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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火海中,無數蒙古騎兵哀嚎著掙扎著絕望地奔逃著。
然後被火的浪濤淹沒。
然後他們又不斷衝出火海的,帶著一身烈焰慘叫著倒下,在地上翻滾著伸出手祈求什麼,但卻帶著絕望被燒成黑色的焦炭,而那些帶著烈火的戰馬同樣悲鳴著狂奔,在那火海的背景上渲染著恐怖,製造著更大的混亂。
“兄長,怎麼辦?”
他身旁一個略微年輕些的將領小心翼翼問道。
說話間他還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而在他身後,整整兩千名騎兵控馬而立,用畏懼的目光看著遠處那片火海,甚至已經有人下馬,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向著遠處不斷叩拜,而更多人在看著這天火降下的壯觀場景同時,也在不時看著那中年將領,很顯然都在等待著他的決斷,此刻隨著風向變化,那灼熱的風夾雜著死屍的焦臭甚至已經傳到這裡。
“怎麼辦?”
那中軍將領苦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大清河橋終於完成修復,南岸的騎兵開始源源不斷踏上了這座木橋。
“撤退,撤回大名,修繕城池整軍經武靜觀其變,這是上天的旨意,大名王家豈敢逆天而行!”
漢軍世侯,大名路行軍萬戶王文干站起身,一邊上馬一邊說道。
“那蒙古人那裡?”
他弟弟王文禮問道。
“蒙古人?他們沒空管咱們了!”
王文干說道。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催馬走了,他弟弟最後看了一眼那火海,火海中突然一個身影騰空而起,在那滾滾濃煙的背景上,踏著躥起的火龍,高舉著一個巨大的兵器,緊接著又凌空砸落消失在他視野,他帶著一臉的崇拜長嘆一聲,然後和他哥哥一樣催馬掉頭離開。
而他們部下的兩千騎兵同樣紛紛調轉馬頭,向西狂奔而去。
而在他們北邊,大批的蒙古騎兵也在一片混亂中潰逃。
楊豐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嚇跑一個世侯了,這時候他自己也剛剛從火海中衝出,利用小倩扔下的一百多桶汽油,在極短時間內擊潰了精銳的數千蒙古騎兵後,藉助他的掩護,李彥簡率領的三千騎兵終於渡過了大清河。他迅速迎上前與之會合,然後帶著李瑤姑侄和這三千騎兵避開北邊還在燃燒,並且迅速向外蔓延開的火海,向東直撲東邊正在合圍過來的蒙古軍。緊接著就像當年他帶著錦衣衛鐵騎般,帶著李璮手下戰鬥力最強的五百重騎兵,以拉長的三角陣型如同長刺般刺進蒙古騎兵中。
作為鋒刃的他立刻開始了兇殘的屠殺。
他手中那恐怖的狼牙棒瘋狂橫掃,整個人化作一台移動的絞肉機,將所有出現在他攻擊範圍的蒙古騎兵,都連人帶馬一起砸成飛濺開的血肉,仿佛高速旋轉的鑽頭鑽進血肉般,在密集的蒙古騎兵中急速向前。而依靠著他的開道,緊隨其後的李瑤手中長槍不斷刺出,將那些慌亂逃散的蒙古軍從馬上挑落,而在李瑤後面結成密集陣型重騎兵端著長矛全速跟隨,他們幾乎不需要用武器攻擊,只要跟緊了仙尊一刻不停向前擠壓衝撞踐踏就足夠。
蒙古騎兵的陣型幾乎轉眼間就被這支恐怖的力量攪散。
沒有任何人能阻擋這個長刺的向前,發動起來的楊豐和他的巨型狼牙棒一往無前。
然後就是蒙古騎兵的末日。
因為在這個長刺後面,還有包括楊豐的親衛隊在內,總計接近三千精銳的騎兵在等待,當楊豐和重騎兵攪散蒙古騎兵的陣型,把他們殺得人仰馬翻屍橫遍野的時候,一直列陣在旁養精蓄銳的三千騎兵開始了衝鋒。因為一邊是大清河,一邊是一百多噸汽油燃燒製造的火海,蒙古騎兵被束縛在岸邊一片並不寬的戰場上,被楊豐衝散之後根本無法抵擋結陣的騎兵衝擊,就像面對傾瀉的山洪般瞬間就被萬馬奔騰的洪流淹沒。
“妖孽,這個妖孽!”
在蒙古騎兵的後面,山東戰場蒙古軍最高統帥,鐵木真的侄子,拙赤合撒兒之子哈必赤,看著掄起狼牙棒硬生生砸出來的楊豐悲憤道。
“床弩,我就不信殺不死他!”
他身旁兀良合台之子阿術咬著牙吼道。
一具具床弩立刻推出,數十具床弩同時對準了楊豐。
但幾乎就在這同時,他們頭頂的天空中,一個藍色光點出現,緊接著流星拖著火焰的長尾落下,還沒等第一道流星落地,那些操做床弩的漢軍士兵,甚至後面正在上前增援的蒙古騎兵,色目騎兵,漢軍騎兵,統統驚恐地尖叫著不顧一切掉頭。要知道不遠處的火海還沒熄滅呢,還有渾身是火的蒙古騎兵不時從火海中跑出來呢,有這些倒霉的前車之鑑,早已經看到過這種天罰威力的他們,可以說大腦瞬被恐怖的火海淹沒。對死亡,對烈火,對神靈的畏懼讓他們此時能想到的只有逃,數以萬計的龐大軍團就這樣還沒等那燃燒的汽油桶,從一千米高空帶著呼嘯落下,就像垮塌的沙堡般一下子崩潰了,所有人都在互相擁擠踐踏中拋棄了他們的統帥逃離。
哈必赤和阿術瞠目結舌地看著頭頂。
“這還真是莫名其妙啊!”
阿術苦笑著喃喃自語。
下一刻一道火焰的流星正好落在他和哈必赤中間,火焰的怒濤瞬間向四周擴散一下子將他們同時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