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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知,我這個節度使除了登萊兩地以外,其他地方都管不了!”
李皋苦笑著說。
好吧,驕兵悍將的時代已經開始。
平盧軍內鬥,準確說是平盧軍的漢將和高句麗將領內鬥,在高句麗將領侯希逸等人蠱惑下,安東副大都護王玄志毒死劉正臣,侯希逸等人擁立他為節度使,劉正臣派系的董秦憤而率領營州的數千戶漢人南渡,連同之前歸降朝廷的叛軍大將田神功一起結成集團,實際控制了青齊淄等州。李皋雖然是節度使,但手下都是水軍,根本沒法和這些原本平盧軍精銳的驕兵悍將對抗,只能以董秦為副使,以田神功為都知兵馬使,把齊州沿線防禦丟給他們,自己在登州當運輸隊長,好在董秦還得靠著他從南方接濟軍需物資,所以對他還算尊重,但實際上這裡已經軍閥化。
這是亂世里必然的結果,這還僅僅是開始,只要亂世不結束,軍閥化只會愈演愈烈。
“平盧目前情況如何?”
楊豐問道。
“王玄志的身體不好,實際上就是個傀儡而已,真正的實權掌握在侯希逸為首的高句麗將領手中,不過他們貪圖朝廷的錢糧,倒也還算聽話,偶爾也會南下向史思明的控制區進攻。”
李皋說道。
“那就隨他們便,反正現在朝廷也沒精力對付他們。”
楊豐說道。
他對平盧的要求也就如此,即便之前劉正臣時候,那裡也跟軍閥沒什麼區別,董秦的南下不過是把控制權轉到了高句麗將領手中,只要侯希逸這些人還沒背叛大唐,那就暫時先容忍著,這種孤懸敵後的地方,目前也沒有處理的必要,沒有足夠的軍隊填充,處理他們只會便宜了周圍的契丹和奚人,高句麗人好歹還是聽話的,等有工夫處理他們的時候無非一道任免命令,敢對抗朝廷就名正言順地滅掉。
董秦那裡同樣也是如此。
李皋降不住這些驕兵悍將很正常。
這些都是什麼人?
這都是在東北和那些亂七八糟各種勢力打了一輩子的,董秦能把奚族騎兵揍得首領都被他祭旗,怎麼可能服李皋這種實際從沒上過戰場的。
包括他那些部屬,也都是些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又豈是李皋那些紙甲的江南水軍士兵能壓制?說句不好聽的,就那些平盧軍老兵,放陸地上一個能打那些水兵十個,這種野蠻兇悍的老兵油子,恐怕也就楊豐這樣的才能降伏,李皋是肯定不行。
“那我就上奏聖人,重新以你為水師節度使,登萊水師南下,運糧之事交由青齊節度使,如今河南都已經平定,漕運暢通不需要海運,留些船隻向平盧運輸糧餉就行。”
楊豐說道。
李亨已經把對吐蕃作戰全權交給了他來負責,只不過還是副元帥,李俶還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但不直接統領軍隊,郭子儀以副元帥坐鎮洛陽負責河北的戰事,與安慶緒所部互有攻守但保持優勢,目前正調集各路節度使的大軍準備圍攻相州,至於這一次相州之戰會不會又刮神風就不得而知了,原本楊豐的監軍魚朝恩因為輝煌戰績而受李亨寵信,已經被任命觀軍容使作為監軍,而對吐蕃的作戰由楊豐這個副元帥負責,西域三鎮,隴右,河西,海路的安南,嶺南,水師都歸其節制。
當然,實際上就是個虛名而已。
哪怕就是現代,也不可能這樣來指揮軍隊,在這個沒有電報的時代他有什麼辦法指揮這樣一個跨度超過五千公里的戰區?把他的命令從西域送安南就得好幾個月呢!他實際能指揮的就是西域三鎮。
這個副元帥只是糊弄老百姓的。
畢竟南陽王如此奇功,把人家突然攆回西域,會讓民間對李亨有非議的。
“還有一事,我需要造船工匠。”
緊接著楊豐說道。
“這個容易,各處船場都沒多少船可造,閒著的青壯被我招入水軍,但那些真正的老工匠都在依靠建造些漕船維持,我還是兼著督造使,兄想用一道命令即可。”
李皋說道。
“但要讓他們去河中呢?”
楊豐說道。
“去河中?河中沙漠裡造船何用?”
李皋愕然道。
“誰說沙漠裡不能造船?誰說沙漠裡就不能有海?難道你忘了我的地圖上還有一個裏海,忘了裏海西邊還有一片可以直通泰西的黑海?我不但要造船,還要大規模造船,當年我可是向太上皇承諾過,十年內為太上皇迎來天馬,十年內我從陸地上打到泰西肯定不太可能,可十年內我讓船隊從黑海起航到泰西卻是可以的。”
楊豐笑著說。
“既然是為太上皇,那小弟定當全力相助!”
李皋說道。
解決了他這邊之後,楊豐緊接著給他粉絲去信,再由他粉絲轉奏給李亨,以河南平定漕運重新暢通,不再需要海路運輸為理由,撤登萊水師南下,並拆分江南東道設立浙江東西兩道及福建道,以李皋為浙江東道節度使,原登萊水師變浙江水師。以浙江水師和安南水師組建遠征水師,以李皋為節度使,統領兩鎮水師護送由安南,嶺南,浙東三鎮組建的行營遠征天竺,以安南節度使高仙芝為行營節度使,水陸兩軍遠征天竺。
而楊豐率領西域三鎮及各屬國蕃軍自河中南下,經吐火羅及高附各州進入天竺,東西兩路會師於天竺,然後從天竺北上攻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