲狂暴的咆哮驟然間響起。
無數蒙古勇士飛起來。
而在他們中間,一個血紅色的身影沖天而起。
所有宋軍士兵一片歡呼。
被上百條壯漢壓了好幾分鐘的楊豐憤怒地咆哮著,頂著對面射出的利箭直衝到白鹿磯旁,一把抓住那粗如人腿的鐵索鏈,很狂暴地大吼一聲向外一扯,被靈魂能量切斷的鎖鏈象徵性地被扯斷。在無數蒙古士兵的驚叫聲中,沉重的鐵鎖鏈嘩啦一聲沉入了江水中,在江水的推動下,僅僅以木板和繩索相連的浮橋立刻向下游彎曲成弓型,這時候剛剛殺死一名蒙古軍官的那名宋軍老將,掄起手中戰斧吼叫著狠狠砍在腳下木板上,然後抓住繩索迅速衝上自己的戰船。
隨著那連接小船的木板斷開,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整個浮橋發出一聲奇怪的響聲,然後瞬間一分為二各自推向兩旁,被阻擋在上游的宋軍戰船恍如決堤的水流般,向著下游洶湧而前。
浮橋就這樣被攻破了。
而就在這時候,鄂州城下潰敗的蒙古軍主力洶湧而至,他們愕然地看著已經折斷的浮橋,全都發出了絕望的嚎叫。
當然,此時嚎叫也沒用了。
潰敗的蒙古軍只能沿長江南岸繼續向下游逃竄,不過他們後面的宋軍也已經無力追擊了,步兵是沒法追騎兵的,實際上宋軍也沒力氣打了,這樣的結果對賈似道來說已經是奇蹟一般,勝利已經如此輝煌,沒必要再冒險繼續。蒙古軍的潰敗很大程度上是混亂造成的,但本身他們的戰鬥力並沒受太大損失,尤其是作為核心的那些蒙古騎兵,絕大多數都逃出生天,一旦宋軍追擊筋疲力盡,這些騎兵恢復秩序掉頭一衝,宋軍弄不好還得潰敗。
見好就收才是正理。
而楊豐同樣也沒興趣再打了,這一戰他的所有目標都達到,他以神仙之尊難道還拎著狼牙棒滿戰場砸那些小兵?他緊接著登上一艘靠岸來迎接他的宋軍戰船,甲板上那個斬斷浮橋的老將立刻叩首相迎。
“夏老將軍,威猛如故啊!”
楊豐拉起他說道。
“國師神威無敵,老朽敢不奮勇!”
南宋出名的猛將夏貴謙卑地說。
不過原本歷史上這個老頭的勇猛也就盡於鄂州之戰了,在此之前他幾乎戰無不勝,雖然他在兩淮一帶不是主要戰場,但他的確沒敗過,之前他剛剛在懷遠擊敗向其進攻的蒙古軍,此後官運亨通可銳氣沒了,直到丁家洲不戰而逃,快八十了以整個淮西三十六縣投降元軍,當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知道南宋大勢已去,為他的子孫後代打算,畢竟他已經為南宋貢獻出一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