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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岸明白過來,容斯言應該也是拿不準馮達旦知道多少,所以想維持「男狐狸精」的人設,這是目前來看最保險的辦法。
從李星愷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是做對了。
李星愷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仰頭看著他們,但是顯然沒有剛才那麼慌張了,身體也不抖了。
陳岸拍了拍容斯言的後背,煞有介事地道:「不是不寵你了,我這不是欲望太強,怕你身體吃不消麼。正巧馮老闆派了個美人兒來謀殺我,我就跟他玩玩,不真心的。」
聽到陳岸稱呼自己為「美人兒」,李星愷身體小幅度地顫了一下。
容斯言一臉腦袋空空的花瓶模樣,鬧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藉口,你剛才不還說在電影節上遇到的嗎,把我當傻子耍是不是?」
陳岸哄道:「那我補償你嘛,想要什麼,你說。上次不是看中一輛紅色保時捷麼,要不要?」
容斯言捶他胸口,臉上卻是不自覺地抿嘴笑了:「誰要你的東西……」
陳岸又哄了一會兒,打電話喊了助理來,「終於」把「貪財的舊情人」打發走了。
關上門,重新回過頭來,把明亮的吊燈關了,只剩下書桌旁昏黃溫馨的暖光。
他從上而下審視著李星愷,目光在腹部停頓片刻,突然地笑了:「被我看著都能硬,就這麼想被我上?」
他把李星愷嘴裡的布條扯掉了。
李星愷此刻被綁在椅子上,上身赤裸沐浴在昏黃的燈光里,因為某種被綁縛的刺激和羞恥感,身體敏感得不行,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他看出陳岸現在不會殺他,放鬆下來,眼裡三分媚意,看著陳岸道:「那你是想殺我,還是想上我呢?」
「哪種都沒興趣,」陳岸懶得跟他廢話,「你有兩個選擇:一、三天後的深夜突然猝死。二、和我合作,替我辦事。」
李星愷:「啊,看樣子,我好像只能選第二種了?」
陳岸聳聳肩:「你也可以選擇第一種——我是這麼認為的,你都能當馮達旦的情人,死亡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吧?」
陳岸打開家門。
幾秒種後,容斯言穿著米白色睡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陳岸連忙去摸他的手,感覺到還算溫暖,才放下心來,催促他回房間:「出來幹什麼,不怕著涼呀?」
容斯言唇色有些白,急切道:「那個李星愷怎麼樣了,問出什麼沒?」
陳岸把他塞進被子裡,道:「交代得還算清楚,他是馮達旦的人,被派來電影節勾搭我,然後趁著上床的時候殺了我。但是嘴巴還挺嚴,我問他別的,他就不說了。」
容斯言:「還有呢?」
陳岸:「我套了點話,他的經紀合約在馮達旦手裡,雖然被捧得挺紅,但是分成比例很低,賺得還不如一些剛入行的小明星。我就讓他開價,他好像有點動心,但也沒完全鬆口,說要回去想想。」
容斯言瞪他:「然後你就把他放走了?」
陳岸:「啊,不然要怎麼辦,把他殺了?」
容斯言無言以對。
確實,李星愷的行兇沒有成功,連傷口都沒有,沒辦法拿報警威脅他;要是貿然把他抓走的話,又目標太大了,李星愷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藝人,一旦失蹤,馮達旦勢必會大張旗鼓報警,到時候媒體記者到處亂竄,可能會惹來大麻煩。
容斯言不甘心,咬著指關節道:「那今晚的一切,就相當於白費了?」
咬指關節是他最近養成的一個習慣,主要是為了轉移壓力,緩解焦慮。
陳岸把指頭從他嘴裡拽出來,塞進被子裡,不准他亂咬:「也不算白費,本來今天就是意外之喜,誰想到馮達旦會主動把線索送上門?」
容斯言:「什麼線索?」
陳岸:「你沒發現,李星愷長得有點眼熟嗎?」
容斯言仔細回憶李星愷的長相,只記得是一副有些怪異的艷麗長相,眉眼細長,鼻樑很尖,山根很高,下頜薄得像棺材板,其他就沒有印象了。
容斯言搖頭。
陳岸輕聲道:「你不覺得,他長得有點像陸月生嗎?」
容斯言愣住了。
他對陸月生的樣貌記憶其實不是很深刻,因為當年只見過寥寥幾次,印象里陸月生只是比較清秀而已,並不是艷麗逼人的長相。
陳岸:「可能因為曾經和他一個班,我還是挺熟悉他的長相的。他應該是為了進娛樂圈整容了,當年一進校就投靠了馮達旦,如果聰明圓滑會說話,如今被馮達旦用作心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容斯言沉默不語。
之前呂恩慈說過,殺趙正博的人有三個,除了馮達旦和蘇逸川,剩下的那個就是陸月生。
如果陸月生真的是兇手之一……
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然後被突然響起的「啪」的一聲打斷了思路。
「好了,今天的偵探工作到此結束,」陳岸拍了拍手,道,「下面開始深夜情感電台時間。」
容斯言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你不會以為躲過去了吧,」陳岸身體前傾,逼得他不得不後背緊貼著床頭,手足無措,「就因為以為我出軌,所以難過得哭了,嗯?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在意我呢,還是你故意藏著掖著,不讓我發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