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12頁

    第一部分 美國內戰(8)

    請原諒這封信的簡短而不連貫,因為寫信時我一直在等待“尼亞加拉號”上旗艦指揮官的信號,它正在修理中,就偉岸地躺在海灣內離我艦500碼遠的地方。這個叫朋沙克拉的港口沒有10000名陸軍是無法奪取的。政府必須判斷這代價是否值得。你忠實的詹姆斯?特拉特恩少尉4個月後,即1862年3月,內戰中最著名的一次海戰在維吉尼亞州漢普頓錨地展開,在那裡實行封鎖的一支聯邦艦隊遭到南部同盟的“維吉尼亞號”(原名為美國海軍“默里馬克號”)的攻擊,這是一艘巨型裝甲戰艦,幾乎是打不沉的。3月8日,“維吉尼亞號”輕鬆地擊沉了美國海軍“坎伯蘭號”,把美國海軍“國會號”打著了火,並迫使“明尼蘇達號”擱淺。到黃昏時有250名聯邦軍士兵傷亡,而“維吉尼亞號”在掉頭返航時又摧毀了“明尼蘇達號”及艦隊其他艦艇。但在3月9日凌晨,聯邦海軍的“監視者號”駛入港口,它全部由鐵製成,銳不可當。這艘戰艦與“維吉尼亞號”迎頭遭遇。兩艦互相開火,交戰了數小時。“維吉尼亞號”無法擊沉或重創“監視者號”,於是撤退。內戰中再也沒有發生同樣規模的海戰。佩興斯?布萊克寫信給丈夫詹姆斯,告訴他後方的消息,告訴他自己多麼想念他;一級軍士長詹姆斯?布萊克,從“孤獨營”寫信,向佩興斯發誓他的愛將“永遠燃燒”;在聽說妻子不忠的傳言後,聯邦士兵威廉?梅伯里責罵妻子。“給你寫信要比餓了吃東西更使我快樂。”南部同盟一級軍士長詹姆斯?布萊克從德克薩斯寫信給妻子佩興斯時這樣說。在與所愛的人分離期間,書信是士兵所能盼望和珍視的與所愛者之間不多的切實聯繫之一。美國政府漸漸認識到讓士兵的家人在郵局窗口收取死亡通知或其他災難性消息是種不必要的殘忍,於1863年在大約50個北方城市開闢了免費家庭郵遞服務。戰爭中士兵們長期忍受令人厭倦的無聊生活,打斷這種沉悶的只有純然的恐懼。這樣家信也能帶給他們一段寧靜的時間去懷想自己戰前的生活。除了來自心上人或後方的家庭成員的私人信件以外,很少有什麼奢侈品更能支持士兵的士氣,即使信中談的事情很少。佩興斯?布萊克於1862年2月22日給丈夫寫了下述的信,以有意輕描淡寫的酸楚筆調向他保證,儘管他不在身邊,但她永遠不會忘記他。親愛的丈夫:這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每個人都很高興,只有我和我的心因悲傷而疼痛著,我整天都沉浸在最深沉的憂鬱中。這個傍晚我沒有盼信,因為賴利先生寫信解釋說你的手腫了,不能給我寫信。親愛的,我沒有什麼好寫給你的,但是憑我自己對你的想法我還要寫給你點什麼,即使不多。今天晚上我們喝了蛋奶酒,孩子們都有點兒醉了。伊達是最有趣的小傢伙。馬特的情況也一樣。賈斯珀叔叔在這兒,他和哈特下星期二早晨將動身去亨德森。哈特入迷了。瑪麗嬸嬸搬到了布拉索斯。我們很快又要孤獨了。我希望你會在某個黃昏出現,和我們度過長夜。我喜歡你在身邊。我一直在盼望妹妹莫莉的信但沒有音信。我不久就會再寫信給她,也許她沒有收到我的上一封信。爸爸又把他的綿羊帶回了家。它們和麥克?丹尼爾在一起時許多都死了。它們現在很好。每天我都看見這麼多讓我想起你的事情。我走在和你一起走過的路上,但現在只有我一個。我過去有段時間以為我的健康狀況改善了,但這周我什麼都不能幹,只能織織東西,看別人工作。我給你織了兩雙棉襪子。母親在為做褲子紡線。我的扁桃腺發疼,恐怕會把它們再次燒壞的。傑斯?艾利森回來休40天的假,他看上去很糟糕,我推想他的健康遠遠不夠好。他現在去看他的母親了;他的男孩們都很健康。安德森寡婦的兩個兒子吉姆和安吉斯在堪薩斯的一個偵察組中被俘,因為拒絕忠於北方勢力而被槍決,還有一個叫墨菲的,他曾經和麥克法爾的妻子一起呆在這裡的博斯科。上個星期天鄧克?麥克勒南在這裡,他不想參戰。亞歷山大先生和泰勒女士今天早晨打電話說要來看我們。貝爾看上去還是那樣,儘管有點兒老了。我非常同情她,因為泰勒先生已經應徵入伍。卡特夫人家有個叫傑西?博勒加德的小姐。威爾?達剋死了。我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死的,也許是士的寧中毒。她留下了7個小不點,為她悲傷,我們把孩子們分給了善良的朋友們,他們無疑會對這些孩子盡到責任。我真希望你能回來看我們。我發現我的話題挺沒意思的,但又總也說不完,所以就先寫到這裡吧,天已經晚了。別讓別人看這封信。哈特希望你寫信給她。爸爸和母親給你代好。代我問吉姆和威爾好。吉米你一定照顧好你自己。我就要在夢鄉和你相會了,再見,祝你好運。我愛你。快些回信,告訴我你的心情。佩興斯詹姆斯也在他的信中回憶了往事,在下面的信中,他也溫和地揶揄佩興斯,笑她懷疑自己不在身邊時對她不忠。自孤獨營最親愛的佩興斯:兩天前我收到了你在15號寫的很客氣的信,我確實很高興聽到你的消息,因為我害怕你病了,好在你只是一個腳踝擦傷了。

    第一部分 美國內戰(9)

    我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可以寫給你。這裡的一切周而復始,昨天、今天、明天都是一樣。佩興斯我給你寫些什麼呢?多寫點兒友愛的話嗎?哦不,我的心催促我的筆寫下我們最愛的結合。如果我從來不認識你,火焰決不會在這胸膛里點燃,而它一旦燃起就將永遠燃燒下去。我的每一思想和每一行動都刻著你的影子。昨天晚上我躺著仰望星光燦爛的夜空,回想兩年來的一切。星星勾起許多幸福的回憶,但是有一朵孤雲遮住了我未來的幸福(這血腥的戰爭啊),我希望它很快就消散。那時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佩蒂,我有時想起我們政府的所作所為和實行的方式,直想得我接近瘋狂。此刻我在寫信,我幾乎都不知道我寫了什麼。我多麼希望我和你和小喬爾一起在家裡。我知道他穿著褲子顯得非常有趣。我能想像出他在周圍蹣蹣跚跚的樣子。如果我和女孩們做愛了,你會聽說的,呵呵,我願意知道你聽到後會怎樣。但這裡沒有一個聽到的人敢講,因為如果愛一個美麗可愛的女人是罪過的話,他們會為同樣的罪而負疚。不過最近幾天確實沒有女士來拜訪我們。我聽說不許談論近幾天我們團要離開這裡的事情,雖然我們任何時候都可能接到命令離開。沒有誰能留下,除了那些生病休長假的人。這裡天氣很暖。只有帳篷投下的陰影,帳篷很低,我很早就能見到陽光。仍有人偶爾從這裡開小差。兩天前有7個黑佬開了小差。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去了北方佬的艦隊。這裡的軍隊中有很大的不滿情緒。許多人遭了鞭打。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清楚這封信。我不得不在我的膝蓋上寫信,這封信寫得非常糟糕。你說,可惜我在你的信中找不到更有趣的東西。你說的當然不是真的,因為你不會讓我想別的,只想讓我想你和你的信。戰後詹姆斯?布萊克活著回到了家鄉,儘管沒有任何他對妻子不忠的跡象,但彼此是否忠誠的問題是許多夫婦都遭遇過的。在聽別人說看見他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後,聯邦士兵威廉?梅伯里匆忙寫下了下述簡短的指責信(我們不清楚信里為什麼要說“打里茨的耳光”)。我親愛的妻子:很高興聽到你很好,但是我料想你在野餐時認識的情郎給你扇風扇得太狠了以致你都著了涼。最好提醒他我知道怎麼射擊,否則回家時我會給你一個耳光,你從沒有說過誰搞了那次野餐,或者你認識了誰,或者任何與我上個星期六晚上所聽到的事情有關的一切。我希望你更好,希望威利和瑪麗更好。很高興知道你收到了錢。該打里茨的耳光——我幾乎每夜都夢見回到家裡,但是當早晨鼓聲敲響,我會醒來發現我不在家裡。你的丈夫1862年8月7日,於維吉尼亞庫爾佩珀法院。22歲的少尉喬治?卡斯特向妹妹安講述在叛軍附近執行的一次難忘的偵察任務。“如果我為我的國家和國家的權利盡忠,”喬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在他21歲離開西點軍校前寫信給妹妹安說,“我將無悔無憾。”不出一年,畢業時在班級排名靠後卻有雄心壯志的卡斯特,因為在首次戰役(瑪納薩斯戰役)中的英勇表現而受表彰,並被任命為喬治?麥克萊倫將軍的副官。1862年3月11日,卡斯特再次寫信給安,描繪了在維吉尼亞的沃威克法院附近的一次偵察任務,結果證明任務比預想的更重要。(信的結尾內容似乎與朋友和家人健康有關,但卡斯特直接在這些句子上寫了注釋,儘管他是從不同的角度書寫,字跡仍很難辨認。許多寫信者都這樣做以節省紙張。)我親愛的妹妹:不好意思,你還沒有回覆我上封信之前我就又給你寫信。我現在剛好有幾分鐘的空閒,我想你會喜歡我給你寫信的。我們在這裡面對叛軍,我們軍隊的人數差不多在10萬左右,叛軍兵力不知,但估計和我們大致相當。我們在他們能看見的地方紮營已經4天了。我們沒有全面開戰的惟一原因是道路如此泥濘,阻止了我們的重型攻城加農炮如我們希望的那樣儘快趕到,但是它們已經開始運到,天氣也好了起來,一兩天內肯定會發生一場大戰。他們一直在對我們開火,我們來到這裡後也一直向他們射擊,但是雙方的死傷很少,我們這邊每天大約損失15人吧。兩天前我被派遣和一個較大的小組去尋找敵人炮兵的位置,我們騎馬到了安全範圍的邊緣,然後把馬藏在樹林裡。我們的雙手和膝蓋著地往前爬,不讓叛軍發現我們。然後小組停下來,另一個軍官和我繼續向前(爬行),用小望遠鏡觀察叛軍的炮兵,我們的一個黑人嚮導告訴過我們,他們就駐紮在山坡上,然後我們向上爬去。山頂上豎立著一棟房子的兩個煙囪,房子是那天早晨叛軍燒毀的。我們縮在這兩個煙囪後面,它們把我們掩藏得很好,我們從煙囪後察看離我們只有500碼遠的敵軍的炮兵。我們得到了所有可能獲得的情報後開始返回小組,但就在這時叛軍發現了我們,向我們開了一炮,我們看見開炮就趴在地上躲避。炮彈從我們上方飛過,在遠離我們小組的上方爆炸。一塊彈片擊中了我們的一個人,撕掉了他的一條胳臂。在那之後我們一點兒時間都沒敢浪費,抓住機會就跑了回來。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12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