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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沒有直飛航班,中途要在歐洲轉機,行程總共要12個小時以上。
郁風晚一上飛機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閉著眼睛恢復精神,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
睜開眼,看到陳岸在專注地盯著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見他醒了,陳岸露出笑容:「你醒啦,餓不餓?」
郁風晚面無表情。
陳岸小心翼翼:「還在生氣啊?」
他絞盡腦汁解釋:「我是一開始就認出你了,但是心想萬里長征就差一步,要裝就乾脆裝到底,拿到地址再跟你解釋……」
郁風晚:「你明明可以私下告訴我。」
陳岸苦笑:「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可是我了解自己,一旦把這層膜捅破,我根本就沒辦法掩飾……光是單方面躲著你,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向他投以目光。
「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盯著你看了,」陳岸道,「想看多久看多久,想看哪裡看哪裡。」
郁風晚臉色微燙:「之前那張臉被很多人看到過了,我就重新改回來了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陳岸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疼嗎?」
郁風晚:「打了麻藥,沒感覺。」
「可是我會疼,覺得好像有人用刀片割開了我的皮膚一樣,」陳岸悶聲道,「以後不要再動手術了吧,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會幫你辦到……」
他這樣說著,湊了過來,在他的眉骨上親了一下。
郁風晚掙扎:「旁邊有人。」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機艙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但還是有打擾到別人的可能性。
陳岸咕噥:「再親一下,一下就好。」
俯身過來,硬是在他的眼皮上各親了一下。
郁風晚下意識閉上眼睛,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眼皮上有種輕盈的、溫熱的感覺,好像有蝴蝶停靠了一下,又飛走了。
「我還想知道,這一年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陳岸道,「關於你的,一分一秒都想知道。」
郁風晚終於扛不住他的騷擾,繃著臉道:「下了飛機再說。」
陳岸笑了:「好。」
幾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摩納哥。
酒店在港口附近,一長排天藍色的漂亮建築,從窗口往下俯瞰,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大海和白色米色相間的小型遊輪。
陳岸要去辦手續,被郁風晚很兇地按坐在酒店前廳的沙發上,自己跑去辦好了手續,再來接他。
陳岸不明所以。
進電梯的時候,郁風晚時不時看他的腿一眼,才意識到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腿,所以儘量讓他坐著休息,而不是久站。
陳岸感動壞了:「我的腿真沒事,之前就是海水泡的……」
郁風晚不搭理他,進了房間還是二話不說把他按坐在床邊,自己跑去開窗通風,拿一次性拖鞋。
陳岸哭笑不得。
他覺得自家男朋友實在是可愛,關心人的方式也這麼別彆扭扭,臉上兇巴巴的,做的事卻一件比一件溫柔體貼。
郁風晚扔了一瓶礦泉水過來,正好落在他右手邊。
陳岸眨了下眼睛:「我擰不開。」
郁風晚面無表情,嫌棄的眼神很明顯,仿佛在問他「又作什麼妖?」
「行行好,幫人幫到底,」陳岸軟聲軟語道,「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扶我呢,現在幫忙擰一瓶水都不肯啦?」
郁風晚沒辦法,走了過來。
剛彎下腰拿礦泉水瓶,被陳岸一撈腰側,反身壓在身下,結實的肌肉荷爾蒙爆棚地抵著他。
「來都來了,再幫我一個忙?」陳岸小聲道,「容老師,你全身都好軟啊……」
陳岸有的時候會突然又喊他「容老師」,尤其是親熱的時候,帶著點輕佻調笑的意思。
郁風晚被他強勢地抵在床頭,沒怎麼太用力地反抗,眼睛微垂,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然後,突然傾身向前,坐在他腰胯上,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陳岸猝不及防,呼吸一滯。
「……是要這樣?」
郁風晚這樣說著,眼睛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右下方的被角。
陳岸傻眼了。
他感覺到郁風晚這次回來好像很多地方不一樣了,沒有從前那麼沉鬱壓抑,氣場更強,更像中學時代的郁風晚了。
卻也沒想到……他現在這麼主動這麼奔放了。
陳岸想到中學時代那個無憂無慮的「享樂主義者」郁風晚,心想,正常長大的郁風晚,確實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他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郁風晚起身去把窗簾拉上了,門反鎖好,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和牛仔褲。
幽暗的房間裡,他整個人白得發光,脖頸修長,腰肢細瘦,屁股圓潤挺翹。
郁風晚重新回到床上,略微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腿。
陳岸察覺到要素,急忙澄清:「我的腿真的沒問題了,復健都沒用多久,跑跳爬山都行,其他的……當然都行。」
猴急猴急的,生怕郁風晚怕壓到他的腿就反悔了。
郁風晚似乎有點害羞,但還是鎮定自若地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來。
他抱住了他的頭,身體相貼,抬起腰臀,臉頰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磨蹭,像一隻脾氣不太好的貓咪,想做什麼就會任性去做,卻不肯讓人揶揄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