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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馬》作者:熊小小【完結】
文案:
忠犬變瘋狗攻X清冷美人受。
分別八年之後,容斯言和故友陳岸重逢了。
當年的「小啞巴」陳岸已經是財經雜誌的常客,青年才俊,人生贏家。
容斯言挺想得開的,雖然自己落魄成了人家兒子的班主任,但是好歹同學一場,重逢是緣。
可為什么小啞巴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有點陰鬱,還有點瘋。
*
陳岸X容斯言
忠犬變瘋狗攻√ 清冷年上美人受√ 美人調教小狗√ 暗戀√ 破鏡重圓√ 狗血√ 強制√ 小黑屋√ HE√
兒子非親生
攻受從頭到尾只有彼此
攻一開始會比較瘋,後面很甜很忠犬
有劇情線,但【不是】偵探推理破案文。
架空背景,無原型無影射,私設很多,勿深究
破鏡重圓狗血暗戀HE
第1章 老師送你回家吧
容斯言轉頭看向窗外,看見一片灰濛濛的烏雲。
下雨快半個小時了。
立藤小學開學的
第一天,放學很早,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在三點半就被家長接了回去,少部分乘坐學校免費接送的校車。
教室里只剩下一個穿黑色兜帽T恤的小男生,一臉冷漠地翻看桌上的海洋生物畫冊,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班上唯一一個沒有家長前來接送的孩子。
儘管已經竭力裝作若無其事,時不時向門口投去的目光還是出賣了他。
隱隱的希冀。
不安。
焦躁。
那種神態,極易讓容斯言想起那些被伯勞鳥殺死的幼鳥。曾經他潛伏在聖克利門蒂島整整一周,只為了活捉一隻伯勞鳥,後來他發現這只是徒勞。
伯勞不在乎誰在潛伏,只會進攻,把奄奄一息的幼鳥從高空扔下,荊棘穿透心臟,鮮血迸濺如盛大禮炮。
那些幼鳥站立在樹梢上,不安地眺望遠方時,就是這樣的神態。
若無其事。
戰戰兢兢。
開學剛剛
第一天,容斯言還沒來得及把花名冊記得很熟,只依稀記得,男孩好像姓唐。
他只好又把花名冊翻開來,在一片佶屈聱牙稀奇古怪的名字中翻找到了那個名字——唐小笛。
老實說,是個過分老實本分的名字,甚至有些落伍。
這一代的年輕家長都是看著言情小說和古裝偶像劇長大,恨不能翻《康熙字典》取名,不是「梓辰」「紫軒」就是「宇軒」「雨晨」。
唐小笛這樣的名字,實在有些隨意了。
其實容斯言是有印象的,班裡37個小孩,唐小笛是唯一沒有家長陪同,自己前來的。
「我爸爸在上班。」他這樣說。
「那媽媽呢?」
「媽媽,也要上班。」
這樣說著,就閉緊了嘴,一聲不吭地繞過人群,進教室去了。
容斯言沒在意。
開學
第一天,身為班主任的他有許多事要做。
許多事情好像沒什麼意義,比如隔五分鐘就要敲一次桌子,示意小朋友不准交頭接耳和吃零食;比如發放課本和作業本下去,無論強調多少次要保管好,總是會有小朋友蹬蹬蹬跑上來,說容老師容老師,XXX把我水杯打翻了,我們組少一本。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沒意義的事情。
容斯言發現自己其實挺喜歡這種被消耗的感覺。
疲憊,機械,麻木,不需要多餘的思考。
思考是火刑,灼傷零星飄浮的清醒。
下午放學的時候,容斯言的嗓子幾乎已經啞掉了。
同班的語文老師邵茵見狀,主動負責起了接送任務,讓小朋友在校門口排好隊,一個一個交到家長手中。
最後就只剩下了黑色兜帽T恤的唐小笛。
酷酷的,像個小刺客。
容斯言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這個比喻,他覺得唐小笛很有做刺客的潛質。
刺客的
第一要義,不愛說話不愛笑,冷心冷肺烤冷麵,唐小笛就很符合。
只是,刺客沒有爸爸媽媽來接,也是會傷心的。
雨下得越發大了。
容斯言讓邵茵先走,翻出花名冊最後一頁的家長聯繫方式,發現唐小笛那一欄是空著的。
「記得你爸爸的手機號嗎?」
唐小笛抬起頭,微微咬著牙道:「不用別人,我自己可以回家。」
儘管竭力掩飾,還是能看出微紅的眼眶。
容斯言:「你自己,怎麼回家?」
「我來的時候就是自己來的。」語氣有些驕傲,看起來很為這件事感到自豪。
「可是這會兒下雨了。」容斯言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
所以,只需要一把傘就夠了,他可以自己走回家。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唐小笛覺得自己暗示到這份兒上,這個容老師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然而容斯言只是乾巴巴地「哦」了一聲:「所以你要在這兒呆著等雨停?」
唐小笛:「……」
他忍無可忍,突然預感自己今年一學年可能會過得很辛苦:「容老師,我看到小賣部有雨傘賣,你能幫我買一把嗎?我明天帶錢來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