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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媽媽和陶韻是多年閨蜜,郁風晚還小的時候,有時郁丹青和陶韻出去過二人世界,他就會被送到宋家來,和宋予清睡一張床。
宋家媽媽極喜歡他,好幾次說要認他當乾兒子,又遺憾他不是女孩兒,不然就可以和宋予清結娃娃親了。
八年前,宋家媽媽得知郁家人突然失蹤,也是揪心焦躁了好一陣子,發動了全家人脈搜尋,很長一段時間裡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說是這麼說,現在並不是重逢相認的好時機。
進門的時候,儘管已經把聲音放得很輕,宋家媽媽還是被吵醒了。
她原本漂亮的黑色長捲髮里已經開始夾雜白髮,穿著金色綢緞睡衣,揉著眼睛走下樓梯,看到兒子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愣了一下。
「這是……我的朋友,」宋予清很少對母親撒謊,因此編得有些艱難,「最近租的房子出了點問題,我就帶他回家來住一陣子。」
宋家媽媽點點頭,目光掠過容斯言的臉龐時停頓了一下。
「以前好像沒帶回家裡過?」
宋予清訕笑:「是新朋友啦,您當然沒見過。」
容斯言與宋家媽媽許久沒見,看著熟悉的長輩一夜之間蒼老憔悴了,想起曾經那些歡愉溫馨的時光,如今卻物是人非,心中觸動,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只好斂著眉眼,平平淡淡道:「伯母好。」
宋家媽媽盯著他的眼睛,突然道:「眼睛怎麼長得這麼像小晚。」
宋予清嚇得心臟都差點跳出來,結結巴巴:「啊?……沒有吧,我怎麼沒發現。」
容斯言抬起眼睛,一臉茫然地問宋予清:「小晚是誰?」
宋予清回過神,像模像樣地給他解釋:「我一個從小玩到大的老朋友啦,這麼仔細一看,你們眼睛確實有點像,都是圓圓的……」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宋家媽媽回房間睡覺去了。
宋予清揩了揩頭上的汗,領著容斯言到三樓的客房,跑前跑後幫他鋪被子拿衣服拿毛巾,一切準備妥當。
臨走前,宋予清的大長腿倚在門框上,深情款款:「有什麼需要的,打我電話就好。」
上次和容斯言去桐城,本來二人世界過得好好的,半路殺出來個陳岸,還把他的行蹤透露到了京城,害得他直接被爸媽抓回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他覺得容斯言現在就是為了查案,才勉強和陳岸合作,其實心裡應該是瞧不上那姓陳的。
宋予清表面上沒說,心裡對陳岸可不屑了。
一臉兇相!土匪做派!臉皮厚得堪比城牆!
他覺得這次帶容斯言回家是一次絕好的機會。容斯言正好可以逃離陳岸的掌控,他也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的溫柔和紳士風度,把人重新搶到手。
愛情大舞台,有膽你就來。
容斯言:「多謝。」
宋予清繼續深情款款:「害怕一個人睡覺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陪你哦。」
他採取了自己的必殺技姿勢,背倚門框,右腿微微屈起,眼尾內斂,目光專注地盯著人,瞳仁漆黑,他對這個姿勢很有自信,任何一個女孩子被這樣盯著,都會招架不住的。
容斯言:「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宋予清大喜:「是不是多了許多成熟男人的魅力。」
容斯言忍住吐槽他像油膩花孔雀的欲望,搖搖頭:「不管怎麼說,今天多謝你。」
宋予清:「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
他正要繼續深入交談,房間裡突然響起突兀的叭叭叭汽車鳴笛聲。
兩人都嚇了一跳。
聲音是從容斯言上衣口袋裡傳來的。
宋予清反應過來是手機對面的陳岸在搗鬼,氣得要順著網線去打死他。
容斯言迅速把手機按掉,把宋予清請了出去:「我困了,晚安。」
宋予清戀戀不捨:「晚安,夢裡也要夢到我哦。」
容斯言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其實……」
宋予清被不祥的預感籠罩,直覺容斯言要說的話應該是他很不想聽的,飛快地把門關上了:「晚安晚安明早見!」
背對著門,一聲苦笑。
他也有當鴕鳥的一天啊……
門內。
容斯言確認門外已經沒人了,重新接通陳岸的視頻連線。
嘟。
陳岸居然把他的視頻申請掛斷了!
容斯言莫名其妙,再次打過去,看見了一隻板著臉的壞脾氣小狗。
眼睛是立著的,耳朵是耷拉的,尾巴是怒氣沖沖地翹著的。
容斯言:「……」
容斯言:「不說我掛了。」
陳岸又憋了一會兒氣,見他真要掛,卻搶在他掛視頻之前開口道:「終於知道來道歉了?」
容斯言:「……?」
哪隻眼睛看出他要道歉的。
陳岸卻已經自說自話接了下去:「那你自己說,你哪些事做錯了。」
容斯言覺得挺新鮮,覺得陳岸大概是許久沒挨巴掌了皮癢,也好奇他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能裝多久,便懶洋洋地陪他玩下去:「掛了你的視頻?」
陳岸哼了一聲:「還有。」
容斯言:「私下聯繫了宋予清?」
陳岸:「解釋。」
容斯言平靜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如果我提前告訴你,我找的人是宋予清,你一定不會答應。但是除了宋予清我沒有想到其他合適的人,既知道我們的秘密,又不會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