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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斯言:「有沒有在學校交到新朋友?」
唐小笛繼續抹眼淚:「還行,就是晚上有的時候會想家,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
陳岸:「啊,我怎麼聽阿姨說,你白天踢球,晚上睡得跟小豬玀一樣,打雷都不醒?」
唐小笛被拆穿,臉色羞紅,哇的一聲又哭了。
容斯言瞪了陳岸一眼,扭頭哄道:「爸爸逗你呢,別理他。」
小孩確實是長大了,鬼靈精的,他原本就早熟和聰慧,現在開始有意識地撒嬌和討要寵愛。
唐小笛抓著屏幕,哼哼唧唧:「等明年回國了,我要和容老師睡一屋。」
「不要爸爸了。」
「爸爸一個人睡,晚上被黑暗宇宙人卡利星人抓走吃掉。」
小臉繃著,故意不看爸爸。
陳岸捂著心口裝受傷:「哎……說好的養兒防老,我還沒老呢就嫌棄我了……」
說著說著,倒在容斯言身上,頭在他懷裡亂拱:「老婆老婆,我只有你了……」
他的頭枕在容斯言大腿上,隔著一條睡褲,只感覺那雙大腿溫熱綿軟,周身都是清清爽爽的柚子香氣。
容斯言沒理他,哄了唐小笛幾句,掛斷了視頻。
陳岸躺在他大腿上,雙手枕在腦下,仰頭看他:「幹嘛關掉視頻?」
容斯言:「……」
「啊,」陳岸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怕小笛看見少兒不宜的場面?」
「只是聊完了而已。」
容斯言面無表情,扒開他下沙發。
下一秒就被陳岸一把按了回來,白皙的鎖骨上留下一連串濡濕的紅色痕跡:「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害羞的時候,眼睛都會不自覺往右下方撇哦……」
葛海瀾那邊進展有點慢,因為李旗雲似乎不常在家,安排給他的生活助理嘴巴也很嚴,不太理會他的搭訕。
幾天後,蘇逸川那裡倒是有了進展。
一個讓陳岸和容斯言都目瞪口呆的進展——蘇逸川,竟然有毒癮。
蘇逸川剛被關的那幾天,雖然也經常摔東西、瘋了一樣大吼大叫,但是他們都以為那是少爺脾氣在發作,在威脅他們把他放出去,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文揚觀察了一陣子,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某一次進去送飯,意外發現蘇逸川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口吐白沫,急忙叫了醫生來,這才發現他手腕上竟然有不少陳年針眼,腿部也有輕微潰爛。
看樣子他吸食毒品已經有些年頭了。
那些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用頭撞牆,都是因為毒癮發作,無法自控。
陳岸和容斯言面面相覷。
這個意外超出了他們的預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繼續關著?
萬一鬧出人命來怎麼辦。
送去戒毒所?
那等於放虎歸山,之前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陳岸忍不住罵:「蠢貨!」
毒品是這世上來錢最快的行當,但連毒販子都知道,這東西不能碰,一碰就是一個死。
他們之前調查蘇逸川,得知他風流縱慾,時常流連在外,夜不歸宿,甚至放任情人找上門來,挑釁原配,欺負女兒,鬧得雞犬不寧。妻子據說是打算和他離婚了,但不知是余情未了還是期盼著他能回心轉意,一直拖著沒離。
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敢吸毒。
容斯言的腦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猛然想起一些忽略的細節。
他抓著文揚問:「蘇逸川沒有說過自己吸毒的事?」
文揚被他揪著領口,結結巴巴:「沒、沒有。」
「也沒有問你要過毒品?」
「他除了大喊大叫要出去,還有詛咒罵人的話,什麼都沒說過。」
陳岸剎那間也明白過來,和容斯言對上目光。
染上毒的人,自控力基本就被瓦解得絲毫不剩了。
一旦毒癮發作,大腦里什麼想法都沒用了,只會用盡一切辦法去尋找毒品,毫無自尊,哭喊懇求,這就是為什麼癮君子最後都會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蘇逸川竟然能在毒癮發作下忍住不說,也絲毫沒有表露過討要毒品的意思。
這說明了一點。
他很可能不是主動吸毒的,而是被某個人帶著吸的。
自我厭惡的同時,他的大腦仍然在拼命地告誡自己,這是罪惡的,是一定需要戒除的。
這樣一個拼盡全力抵抗毒癮的人,真的會那麼風流瀟灑、恣意放縱嗎?
除非……
除非,那些都是他刻意製造出的假象。
第81章 蘇逸川(無主角情節,謹慎購買)
有了突破口,加上毒癮頻犯,幾天後,蘇逸川終於撐不住了。
陳岸和容斯言知道了當年真相的另一個版本——關於一個小跟班的故事。
蘇逸川的父親是被馮家從美墨邊境線上撿回來的,撿到的時候他正在垃圾桶旁翻發霉的熱狗麵包吃。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來自何處。馮家老爺子馮玉山用拐杖點著他的頭頂,漫不經心地說,養著吧,就當多養條狗。
蘇逸川從小就知道父親是馮家的一條狗。
好聽點的名號是馮家的「保鏢」,要在槍林彈雨中替馮家人擋子彈,在生意出了岔子的時候當馮家人的出氣沙包,在馮家小少爺不高興的時候跪下來給他當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