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容斯言是視覺動物,從小就對漂亮的人和物挪不開眼睛,和跳芭蕾的漂亮姐姐們說話說得有點上癮,又對自己從前的經歷很好奇,抱著手機就捨不得掛了。
長胳膊忽然從右邊伸過來,把視頻掛了。
容斯言:「我聊天呢,你幹嘛。」
陳岸臉臭臭地道:「怎麼還說起來沒完了,她們不用工作的嗎。」
容斯言:「你不也沒在工作。」
「這能相提並論嗎,」陳岸理直氣壯,「我是要在家陪老婆的,老婆第一,工作隨便。」
容斯言:「不許這麼叫我。」
陳岸裝傷感:「哎,老婆第一天回來明明很黏我的……關了燈還主動爬到我身上,夾我的腰,時間一長就開始嫌棄我了……」
容斯言臉紅了。
剛回家的那幾天,因為記憶大段丟失,他總是覺得心中慌亂空虛,哪裡都不太對勁,而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陳岸,於是總是無意識地黏著他,只要他在視野範圍內就好像安心了。
陳岸也毫不吝嗇地給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上班帶著他,出門逛超市帶著他,談生意帶著他,連接送小笛上下學也帶著他。
他害怕聽到鈴聲,一聽到突兀響起的鈴聲就會莫名發抖,陳岸就把家裡的電話線都拔了,手機鈴聲全部設置成靜音,為此錯過了好幾筆大單子。
有的時候在洗澡,容斯言突然覺得恐懼,覺得霧氣中會跑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拼命拍打牆壁,陳岸就會立刻聞聲趕來,抱嬰兒一樣把他從水裡抱出來,吻他的額頭安慰:「沒事沒事……我在呢。」
容斯言花了兩個多星期在家裡找回了安全感,熟悉每一個角落的氣味和物件擺放,終於放鬆下來。
放鬆之後,就不再像剛開始那麼黏著陳岸了。
他像個好奇寶寶,開始迫切地想出門,想探險,想找回從前的記憶,找回那些從前認識的人。
因為在陳岸的講述中,他的過往光輝燦爛,幸福快樂,有許許多多的朋友,人生的每一個節點都過得無比充實。
陳岸幽幽怨怨的:「跟我待著不開心麼,老想著往外跑……」
容斯言聽出他話里的酸味,壞笑:「你吃醋啊?」
「嗯,我吃醋,」陳岸坦坦蕩蕩,「本來你只記得我一個人的,現在你要跑出去,要記得其他人了,我就不是特別的了。」
彼時陳岸正坐在書桌前看電腦上的文件。
容斯言跑過去,擠進轉椅和桌子之間的空隙,面對面坐在他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
陳岸的氣息瞬間變得灼熱,伸手摟住他。
陳岸的褲腰上有金屬扣,容斯言被硌到,坐得不舒服,挪了一下屁股。
陳岸嘆息了一聲,把T恤下擺從長褲里抽出來,手探進去捏他柔韌的腰:「又想挨*了,嗯?」
容斯言扭來扭去:「你好下流,我只是看你工作累了,想來安慰你一下而已。」
陳岸把手往內褲里探,撫摸柔軟的臀尖,啞聲道:「怎麼安慰?」
容斯言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飛快地起身逃跑,被陳岸胳膊一伸胳膊撈了回來。
容斯言抗議:「安慰結束了,我要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陳岸把他抱坐在桌子上,掀起他的淺灰色低領薄毛衣。
最近已經進入秋季,天氣漸涼,容斯言在家的時候基本只穿一件棉質長袖T恤,外面套一件薄毛衣。
容斯言有的時候犯懶,T恤懶得穿,就直接穿一件薄毛衣,彎腰穿個襪子,鎖骨以下的部位若隱若現,隱約能看見粉紅色的柔軟凸起。
好幾次被撞見,陳岸拉下臉,勒令他把T恤穿上,不然晚飯就沒有焦糖布丁吃了。
容斯言嘟嘟囔囔抱怨他管家婆,但是焦糖布丁的誘惑太過強烈,幾次下來,終於長了記性,不再穿真空毛衣。
陳岸的本意是怕他著涼。
但是後來更重要的原因是……怕自己氣血上涌,色令智昏,大白天就把人按在餐桌上扒光衣服。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自控力很強的人,何況兩人現在的相處,容斯言主動的時候居多,不管是主動挑釁還是主動親近,他哪個都招架不住。
容斯言就像個七八歲討人嫌的毛孩子,精力旺盛,膽大包天。在家呆膩了又沒辦法時常出門,就開始拿他取樂,在發現陳岸對自己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之後,他更加肆無忌憚。
陳岸在容斯言有意無意的引誘之下,掀起了他的薄毛衣,旋即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陳岸氣笑了,把毛衣給他又放下去,襯衫塞回褲腰裡。
他沒好氣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又作妖!」
容斯言:「關我什麼事,你自己來性騷擾我,還倒打一耙,有沒有天理了還。」
陳岸頭疼:「祖宗,你安分一點,你以為我好受呀。你剛出院本來身體就虛,自己要控制一點,不然撩起火來,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
高燒病癒加上殘留的藥物作用,陳岸心都快操碎了,一天到晚卯足了勁兒給他做吃的補身體,但是吃再多也禁不住容斯言這麼造啊。
容斯言明明比他年長一歲,但是此刻陳岸覺得自己好像是他的長輩一樣,面對這麼個皮實得要命的小孩兒,還天天試探他的底線,簡直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