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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岸大腦里有一根弦崩斷了。
他原本就是很辛苦地在煎熬著,喜歡的人坐在自己懷裡,不斷地摸他,抓他,要他抱,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成神成佛了。
現在郁風晚還告訴他「就要你」。
司機斜眼看他:「還去醫院嗎?」
陳岸閉了閉眼睛,抱緊了懷裡的人:「……不用了,在前面岔路口下吧。」
抱著人回了租房,快走幾步,扔在床上。
郁風晚蜷縮在床上,全身顫抖,蹬掉了褲子,直接把手伸進衣服里,撫摸自己難受已久的地方。
可是他太不擅長做這樣的事了,無論怎麼撫摸都不得要領,又氣又急。
難受中,只感覺一具溫暖有力的身體靠近了自己,自動自覺就纏了上去。
被纏的人好像脾氣很好,被他騷擾猥褻、上下磨蹭也不推開他,反而抱住了他的腰。
郁風晚高興起來,憑著本能把人壓倒了,抓住對方的手摸自己的身體,委屈道:「痛……」
對方的手聽話地動起來。
郁風晚臉色潮紅,伏在對方懷裡,咬著手指,弓起腰背。
身體被摸著,手上也不老實,探進對方的衣服里,撫摸揉捏對方的胸肌。
那人似乎有些無奈,抓住他的手:「別摸了,再摸我也……」
也什麼,郁風晚聽不到了。
他的大腿勾著那人的腰,很快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可是剛滿足了沒多久,又難受起來。
郁風晚啞聲哭道:「怎麼又來了呀……」
他再次去拉面前人的手,想讓他摸摸自己,然而一摸,摸了個空。
與此同時,身下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
郁風晚身體一僵。
那個人蹲在窗前,溫吞地,沉默地,細緻周到地服侍他,還舔了他從未被觸及過的地方。
被溫柔地戳弄,身體也是被妥帖地摟抱著的。
從未有過的刺激感讓郁風晚腳趾蜷縮,背部都麻了一片。
到後來,那人甚至咬了他的腳趾,吮吻他的大腿內側。
容斯言爽得頭皮都發麻了。
腥膻的味道在房間裡瀰漫。
郁風晚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意識消散前,只感覺自己被摟入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他的意識有些回籠了,儘管還不完全清醒,也隱約感到羞恥和難堪。
顫抖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沒關係,沒關係的……」男孩哄嬰兒般輕輕拍著他的背,低低道,「睡一覺就好了……」
醒來的時候,郁風晚發現自己在醫院裡。
陳岸趴在床邊,似乎守了很久,牢牢抓著他的左手,臉上有被折騰過後的疲倦。
看到他醒來,露出高興的表情,同時有些古怪的羞澀和靦腆:「學長……你醒了。」
郁風晚覺得很累,明明昏過去很久,卻全身酸痛,好像打了很漫長的一仗。
他的記憶慢慢甦醒:「雞蛋漢堡里……」
「被人下了藥,」陳岸頓了一下,「很可能是馮達旦買通了那瘸腿老頭,但是我沒有證據。你昏迷的時候我去學校周圍找了,老頭今天早上突然離開了槿城,不知道哪兒去了。」
郁風晚咬牙道:「馮達旦。」
「是我連累了你……他是衝著我來的。自從回學校之後,他不敢明目張胆那報復我,就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郁風晚不知想到什麼,忽然臉色一僵:「下的什麼藥?」
陳岸:「……」
如果說上次醉酒確實是記憶模糊了,這次郁風晚清楚地記得,自己在陳岸懷裡磨蹭,好像還被扔到了床上,身體的難受被安撫,腳趾又是如何被咬入口中舔吮的。
他攥緊了床單,慢慢道:「……雨酸宰酮?」
陳岸默認了。
他無聲地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看著床上的漂亮男孩。
在他的注視中,郁風晚臉色僵硬,心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尷尬。
所以,他們確實是……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前幾天喝醉酒那次,我是不是也……」
陳岸再次默認了,垂下頭去。
郁風晚五雷轟頂。
如果說按摩那次是意外擦邊球,兩個人都可以佯作不知,但之後的這兩次,都是實打實的親密肢體接觸。
而且,要認真算起來……都是他主動騷擾了陳岸。
弄髒了陳岸的被子,咬他的脖頸,還纏著他……
郁風晚臉色冷得仿佛吹來一陣西伯利亞風。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跳舞,對肢體接觸其實比一般人接受度大很多,但這種程度的接觸,無論如何不能用「意外」敷衍過去了。
他猶豫地看了一眼陳岸:「你……」
也許是看出他眼神中的尷尬和逃避,陳岸的眼色暗了暗。
沉默片刻:「……沒關係的。」
「都是意外,我明白,」陳岸道,「學長覺得不舒服的話,忘記就好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用對我負責。」
他卑微地笑了笑,用極低的聲音道:「我是,自己願意的。」
放學了。
馮達旦一整天沒看到陳岸,料想他此刻正被那兩粒小小的藥片折磨得生不如死,心情舒爽。
他和蘇逸川約好了晚上去夜店開轟趴,放學的時候感覺有些內急,就讓蘇逸川先去訂場子,自己吹著口哨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