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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許薄言坐在駕駛座,副駕駛沒人。
許薄言說:「你坐前面。」
裴尋嗯一聲,伸手拉開車門,上車,取下書包,放在腳下,邊繫上安全帶邊說:「你們等了一會兒吧。」
「也剛到。」許薄言說著,拿過一個袋子,遞給他:「早餐。」
裴尋接過,眼睛彎成月牙:「謝謝,誒你吃了沒?」
許薄言點頭。
裴尋笑起來,還欲說話,身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調侃:「小可愛,你就只關心我哥吃沒吃,都不關心我們吃沒吃啊。」
裴尋一怔,這才意識到車內還有其他人,回頭。
林詩玩著遊戲,抬頭,朝他一樂:「早啊。」
「早。」裴尋朝他頷首,掃了眼其他睡覺的人,不好意思起來,猶豫道:「要不,一起吃吧。」
說著,裴尋把袋子往後遞,林詩一樂,正要恭敬不如從命,便見他哥從後視鏡里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林詩笑容一凝,忙拒絕道:「算了算了,你吃吧,這是我哥專門給你買的。」
「專門」兩個字還故意咬了字音。
裴尋慢慢收回手,看了眼許薄言,後者面向前方,沉默的開著車。
收回視線,裴尋打開袋子,看著放在裡面的牛奶三明治,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滋生。
……
天岩池不遠,許薄言一上高速,車速就很快,趕在中午之前就到了訂好的酒店。
一行人先下車找地方吃了午飯,吃完後便去酒店拿房卡。
「聽說這家酒店晚上頂樓有燒烤,在網上很出名的。」回房間的時候,林詩拖著行李箱,興致頗高:「我們一會兒先去泡溫泉,晚上去吃燒烤。」
阿白也來勁:「我看網上說這兒的溫泉池每個都有不同的功效,到時候去試試緩解腰疼的溫泉池,看看是不是有那麼神奇。」
「你緩解什麼腰疼啊。」林詩鄙視他,大笑道:「要緩解也是許哥去啊,許哥還沒說什麼呢。」
許薄言和裴尋落後,林詩聲音又大。
聞言,許薄言眼眸一眯:「林詩,你皮子是不是又癢了。」
「我說得是事實啊,」林詩不客氣的哈哈大笑,開了句黃腔:「我們幾個當中就你用腰用得多啊。」
阿白故意接話:「你怎麼知道老許用腰最多啊,你躲他們床底下呢。」
「是啊。」一群男人在一起,什麼話都敢說,林詩起鬨:「我就那床墊呢。」
李准呆呆也跟著笑起來。
許薄言嘖一聲,寡不敵眾,不想同這群人費口舌功夫。
他走到房間門口,準備刷卡進門,卻瞥見身邊的小孩也抿著嘴偷樂。
許薄言一把摟住他,把人帶進屋,咬牙道:「你也笑啊。」
房門自動關上。
裴尋被抵在牆,眼睛亮亮地望著他。
許薄言微低首,漆黑的眼睛平視他:「我腰好不好你不知道,你覺得我用得著去泡溫泉嗎?」
男人在這方面都有種極強的勝負欲。
裴尋眨眨眼,別開視線:「我怎麼知道呀。」
「嗯?」許薄言湊近他,鼻尖碰觸著鼻尖:「你不知道誰知道。」
裴尋看著他,耳根子慢慢發熱。
許薄言觀察著他的神色。
裴尋眼睛很清澈明亮,能清楚在那雙眸子裡看到一個小小的自己。
「想我沒?」許薄言忽然問。
一路來得時候礙於有其他人在,許薄言和裴尋一直保持著安全距離,這會兒回到房間,就原形畢露了。
硬把人堵在玄關,訴衷三日的離別。
「我每天都在想你。」許薄言說。
裴尋也坦然:「想了。」
許薄言眼裡滿意的浮出笑,抬手撫住他的臉,低頭,輕輕吻他的唇角:「怎麼想的?」
唇落下來時,裴尋心重重的跳了跳,手指輕輕放在許薄言的腰,捏住他的衣服,睫毛顫顫:「就是想你啊。」
許薄言舔了舔他的唇縫,又克制地鬆開,把人緊緊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裴尋的發頂。
鼻尖嗅到洗髮乳香味,很淡。
許薄言抱了他一會兒,深吸口氣,放開,說:「那我們先換衣服,再去泡溫泉。」
裴尋抿抿嘴:「嗯。」
……
等他們換好衣服,走去溫泉池,其他人都到了。正泡在溫泉里聊天。
林詩:「過了春節,我的腹肌已經九九歸一了,我們當中估計就小准和哥保持的最好。」
呆呆說:「我好不容易練出的馬甲線,過了年全沒了——誒小裴,這兒。」
裴尋朝他們走近,慢慢下了池子。
林詩看了眼他身後,問:「哥呢?」
裴尋:「他在後面,馬上就來。」
話剛落,許薄言端著杯溫水走過來,遞去裴尋手裡,下了水,手臂伸展的放在岸邊,看似無意的動作,實際把裴尋圈在了懷裡。
其他人見他這幅宣示主權的模樣,簡直沒眼看,乾脆自己聊自己的去了,裴尋聽著他們聊天,時不時貢獻笑聲。
泡了十多分鐘,大家陸陸續續上岸,準備去前廳覓食,裴尋也正要上去,肩膀上冷不丁搭了只手。
裴尋回頭,許薄言手勾住他的肩膀,額前髮絲因水汽而潮濕,他問:「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