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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長安是不能久待了。
兩人確定下離開日期後分開,楊豐直接返回自己府中,沒過多久四品宣威將軍官服和各種文件就送到,他由七品的致果校尉,一躍而成為四品的將軍,正式步入大唐高官行列,成為天下無不渴望的朱紫一族,雖然這件緋色官服穿著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和李秀穿情侶衫,但依然不得不穿上然後配著銀魚符戴著進賢冠,坐著馬車一臉莊重前往李嗣業家,旁邊十幾名隨行士兵全身明光鎧騎馬跟隨,這排場那也是招搖得很!
倒不是說楊豐喜歡這樣,而是他得讓李隆基知道一個四品宣威將軍就讓自己得意忘形了。
他要不得意忘形……
你不滿意這個官位嗎?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四輪馬車上的楊將軍感慨道。
一絲微弱的冷哼突然傳入他那敏銳之極的耳朵,他下意識地抬頭向路邊望去。
一座酒樓的二樓上,兩個男子正憑窗而坐,都是中年,一個瘦削陰鷙,一個魁梧壯碩,他們幾乎同時和楊豐對了眼,兩人眼中的殺氣陡然變重,楊豐陰森森地冷笑一聲,而那壯碩的男子沒有絲毫掩飾地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
楊豐開心地笑了!
他順手從旁邊拿起一具神臂弓。
這馬車是他那些女奴的,每一輛馬車上都有四具神臂弓,遇到意外的方便那些女奴用來自衛,他拿著這東西從窗口伸出,直接瞄準了那壯碩男子然後扣動扳機。
後者猝不及防驚叫一聲立刻單手一翻桌子,同時向著旁邊一躲,那桌子立刻將對面那男子挑翻,同時酒菜之類糊了他一身,而那弩箭閃電般撞在桌面,瞬間刺穿厚厚的木板,帶著三棱的破甲箭頭飛出,在壯碩男子面前不足五寸處急速掠過,然後直接扎進屋頂,那壯碩男子一臉冷汗地看著楊豐,後者笑眯眯地拉開弩又開始裝箭,那壯碩男子恨恨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拽起地上同伴離開了窗口。
“瑪的,跟大爺我玩橫!”
楊豐不屑一顧地收回神臂弓說道。
一小時後。
“這是劉駱谷,安祿山留在長安的主要謀士,這個……”
李嗣業看著楊豐迅速用炭筆素描出的畫像,然後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這一個應該是田承嗣,安祿山手下驍將,我與他只是見過兩次而已,認得不是那麼准,但不管是誰這都是從范陽來的,很顯然安祿山的人已經到了,而且是秘密到的。在長安城內他們不會動手,你現在正是受寵時候,他敢在長安城內對你動手就是挑釁聖人,他還沒有這樣膽量,那麼只能是在長安以外動手。太遠了也不行,安祿山的手伸不到太遠的地方,最有可能的無疑就是在棧道上,這樣不如乾脆來一個聲東擊西,你白天進子午道,晚上悄悄折返回來,另外走其他棧道往漢中,他們就算在子午道埋伏也沒用。”
“沒必要那麼麻煩!”
楊豐冷笑道。
我就會會這個田承嗣!
緊接著他說道。
田承嗣啊,這可是一代牛人,安史之亂後,大唐帝國虛弱的軀體上一顆最大的毒瘤,這樣的人一定要弄死的,哪怕他是個漢人也得弄死,哪怕他是個優秀將才也得弄死,至於收他這種事情就免了,這是一個真正狡猾如狐貪狠如狼的,收他做小弟楊豐害怕哪天給自己捅一刀呢!
李嗣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呃,岳父大人,您為何如此看我?”
楊豐一臉純潔地問。
“你就這麼想安祿山造反?”
李嗣業說道。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我可什麼都沒做,都是別人欺負到頭上才不得不反擊的,雖然我和安祿山已經有了私怨,但他派人殺我報私仇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我廢了他兒子,他給兒子報仇這是天經地義,可這跟他反不反好像沒關係吧?他要是大唐忠臣就算有人逼他也不會反,他要不是大唐忠臣就算沒人逼他也要反,這跟我能有什麼關係呢?”
楊豐說道。
李嗣業信他才怪呢!
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從在河西時候就已經表現出對安祿山兄弟的特殊感情了,交好哥舒翰也明顯目的不是很單純,誰都知道哥舒翰跟安祿山勢如水火,他送了一圈望遠鏡就連李光弼郭子儀這樣略低一級的都有,卻沒給安祿山和安思順,擺明了就是讓那些安祿山的對頭們看到他的陣營。而皇宮裡直接把安慶宗打成廢人更不用說了,他就不信楊豐沒有別的解決辦法,甚至一把將方天畫戟奪過來,也一樣能結束雙方的比武,可以說把安慶宗打殘完全就是有預謀的,別人看不出來是因為不熟悉楊豐,他的年齡讓人容易產生誤會,但和他相處近一年的李嗣業可知道這貨是何等陰險狡詐。
大唐八紘一宇圖上那片紅色就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有避開田承嗣的招不用,卻故意要讓田承嗣伏擊他,擺明了就是刺激皇上。
要知道他隨行的還有李皋。
他是刀槍不入,田承嗣的伏擊肯定沒戲,就是拿神臂弓都射不死他,田承嗣總不能拖著床弩去伏擊他吧?可要是一不小心沒保護好李皋,讓這個大唐宗室的嗣曹王受點傷,那宮裡的皇上要不上火才怪。他剛剛用大唐八紘一宇圖在皇上心中埋下了猜忌的種子,然後再用這種方式給澆灌一下必然萌發,那麼被激怒的皇上肯定要採取點行動,至少以此警告一下安祿山,比如說把三個節度使給去掉一個,那麼安祿山就算此時沒有能力造反咽下這口氣,和朝廷之間的裂痕也肯定會擴大,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