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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傳他是謙卑有禮,成熟穩重的,很難想像許薄言也會有這一面。
「對,我們和你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阿白看著裴尋大笑,「我當下心裡就想啊,完球!!我們得罪人了!!!」
「那然後呢。」裴尋好奇後來的發展,又擔心:「獎盃摔壞沒?」
林詩笑:「我和你想的一樣,生怕獎盃摔壞了要賠,但你知道哥那會兒多帥嘛,賊酷,我要是個女生,瞬間愛上他。程立新站在門口臉都綠了,言哥就說,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搖滾樂。屋裡的妃姐看呆了,不停對程立新道歉,送走程立新後,回來把我們教育了一頓,我感覺那次妃姐氣得鼻孔快冒煙了哈哈哈,她瞪著哥,說許薄言,你能不能變通一下?流行音樂才是當下主流,你要是放棄搖滾樂轉流行,我能把你幾個送到麥迪遜廣場開一場十萬人的演唱會,吧啦吧啦說了一個小時,我們心都軟了,只有哥無動於衷,妃姐最後忍無可忍罵了句,你的原則不要比你的幾把硬,底線能不能從珠穆朗瑪峰上給我降下來……」
林詩說得眉飛色舞,越說越來勁。
裴尋沒忍住笑出聲:「這話真是妃姐說的啊。」
「對啊。」林詩說:「如果不是哥堅持和公司對抗到底,你也見不到Sunny了。」
阿白拍了拍許薄言的肩膀,嘆氣:「事實證明老許的決定是對的,雖然Sunny沒有走流行音樂的路線,但Sunny依然去了麥迪遜廣場開了十萬人的演唱會。」
聽到這,裴尋目露欽佩地看向許薄言。
他莫名理解到阿白的心情,因為很多時候大家在奔向夢想的道路上會有遇到很多挫折和坎坷,你我也不知道岸上會是什麼風景,大家都在摸石頭過河,如果中途意志不堅定,便會隨波逐流,只有堅持下去的人,才有機會與夢想握手。
「說到這兒,我再給你說件我哥的糗事兒。」林詩興奮地揭許薄言的老底,他拍拍裴尋:「你絕對有興趣,我哥以前在大學是校草,聽他唱歌的人從宿舍樓拍到籃球場,全是男生……」
「沒完沒了是吧。」許薄言忍不住出聲。
林詩起鬨:「誒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裴尋來了興趣:「到底什麼啊。」
許薄言無奈笑一聲,任由幾人玩鬧。
「我大學和哥一個宿舍的,有一天我們在酒吧駐完唱回學校,那晚寢室剛好停電,我們手機也沒電了,就各自摸黑洗漱上了床,然後我哥剛掀開被子躺下,不到三秒,我就聽到「咚」的一聲滾下床的聲音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忘不了我哥當時的僵在寢室的表情,就那種黃花閨女被登徒子非禮了那種哈哈哈」
林詩說話說一半,裴尋詫異:「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哈在他床上……」林詩被那個畫面笑得肚子疼,倒在地上斷斷續續:「有個……哈哈哈哈……操。」
「有一個暗戀老許的學弟脫光了衣服,跑到老許床上去了。」阿白補充。
「啊?」裴尋睜大眼,看著許薄言:「天是黑的,你怎麼知道他脫光了衣服。」
許薄言難得出聲,也是被那件事氣笑了:「我他媽都摸到一團肉了。」
裴尋想像了下那個畫面,笑:「那個學弟……阿嚏。」
說著,他打了個噴嚏,伸手揉揉發癢的鼻尖,悶聲問:「那個學弟最後怎麼辦了?」
林詩張口欲說,卻被一道聲音阻止。
「行了,都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不要起床。」許薄言開始趕人。
林詩顯然意猶未盡,但時間的確已晚,便和阿白離開了。
兩人走後。
帳篷里安靜下來,許薄言瞥眼裴尋。
少年望著他,瞳孔清亮,如兩顆星星。
「還沒聽夠?」許薄言問。
裴尋點頭。
許薄言輕笑一聲,放下手機,站起身,走去木盆前。
眼瞼低垂,看著盆里放著剛洗完鞋和衣物。
「那個學弟後來怎麼辦了?」裴尋跟著起來,追問他。
許薄言伸手拿起一個小物價,不答反問:「洗乾淨了?」
裴尋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嗯一聲。
許薄言轉頭看他,目光緩慢落在他胸前,那兒布料濕了幾塊,應該是洗衣服的時候弄濕的。
「去換身衣服。」許薄言說。
「我沒……阿嚏。」
溪谷晝夜溫差極大,夜裡涼。
裴尋一開始不覺得冷,這會兒才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許薄言皺眉,感覺裴尋臉色不怎麼對,抬手用手背感受了下裴尋額頭的溫度。
是正常體溫。
裴尋對此類碰觸還不習慣,微微躲開。
許薄言放下手,交代:「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夜裡冷,別著涼。」
「你還沒說完那個學弟。」裴尋好奇,聲音放緩:「你們有沒有在一起啊?」
許薄言看他幾秒,眸色閃了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後拿起椅子上的包,塞進他懷裡:「我不碰比我小的男生。」
裴尋:「?!」
……
裴尋抱著包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坐在床上,腦袋裡浮現許薄言那句話。
感覺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由小聲嘀咕:「學弟脫光了衣服都沒用,那我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說著,裴尋有些煩燥地把包扔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