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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東把手裡的槍舉起了起來朝天一槍打響。
「我不做的絕一點,我就沒有活路!這些人要是逃了,連我帶你在內誰都活不下去!佛朗機人能把我們都給殺了!家人全部當成奴隸!你願意嗎?還是說誰願意?這些人不替我們當奴隸,我們自己就要當奴隸!誰願意?!站出來,我成全他!」
馬文東兇悍的樣子不減當年,想說話的人都果斷閉嘴了,誰都知道馬文東這話說的是真的,只是他做事情的手段太兇狠太慘絕人寰,做事情就直接做絕,一點後路不留,這樣的人就算現在不死,將來也會死的很慘的,跟他混在一起,恐怕不是好事……
王相竹沒說話了,默默地回到了隊伍裡面,馬文東一看沒有反對者了,這才繼續自己的暴行,孩子的悽慘哭聲響遍整個山谷,嗓子都快喊啞了,馬文東就是要這樣逼迫那些人站出來,把領頭的殺掉,剩下的老弱婦孺就任由他來拿捏了。
多年的海外生涯告訴了他一個真理——你不對別人狠,就會有別人對你狠。
他選擇對別人狠。
而藏在山洞裡的人聽到了這樣悽慘的哭聲,沒有一個不肝腸寸斷,在心底里把馬文東詛咒到十八層地獄裡面去的,可是他們同樣清楚站出去的後果是什麼,躲在這裡有獲得生路的機會,出去就一定死,那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他們雖然心痛,但是卻沒有幾個人想要站出去。
當然,也有想要站出去的,他們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馬文東的喪盡天良已經讓他們徹底絕望,他們不再對馬文東抱有任何希望,指望他秉持著同鄉之宜發發善心,這人就是鐵石心腸,沒有善心,家鄉人一樣殺一樣揍一樣奴役,甚至連家人有時候他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還能指望嗎?
有幾個人想要出去,但是被山洞裡其他人死死的摁住了。
你要是出去了,咱們就徹底暴露了,現在大家同氣連枝,誰也不想死,雖然很對不起那些孩子,但是咱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孩子哭的悽慘絕倫,傷心的人哭的肝腸寸斷,然而愣是沒有一個人走出山洞。
馬文東終於失去了耐心,一腳踢飛了一個男孩子,一槍打死了他。
「你們不出來對吧?不出來我就打死他!現在是第二個!」
然後他拉出來第二個孩子,泄憤般的一腳踹飛出去,不顧這孩子悽慘的叫聲,又是一槍打死了這個男孩子。
「第三個!」
等他拉到三個女孩子的時候,馬文東的堂弟馬武站了出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堂兄,你不能繼續下去了,他們都是孩子,咱們再怎麼也不能……」
他的話沒說完,馬文東舉起槍來一槍轟死了自己的堂弟。
馬武就躺在地上抽搐著,然後沒幾下就沒氣兒了。
「還有誰想說話?站出來!老子成全他!」
馬文東就像是一隻惡鬼,所有人都心寒了,再也不敢說什麼,馬文東這才換了一把槍,把槍口對準了那個早就哭不出聲只知道乾嚎的女孩子,冷酷的一笑。
「砰!」
一聲槍響,然後一聲慘叫聲響起,馬文東疑惑的往人堆裡面一看,看到有人倒了下來。
我沒開槍啊?
馬文東很疑惑。
然後。
砰砰砰砰砰砰————
延綿不斷的槍聲驟然響起,馬文東就看著人堆里不斷的有人中彈倒地,不斷的有人被打的支離破碎血花四濺,甚至於馬文東身邊的一名親信都被一槍打掉了半個頭顱。
馬文東仿佛活在夢裡一樣,維持著舉槍射擊的姿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一個動作也做不出。
在他的視野里,他看到了無數穿著軍隊制服的明兵正在呼嘯著趕過來,手裡拿著精良的武器朝著他的人射擊,他的人仿佛沒有一點抵抗力一樣被不斷的擊殺,連還擊都做不到,就到處奔逃躲避子彈,時不時的被一顆不知道哪兒來的流彈給打死,那運氣也是差到無邊無際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天誅(上)
馬文東手底下的武裝再怎麼兇悍,也不能和蕭如薰砸了大筆銀子訓練出來的精銳部隊兇悍,私人武裝再怎麼也不可能對一個大國的軍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軍隊是用系統性的訓練和足夠的血氣餵出來的,而這些地方私人武裝是用酒肉和屍體餵出來的,二者的理念不同,根本上就有巨大的差距。
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戰術動作,什麼是戰術協調,如何將手中的兵器威力發揮到最大,如何更有效率的擊殺敵人,什麼時候撤退,什麼時候總攻擊,這些不經過系統的訓練和大量的實戰是無法擁有的。
那五十名燧發銃手都是蕭如薰的五千寧夏火器營的老底子,跟著他打完哱拜打宇喜多秀家,打完宇喜多秀家又渡海去日本暴揍德川家康和豐臣秀次,接著南下緬甸把莽應里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浴火之後倖存下來的四千多寧夏兵是蕭如薰軍隊的靈魂和中流砥柱,除了選拔出來的幾百神槍手成為蕭如薰的貼身衛隊,其餘的基本上都是軍官了。
在緬甸的三年,蕭如薰給這些忠心耿耿眼裡只有他沒有朝廷的老部下老底子補習了文化課,專門讓識字的人教會他們讀寫字,不要求他們有多高深的文化水準,至少能讀寫漢字。