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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也不知道他祖宗還能不能認出來。
當然,這並不重要。
總之隨著孔胤植換上那件耍猴一樣的黃馬褂,大清終於得到了儒家的認同,成為了又一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的例子。
至於大明皇帝……
這種桀紂之君一邊玩去吧!
這天下皇上辣麼多,幹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哪怕投奔李自成也不能投奔他呀!
呃,李自成此時同樣很忙。
他和多爾袞估計已經達成某種默契,反正順軍不越過黃河北上,清軍也不越過黃河南下,畢竟他惹不起多爾袞,而多爾袞現在的頭號敵人已經不是他了,這種情況兩人搞搞基情也是合理的。尼堪率領一萬八旗精銳和李過率領的五萬順軍,一個駐新鄉一個駐鄭州,隔著黃河玩起了曠日持久的對峙,看那架勢準備一直對峙下去。暫時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大順永昌皇帝,則高舉著闖字大旗揮師南下,然後高傑,劉良佐,劉澤清統統跑路,順軍勢如破竹般打到了淮河岸邊,李自成兵臨鳳陽,劉芳亮兵臨淮安,高一功兵臨合肥,四十萬順軍飲馬淮河虎視長江。
揚州風雨飄搖。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朕怎麼就不明白了,一個個要兵有兵要將有將,要錢有錢要糧有糧,怎麼就讓一群流寇給打得屁滾尿流呢?幾十萬大軍堆在那裡啊,就是幾十萬頭豬,也不至於讓闖逆轉眼就兵臨淮河了!”
楊豐拍著地圖憤慨地說。
他雖然海運斷絕,但情報卻並沒有斷絕,李自成和多爾袞的動向他這裡都知道,只是不夠及時而已。
“這樣看揚州堪憂啊!”
吳三桂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何止是堪憂啊,那簡直就是沒戲了,李自成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弧形包圍圈向滁揚二州壓縮過去,外圍無非合肥,鳳陽和淮安三個點,一個點破了立刻就全線崩潰,而鳳陽是指定沒戲,一聽說李自成親自殺來,馬士英跟盧九德全跑了,只剩下一個劉良佐守在那裡,雖然還有淮河,但就衝著劉良佐以往那光彩紀錄,估計李自成一渡河他就得跑,現在只是因為淮河阻隔,李自成還沒準備好渡河船隻而已。
“左良玉呢?他為何不出兵救合肥?”
楊豐說道。
高一功圍攻合肥,但上游的左良玉卻沒出一兵救援。
“左良玉與守合肥的黃得功向來不和,他是不會熱心於為黃得功解圍的,而且他對唐王監國也頗多不滿,再加上素來習慣於擁兵自重,對南京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估計這一次是想著等闖逆實力被四鎮消耗之後,他再以所部數十萬大軍順流而下,這樣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既解了南京面臨的危局,又可以趁機把持朝政吧!”
張名振冷笑著說。
“朕以前真是瞎了眼,怎麼就養了這麼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楊豐悲憤地說。
當然,他純屬演技,他這時候開心著呢,李自成能有今天還不就是靠著他在後面捅多爾袞刀子,要不然早讓清軍攆到九宮山去了,怎麼可能這麼快恢復實力然後飲馬淮河。當然,戲還是要演一下的,畢竟他的江山正在淪陷啊,雖然淪陷區的老百姓是歡呼著開門迎闖王的。李自成能勢如破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江北的明軍太爛,如劉澤清高傑之類,那軍紀敗壞到老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守城不讓他們進門的地步,可想而知闖王來了不納糧的李自成會多麼受歡迎了。
至於揚州……
想像一下闖王拿夾棍拷打揚州鹽商的壯觀場面,楊豐感覺那揚州淪陷也就淪陷吧。
“諸卿有何良策?”
楊豐陰沉著臉說道。
“陛下,臣等能想到的無非調行在之軍南下,但行在也調不出多少人馬,總不能置陛下安危於不顧吧?最多也就是抽調一兩萬江浙軍回援,可即便是調江浙軍回援,那也必須得等海上解凍運路暢通之後,如今所有戰船全都封在港內呢,無論想做什麼都是沒用的,只能希望江北各軍能夠守住鳳陽等地了。”
高第老老實實地說。
“唉,那就先這樣吧,朕如今真是心力交瘁。”
楊豐捂著腦袋憂鬱地說。
眾大臣們趕緊告退,只有宋應星留了下來,隨後楊豐便和他一起到了西羅城的軍工基地,此時這片巨大的工廠內依舊是一片繁忙,雖然河水封凍造成很多機械沒法使用,但沒有這些機械也不是沒法幹活的,只是產量受到影響而已,最大的冶鐵高爐因為水力鼓風機被凍住而停了,但幾座可以使用畜力鼓風的小型冶鐵高爐卻沒停。
說是小型,但一爐也能出一千多斤生鐵。
因為使用精選的鐵礦,再加上脫硫技術應用上,這些生鐵的品質遠超過去。
而熔煉出的鐵水直接流入臨近的熟鐵爐,在幾乎原樣複製的普德林爐內通過那些赤膊大漢的不停攪拌,將含碳量高的生鐵水,逐漸變成含碳量極低的熟鐵水或者也可以說是低碳鋼水,這東西楊豐實際上也不明白它到底算什麼,基本上算是介於熟鐵和低碳鋼之間的東西,但因為沒有大型鼓風機導致爐溫不夠所以那鐵水在半凝固狀態。
而這些鐵水再澆到一個個模具里變成鐵錠。
這就是他的鋼鐵廠。
而這些鐵錠還需要燒紅進行反覆的鍛打,以擠出裡面殘留的氧化鐵渣子,原本這項工作可以由水力鍛錘完成,但如今只能由那些工人用大錘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